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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龙年正月初四,寒意森然中,我参加了一回学生的毕业15年聚会。坐的是一个学生开的车。和我同车的还有一个在当医生的学生。十五六年不见,当年这些个小我十岁左右的学生们都老大不小了,甚至说,他们已经让我这个当
龙年正月初四,寒意森然中,我参加了一回学生的毕业15年聚会。
坐的是一个学生开的车。和我同车的还有一个在当医生的学生。十五六年不见,当年这些个小我十岁左右的学生们都老大不小了,甚至说,他们已经让我这个当年教过他们一年多的老师不太敢认他们了。聚散总是缘,离合总关情。是师生缘又让我们聚在了一起。我们在人生的舞台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如今的他们也跟我一样一边忙事业,一边忙家庭,也有很多人的人生感喟吧!
路上,不断接到电话,原来是一个从深圳回来的学生要赶着去武夷山。但他最终在同学的挽留下,多呆了大半个钟头,在酒店里给我们大家敬完酒,拱拱手,匆匆离去。我笑着朝他挥手。因为我理解一个男人的匆忙。何况听学生们说,这还是一个事业颇成功的男人呢。
参加聚会的还有嫁到香港的女学生。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想起她的名字中还带有一个“笑”字。这么多年了,她经历的生活场景我不可能想象得出来,但看见她笑得灿烂,我很欣慰。
有男学生给我敬酒,说当年我用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猜。
我很惊异,问:“有吗?”
“有啊,老师。”高大的学生透着憨憨的笑,“我一直忘不了你用我的名字出的谜语——新春第一场雪……”
我把一杯酒全喝了下去。是的,我真的想起来了!有那么一段日子,我要么搞“三分钟演讲”,要么给学生朗读《平凡的世界》,颇受学生的欢迎。但这么鲜活的生活场景,我在他提醒之前怎么忘得那么彻底了呢?
聚会结束,学生们要我去音乐会所唱歌。我答应了,但要他们先送我到当年第一届某两位学生的家。我只当了四年的老师,这次邀请我参加聚会的算是第二届的学生。在这两个学生(他们夫妻俩同班,是我当年喜爱的学生)在送我去唱歌的途中接了个电话,说,很巧,某某某几个也在这个音乐会所唱歌。我听了很高兴,这几个家伙也是我当年的第一届学生,太好了!
后来,我就在两届学生的不同包厢间游走。常常在这个包厢刚说了一会儿话,那边的学姐学长就派代表来请;而当我在和第一届学生喝酒的时候,小师妹师弟们也找上门来,拉我回了他们的包厢,尔后,就是几杯酒递过来……
我知道,我是喜欢这种氛围的。后来,我看着他们喝酒,看着他们唱歌,心里带着由衷的喜悦。那一刻,既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的我大口地喝着我这个痛风患者本不该喝的啤酒,在喜悦和淡定中,我恍惚回到了属于三中的青葱岁月!
从二十三岁毕业当老师,当二十八岁离开任教的学校,我在三中这所学校里抛洒了太多的青春的热情,也拥有了太多难忘的记忆:我曾在凌晨四点起床,在后山操场跑步、耍刀弄棍;我曾在隆冬的早上在水龙头下洗冷水澡;我曾不顾校长的反对,带学生步行十几公里到雷峰山搞“篝火辩论晚会”;我曾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去参加几个逃课专门为我操办的生日宴:我还在学生家里吃着非常难吃的治疗胃疼的土方子“白糖熬猪油”……
如今,当年最高体重为118斤的我已身体发福,倒三角的健美体形一去不复返;当年青春飞扬的神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中年人的沉稳……如今,我的学生们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看见,好几个男同学的头发都比我少了!
匆匆流逝的是时间,慢慢苍老的是容颜。但我依旧能想起那所高中,想起我教的学生们,想起那石头砌成的教室墙面,想起食堂里打开饭盒时蒸腾而起的气雾。只是,旧梦依稀,那么多鲜活的生活场景我都觉得虚幻,它们到底躲藏到哪里了呢?
夜里十一点多,由于我执意要回城关,一位姓刘的男同学送我回家。因为这之前我多次对组织者表示不留下住宿,所以,他们把送我回家的任务交给了这位姓刘的同学。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能送我回家,他一点酒也不敢喝。当我们在夜色中穿越红亭隘的迷雾,当我们缓行在环湖公路上,我不禁对这位当年在上海当过兵的学生充满了感激……
师生情也是一种财富,但更是一种缘分。我很开心,亲爱的同学们,我希望能与天南地北的你们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