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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难忘三晤恩师之1991屈指算来,与恩师白老师不见已十年有余,三千六百多个日夜,不过弹指一挥间。流转的光阴带走了太多值得回味的过往,但也散发出岁月不经意间沉淀下来的经久馨香与醇厚。平滑、悠然的日子,感谢
难忘三晤恩师之1991
屈指算来,与恩师白老师不见已十年有余,三千六百多个日夜,不过弹指一挥间。流转的光阴带走了太多值得回味的过往,但也散发出岁月不经意间沉淀下来的经久馨香与醇厚。
平滑、悠然的日子,感谢恩师常入我梦。
依然清晰地记得与恩师的三次颇具纪念意义的相见。
1991年的寒假,她新婚,且即将调离,我决意见她一面。那时正值隆冬,地面的积雪很厚,我费劲地踩着自行车,竟然一路问着寻到她的家,在家门口,就碰到刚从外风尘仆仆赶回的她;依然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很激动,穿着那件灰色的西装外套,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辫,顽皮地翘在脑后;因为是冬天,也因为她的一贯清瘦,她一向白皙的脸庞被风吹得有点通红;我穿着那件大红的外套,还围了条黑红相间、又厚又长的围巾;脚上穿了双母亲缝制的棉鞋,鞋子很旧了,补丁连着补丁,右脚大拇指似乎就要顶破鞋尖露出头来;贫寒并未让我在她面前表现出多么的难堪和自卑,她的善解人意让我很坦然;因为格外的胖,我看上去臃肿不堪,像个圆球似地团坐在她整洁的床上;我就这样去见她。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与她对坐,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与她对视,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自己说了些什么,如今已没有一点记忆;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学生,或许是因为年轻,或许是因为个性使然,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依然有些不自然,一边眼神炯炯、笑声清脆地与我说话,一边双手不停地揪扯着衣角。她说了些什么,我如今也是没一点印象了,只记得那时她对未来未知的一切都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她的神情是昂扬的、激越的、也是沉醉的、甜蜜的;我很欣慰。

难忘三晤恩师之1993年
1993年7月,我去她所在的城市参加高考,那是我第一次进城,也是第一次见到水泥砌成的楼房和夜晚的街上闪烁的霓虹灯,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想她在这样的小城里,生活也该是惬意的;分别两年有余,我很想念她。她一切好吗?犹豫很久,我还是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穿街走巷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她。依然记得,那天我穿着件淡绿色的衬衣,扎在米黄色的裤子里,整个人被迫近的高考折磨的憔悴不堪;她住在一栋简陋的两居室平房里,见到她时,她穿着件家居的裙子,比两年前丰韵了许多,正在麻利地洗着衣服;话不多,也平淡了很多;我想,现实给了她太多无奈吧!
“你瘦了很多,高考复习很紧张吧?瞧我,胖成什么样了!”我不知她是否觉察,我同样变了很多,沉默成为我一贯的态度,她不问话的时候,我就静静地坐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忙碌;这个时候,我会有置身于亲人身边的亲切感和温馨感,很宁静、很祥和。
“你这几天就住我这吧!这里很安静,好复习,我给你做饭吃。”她说。“谢谢,老师!不用了,吃、住学校都安排好了,条件挺不错!”,我心里热热的,她还是当初的她啊!
“你不用客气,在这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学校安排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同学在一起,话都说不完,哪里还看得进书。我家没小孩,不会吵到你。”她依然执意挽留。
“为什么不要个孩子呢?有个孩子家里会有生气些,您是一个好妻子,也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她沉默良久,然后,朗声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是一个贤妻良母呢?我没有你说的那样好。”
她并未回头,仍然在用力搓洗着大盆的衣服,“梦想和现实总有距离;这就是生活啊!成了家就是这样,每天围着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实实在在过日子;你们还小,还有梦,我的梦,已被现实磨平了。”
我想,我的大脑后来一定停止了运转,我沉默地坐了很久、很久;老师也没再说话,只有流水的哗哗声在印证我们彼此的存在。
眼看着她洗完了那盆衣物,我起身告辞。
“也好,你去把你的书拿来,这几天就住我这,我马上去把你的床收拾出来,晚上我包饺子你吃。”她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冲到里屋,很快地又出来。“这支笔是他出外开会的时候发的纪念品,你拿去用吧!一定要努力哦!”她把一个精美的笔盒放在了我的手里,“我还没打开看过呢!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来,我们一起看看!”打开笔盒,一支笔套镀金的英雄牌钢笔高贵地躺在柔软的蓝色笔垫上,拿起来,沉甸甸的,上面是孙中山先生的那句题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取下笔套,同样镀金的金黄的笔尖炫出傲然的光。“喜欢吗?”那一刻,她还原了她的质朴、她的无邪、她最可爱的本色—一丝孩子气。
“很喜欢,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我推辞。
“你不接受,我就生气了。”她真就严肃起来。
我望着她的眼睛,伸出我的双手,接过这份厚重,也接过了她传递过来的那份深深的期许。
在我打开门正要出去的瞬间,碰到了刚好进屋的他—她的丈夫,一个看上去很沉稳、很宽厚、也很有气度的男子;我窘在了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见到他的刹那,她的眼睛亮亮的,笑的像个孩子,“你回来了?我的学生,参加高考,知道我在这,顺便来看我,我留她住几天,现在她去拿书,我让她今晚就搬过来。”
“好啊,那你去送送她,她知道路吗?”她看看他,又看看我,“是啊!你是不是找了很久才问过来?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拿书。”
对于参加高考的学子来说,七月的紧张和焦虑就像一场酷刑,我不忍她陪我一起煎熬,也不忍搅扰了他们宁静的生活,便以学校不准学生外宿为由,婉言谢绝了她的深情厚意。她叹了口气,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再强留;她将我送至路口,“我就住这,你记得路了,以后一定要常来啊!”
那一刻,我极想扑进她的怀里,大哭一场;我向上苍祈祷:这一生,请一定、一定要赐予她幸福啊!

难忘三晤恩师之1996年
1996年,我大学毕业,因前路茫茫,我在家呆了没几天,就不得不再次离乡背井、远赴他乡;我不知道这一走,何时才能返乡;在外求学的日子,从未间断过对恩师的牵挂与思念,这些年,她还好吗?沿着三年前的足迹,我再次寻到了她当年的小屋。
已是深秋了,我因赶路,所以那天去的特别早,她仍住在当年的老地方;我敲门,屋里传来她熟悉的声音:“谁啊?”“您猜猜”,我跟她开起了玩笑。“让我猜啊?……你等等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