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经说爱情
作者:吃人时间:2025-04-15 18:28:18热度:0
导读:野有死麇诗经·国风·召南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静女诗经·国风汾?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野有死麇
诗经·国风·召南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静女
诗经·国风汾?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诗经》之所以称之为经,是因为几千年有其存在的必然价值。古往今来读经解经的文人学者,孜孜不倦延续至今,是因为诗经本身的艺术生命力之顽强。这就是经典的力量。
怎样理解诗经里每首诗的内容,我觉得首先应该把自己的思想和意念集中起来插上想象的翅膀,飞回到几千年的上空,化为翱翔于千古之外的精神灵魂,融进到当时的风土人情,地理沿革和社会制度及社会生活之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理解诗经里每朵奇葩所散发出来的古典的芬芳。
《诗经》之所以受人喜爱,我觉得是因为《风》。《雅》。《颂》里的《风》是最接近于生活的。因为,爱情题材是文学作品永恒的主题,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在《诗经》时代,在某些地域,对男女交往的限制还不像后代那样严厉,由此我们在这些诗中看到年轻的小伙和姑娘自由地幽会和相恋的情景,如《召南芬坝兴厉濉?原诗不缀以下为本人发挥):
旷野麇鸣镝饮毙,茫茫白草裹其身。
怀春女子颜如玉,壮士英姿笑躬亲。
朴樕林中藏猎物,缓提裙帨俏呻吟。
娇柔迟怯迎还拒,托假旁伺吠犬喑。
我们读经习经,在冥冥之中,求其昭昭,需要把历史拉回现实之中。关键是寻找接合点和共通点。这样才能达到最大限度的契合与共鸣。再如另一首《静女》(同上):
相约城隅会佳偶,久候不至急踟踌。
约定三生石上愿,缓而不见为何由?
仙姝娈娈柔荑静,靓女盈盈俏含羞。
袖吐春香输信物,寄情炜管托白头。
从以上两首诗我们可以悟出,虽然都是爱情诗,但是由于地域与时空的不同,表达的风格亦有所不同。
在“召南”地区也就是现在的中原地区,还保持着周王朝初入中原,所带来得北方游牧民族的粗旷的真实。人们对爱情的表达一如其民族的认真精神,即:惨烈的忠贞!以中箭的小鹿为比兴,既然爱上了那就如一箭穿心,别无选择!我就是你的猎物,你就是我的生命。期间,古往今来文人达士又有多少牵强附会之说,在这里显得苍白乏力!
在另一首诗里对爱情的表达则又细腻的多。一说:“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一说刺卫宣公纳媳”。
我认为“刺卫宣公纳媳”一说有对号入坐的嫌疑。凡是《国风》里面的诗大都采风于民间,经过整理才成为我们现在看到得样子。其实我们把它想象成为男女相悦,早有约定,城隅幽会,赠物托付,倒是比较现实的。诗中体现了卫国人还没有被周文化所教化前的民风之醇美。但是比前一首诗在时间上要晚了许多。诗中的意境很趋近于原生态的描写。到了后来由于封建礼教的加强,理解则又不同,如北宋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俗男女淫奔之诗”,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他们的说法指男女正常的爱情活动为“淫奔”,实乃小家子十足,与汉儒解诗言及妇女便标榜“后妃之德”同出一辙。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又“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八佾》)。也不知为什么这些大儒们怎么就把孔子的话在这里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以上两首诗,虽然都是爱情诗,但是给人的感受却迥然不同。前者,与人以心灵的震颤,客观的表达了怀春玉女对爱情的向往与追求。表面看似乎有“野合”的意味,而实际上毫无“淫奔”之意。虽然“舒而脱脱兮”所表现的是舒缓而喜悦的心情。但是接下来又“无感我帨兮”告戒心仪的“吉士”你不要乱来,别动我的佩巾!你看,旁伺的狗都看不惯了。诗中韵味再清楚不过了--爱情需要纯洁,以心相许而不是草率的野合。既然被爱神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那就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后者,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相约城隅,悄皮柔媚的处子藏而不露,直把个痴情的恋人急的“搔首踟蹰”当女子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之后“爱”而见之,亲手把自己采撷的柔荑和有炜彤管馈赠给心上人托为终身信物。尤其最后两句“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把获赠者的心理刻画的淋漓尽致:你的信物之所以让我爱不释手,还不因为是静女之赠吗!
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有改动)“诗经如彼岸花,即使无法摘取,也一直存活于心。其实它只是民歌,没有想象中那么疏远不可亲近。只是,在渡河的时候,被我们无声的遗落在另一个时代,当你返身去找时,它已经没入河流之中。所以你渐渐习惯唱道:‘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而不是‘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用诗的清雅去寻找,用经的深邃去看待,它也许是前世的前世,我们心底曾经响过的声音。我们在一起曾经唱过的歌谣。诗三百,不过是前生无邪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