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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头上白云,白云的头上是蓝天。蓝天蓝得正深正霭,几朵白云不时变幻着身影,把有形的凤变成了无形的飞,凤来仪后,去之远矣。远处是还是多年走过的山岗,这个新年的日光照耀在这片坡地青草的树林从间,洒下碎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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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白云,白云的头上是蓝天。
蓝天蓝得正深正霭,几朵白云不时变幻着身影,把有形的凤变成了无形的飞,凤来仪后,去之远矣。
远处是还是多年走过的山岗,这个新年的日光照耀在这片坡地青草的树林从间,洒下碎碎点点的辉,像诗一样的一行行地延伸开去。
他们俩走过段路程,似乎还处在一种冬眠似的沉静中,或者,有许多话要说,或者他要去实现一个承诺——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沿着树林山岗下的这条小路走过去,就是一个车站。
车站对一些人来说是一个起点的开始,但对另一些人来说,是一个终点的结束,人与人就是人样循环着,生生不息,有人正要起点,有人却已经到了终点。
泛着冰冷的光的铁路向远方延伸出去,不知到可以去到哪里,并带走了多少恋人和多少故事,他回偏头过去,见她呼着了一息一息的鼻气,秀美的脸裹在一块黑色的长巾里,露出的双眼像铁路一样泛着冷冷的光,一种寂寞,一种无奈。
他想写一首诗,但是没有了词句。
上了火车的他向路旁的她长长扬手,而她那时只能感受到这列火车的上的人都在向她招手,作别,到遥远的地方去,不知到会发生多少人间的故事。
其实,这只是她的心理意识,火车载着她的人远离家乡,只是对一段爱情做一个考验式的小结。
这段爱,像铁路一样,路有多远,铁路就有多远。

2
传说,这儿的当年,还在远古时代,也许是盘古开天,天地间正在溶岩溶火一样的燃烧,世界一片火海。
但当飞翔的凤岛俯瞰天下,寻找可栖身的处所时,唯这儿水波掀涌,雪浪逐天。这儿有一片葱郁的树林,散发着青色的芬芳,于是,白鸟来了一只,又来一只,再来一只,接着越来越多的鸟都来了,一时聚结成白雪般的群鸟,嘶声长啼,聚仪祥瑞,似乎天空顿时映着朝霞异彩,艳红泛在鸟身。不一会,白鸟变色,彩云敷身,鸟抖动了一下身子,羽毛如雪,顿时变了毛色,彩光饰满全身,从此,这儿的鸟成了凤凰。
有凤来仪,祥瑞正和。
这样,不知过去多少个万年。
3
离开恋人是痛苦的,但离开恋人去做一番不可能的事却是幸福的。
当年的那一天,当他来到海边,皓月当空,繁星点缀着一条银河,招摇着宇宙的博大和深邃。
此时此刻,海面上浪卷浪翻的波息声声扑来,腥风里洋溢着海的意味,对,那就是海生命的气息倾注到人的意识里。
他匆匆扔下行囊,脱去身上衣服,提起一把长剑,在月光下泛出阵阵寒光。
海水深蓝,越下到深水处越蓝,甚至蓝得再也看清海底旅动着的鱼。
在深海里潜浮鱼游着,他忽然想起当年同样潜入深海里的侠客剧孟。深海里的深处,珊瑚丛在水下世界里摇动着的妖妩的舞姿,于是,一只巨蚌爬行游来,身上放着异彩幻色,深水里的光柱柱彩华,千丝万缕的映射下来,点状千般,编排着深海的幕景和梦幻。
巨蚌爬游过来,蚌身间一张一合,只见它的蚌羽间放出它体内深含的那枚明珠,暗光时现,冥闪幽魂。
他游了过去,伸出手里的长剑。
其实,这是汉代豪侠剧孟曾经入海捕珠的传说,其实,这就是一个梦,剧梦捕珠后早已散尽钱财,助灾救世,死时竟然无棺陈尸。
这只是个梦,他在今夜的深海里亲历了它。

4
踏上这座大山,远处依然是更高更远的大山。伊洛瓦底江在夕阳西下缓缓向西流去,宛如一条细细的金色长蚯。
在这万山林间,溪水瀑布,长树丛绿,他凭着一块老式的地质盘盘,一幅五百万倍绸布老地图,潜进一辆装载着军用胶鞋的大型货车里,三天三夜,来到这儿。
在缅北的丛山密岭间,有几座生长着茂密的柚林树下,是一段段的绝壁山崖,而山崖下的荆棘丛中,潜藏着无数的可容人进去的采矿坑洞,这样的坑洞里,运气好时,就会发现一种石头——这就是名震天下的缅甸翡翠。
他进过三个这样洞,却是没有任何满意的收获,他没有采寻到他意想到最好的石头。
在第四个洞里,看样子至少百年有余,洞里不时发出腐臭的湿味,进到洞里,这儿明显更挤更窄,他是一点点地挤着身子进去的,卡其布衣服似乎有几处已经磨破,他感觉到身上粘乎乎的,似乎浸出血来。
有一段洞身是悬崖残壁,残壁之间支撑着手臂粗细的老栗树枝,他一步一步踩着走过,头顶上的灯开始忽明忽暗起来,原来他带来的超微型蓄电池已经没有电了,毕竟,这块电池在几个洞里已经用了二十多个小时。
大约在栗树枝撑着的洞内峭壁间蹬跨出5、6米,头顶上的电灯熄灭了。
洞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不时传来洞里水滴的声响。
这一会,他点亮手中一只蘸过油的木枝,影约可见远处有一块颜色有些红碣的石头在洞里一人容身的窝口处卧放着。
他一兴奋,踩着一木枝正要跳过去,不想那木枝“卡嚓”一声断了,他的身子坠落下去,他只感觉到两耳生风,身子被峭石突壁刮磨着。
当他意识里醒过来时,像梦一样,他眼里有一丝光,光的身旁有一块深黄泛红的石头,石头旁有段时断时续的细碎的白石块,当他沿着光爬过去时,他首先摸到那段碎石,手一捻,灰末飞散。
原来,寻到这块石头的人已经死去多年,白骨成灰,形髓骸散。
十多天后,伤痕累累的他潜入一辆运巨型原木的大车回到了中国,回到了云南。

5
渐渐近了,他似乎听到了孩子们伊伊呀呀的读书声,虽然不整齐,却浸透着孩子的率真与无忧无虑,阳光般的声音把他从一路的疲倦和后怕中敲醒,身心立时振作起来。
尽管读书声再乱,但他仍然能从那些孩子们童稚的合声中听到她不时高扬插入和纠正引导的声音,因为,她的声音一直就是那种沙哑里带着的甜润,是苍桑,更是沉美。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虽然,她猜不出来的人是家长,或者是当年的参观者,但是,有人来到这个小小的幼儿园。
这儿的花草的蜂儿会舞,这儿的树林的鸟儿会鸣,这儿的孩子们的注意力会受到影响,因为,这儿原本就是孩子们的乐园,不希望更多的外人来打搅。
近了,更近了,他已经感觉到她从教室的门走了出来,并浅浅的地微笑着,目接着……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军绿色的旧帆布挎包里,一颗蚕豆大小的圆珠,一块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