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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秋风萧瑟,残叶败落。伴着火车沉重的鸣笛,我接过了父亲手中的背包。“儿,一路小心,到那边后要注意身体。”望着父亲历经苍桑又总那么慈祥的面庞。我点了点头,不争气的泪水已开始蔓延。我急转过了身子,不想在这个
秋风萧瑟,残叶败落。伴着火车沉重的鸣笛,我接过了父亲手中的背包。“儿,一路小心,到那边后要注意身体。”望着父亲历经苍桑又总那么慈祥的面庞。我点了点头,不争气的泪水已开始蔓延。我急转过了身子,不想在这个时候让父亲看到我的泪。踏入了车厢,父亲仍站在原地挥着手,我的心一阵疼痛。不善表达感情的父亲总是这样,他总是用一句平凡的话或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来表达他对儿女无私的爱,对儿女无至的关心。
懵懵懂懂的记忆中,父亲对我的管教是特别严——他会在我津津有味看电视时把我逼上学习台;会在我与别的小朋友打架过后用小木棍狠狠的抽我;会在我在饭桌上毫无顾忌的用筷子把菜翻来覆去时呵诉我……那时的我总是认为父亲是那么的凶,总是认为父亲是不疼我的。因为父亲给我的是没有如别的父亲般的呵护与宠爱;没有如别的孩子般有充足的零花钱与玩具。有的只是无尽的指责和教训;有的只是过多的课外书和学习用品。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已踏上了人生的第一转折点——高考。原以为,高考会是我放飞希望展现身手的机会;原以为,我会用高考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原以为,高考会是我送给父母一个最佳礼物。而我却输了,输了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当握着那张残酷的高考成绩单时,我沉重的躯壳便如死尸般的倒在床上。潮般的泪水将伤累的身心浇灌。曾经的自信,曾经的自傲,曾经的坚强,曾经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夜化为乌有。我将房门紧紧关闭。任凭楚痛的心在狭窄的空间里飘荡。门外,父亲熟悉的脚步声曾多次走到房门前又轻轻的离去。终于,敲门声响了起来。然,急促的敲门声就如空气般让我毫无反应。“儿,能开下门吗?爸想和你谈谈,能开一下吗?儿”父亲乞求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伤感。我心顿时有一种撕心废肺的痛。我想到了父亲眼中的渴望;想到了父亲颤抖的双手。而我却无勇气站起。任凭这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回荡。月光,透过了玻璃窗直刺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轻慢的脚步声又再度响起,但仅仅过了一会就轻轻的离去。接着便听到了拿锄头的声音。我知道,父亲又要上田地了。等到家里无了动静时我联系了一个在省会打工的朋友,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挎起了陪了我整整六年的包一声不响的离开家;离开虽年轻但却被生活的艰辛折磨得已有些衰老的双亲;离开我可爱的书桌。因为我已没有勇气再拿起了我曾经我引以为豪的书;已没有资格再向为我付出那么多的父母伸出手。
来到了省会,朋友热情迎接了我。我跟他说了想打工的念头。朋友呆呆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把行李安顿好后他便带我到一个办公室和一个白胖胖的矮个子说了一番。胖矮个子看了看我,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好,你介绍的人我不得不要呀!”说着转过了脸以同样的方式拍了拍我的肩膀:“学习仔,好好的干,在这也可以闯出个未来。”我点了点头。之后胖子就领我到工地说:“你现在可以工作了,你的任务拌水泥并把它提到楼上”说着指向三楼。我一看,吓了一大跳,从这里提水泥上三楼,而楼梯只用木棍搭的。这……但我还是咬紧牙关开始了我第一天的工作……
一天下来,从没干过苦工的我累得骨头都散架了。躺在床上,那种舒服感真是我生平第一次尝到。心里也有种从为有过的解脱。也许,过度的劳累是治疗伤痕身心的最好方法。几个和我同房睡的前辈门看到了如此苦累的我就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工,我点了点头。之后他们就和我讲了他们第一次打工的经历;和我讲了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去的妻儿;和我讲了他们一家人幸福生活的梦。这我才知道,他们都是有妻有儿的男子汉了。只不过生活的贫困让他们不得不走出家离开妻儿走进这工地。看到了他们的微笑中混含着对未来生活的期望。我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曾经远大的理想,曾经的自信,曾经的要强都一时涌上心头。而如今,我却只能默默的在这干着这苦活儿;默默的让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这黑暗的夜里消失。我慢慢的合上眼,想起了家里的一切,泪水再次游荡于眼眶……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便起了床。草草的吃完了简单得再不能简单的早饭便走上工地……
……
在我上工地的第十五天,父亲苍桑的面庞出现在我眼前。看着双手提着水泥的我,父亲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儿,苦了你了,回家吧!回家我们好好谈谈”。两滴滚烫的泪伴随着父亲嘶哑的声音落在我的脸上。父亲流泪了!曾经历过悲惨童年的父亲,曾在童年就尝到失父之痛的父亲,曾经历过风风雨雨都没有向命运掉过一滴眼泪的父亲流泪了!而为的是一个不孝之子,为的是一个不争气的孬种。我心里一片空白。空白的屏幕上出现了父亲因我的不辞而别而着急的样子;出现了父亲奔波中不停的呼唤我时脸上的伤感;出现了奔波中父亲不停用手叉着那时常疼痛的腰……
跟着父亲回到了让我日思夜想却又不敢靠进的家。二伯和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我。看到了我,二伯就把我拉到了一边:“你还有良心吗?你还有一个高中生最起码的素质吗?你还年轻,你可以追求很多东西,也可以放弃很多东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呢?你知道他们这十几天是怎样找你吗?他们走了省内的十几个城市,问遍了你的朋友同学老师甚至是见过你一面的人。你真的铁心肠呀!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对得起所有关心你的人吗?”“不要说了”父亲对着二伯吼道。第一次,父亲第一次对着二伯吼叫。而这一次也是为了我这个不孝之子。
父亲从小就失去了爷爷,是奶奶一手把父亲和两个伯伯养大的。父亲和伯伯一路走来的艰辛恐怕只有他们才能知道了。但他们很争气,很互相尊重对方,从不对对方大吼大叫过。而如今,父亲却为了我而第一次吼向二伯。第一次,第一次。父亲为了我有太多不应该的第一次了。二伯看着父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护着他,你宁愿把所有的痛扛下都不愿意往他身上推,哪怕只是一点点。”“可他现在……”“好了,不用说了,你就这样护着他吧!”二伯说着生气的转过身走出了房门。空气中,弥漫了令人窒息的烟尘。房前房后的树木都成了一把把利箭刺着我的胸口,让我痛得不知痛为何物。父亲望着二伯远去的背影,脸上现出一种从未有过表情。蓦然间,我发现了仅仅的十几天,父亲显得更苍老了。半白的头发又增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