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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把收藏了好几年的信笺、报纸、杂志都从箱底找了出来,足有好几斤了。最后再翻开看了一遍,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却再也不敢触摸它们。随着它们在我指间一页一页地变成了碎片,心里一阵一阵地痛。其实我这样打算
我把收藏了好几年的信笺、报纸、杂志都从箱底找了出来,足有好几斤了。最后再翻开看了一遍,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却再也不敢触摸它们。随着它们在我指间一页一页地变成了碎片,心里一阵一阵地痛。
其实我这样打算已经很久了,只是这些记录着我的青春、爱恋和梦想纸片,实在难以割舍。我的第一封女孩子写的信、第一篇正式发表的短文,或多或少能勾起我有关过去的美好回忆。
可回忆到底又能什么样呢,难道就一辈子活在回忆里、一辈子守着过去?况且一切值得回忆的东西都已经烙印在心底了,不思量,自难忘。听见这些已经发黄的纸片发着清脆的响,也许是在嘲笑我能撕掉的东西又有多少吧。可是我真的已经累了,背负着那么长的日子那么多梦想,一转眼就25岁了。这些东西就如同一个郁结,打进行囊跟随我大学毕业、工作以及四处漂泊,都只因舍不得。
记得收到第一封信是同班的一位女孩写的,那年我12岁,读初二。因为读书离家远,我们大都寄宿,她也是。一天上晚自习,她把信放进课本里塞给我,脸刷地就红了。我是怀着无比激动又无比躁动的心情看完那封“信”的,而且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了很多遍。其实上面只写了一行字:东,下晚自习河边等你。信也没有写落款,可是那晚我怕是去错地方了,沿着河堤走了好几遍也没看到她。第二天早自习我去的很早,而她就也很早就来了,见了我一句话也没说,趴在桌子上就哭了。
而今,这个女孩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跟丈夫经营服装生意,日子过得很幸福。可我这些年来仍然单身一人,四处求学,为了工作四处漂泊,想起来就唏嘘不已。若不是老妈从我的成绩单发现破绽、洗衣服时从我的“情书”找到根源,勒令我不转学就不再让我上学,我想,我怕早就是一名打工者大概也早就结婚生子了,也不必等到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二十好几才出来流浪了。
我喜欢流浪,可我不喜欢呆在一个固定空间360度旋转无休无止地流浪。我曾经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过着三毛式的生活。我可以黑白颠倒,可以来去自由,可以驾驭我笔下人物的命运可以改变他们的未来。当我的处女作发表时,我真的就以为这个梦就要实现了,连老爸都要相信我快要当作家了。我那一辈子只懂教孩子读书只会修补地球的老爸,帮我到处宣扬我的“不世才华”。
可这个梦被我自己轻易就击碎了,尽管那时我已在正式刊物发表了不少的“豆腐块”,可是高三第一次模拟高考,学理科的我物理化学我都只有可怜的50分,成绩由进校的全校前十名跌到倒数前五。白发苍苍的老校长在早操大会上亲自点名批评—可就是这位老校长,两年前亲自到我们学校,决定免试录取我进这所别人梦寐以求的省重点在高中。那一刻,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地自容。尽管还是那样难舍,但还是放弃了诗歌、散文和小说构筑的美梦天堂。我明白,农家的孩子不上大学根本就谈不上梦想。我战战兢兢上了高考考场,战战兢兢交上考卷,还好一路庆幸。
上完大学,毕业后却发现,原来梦一直还是那样遥远。辞掉这份我并不喜欢的工作只身上广州,只因我终于能舍弃家乡;而今,清掉这些记录的碎片,尽管还是不愿舍弃,只期待梦结束的地方,能让梦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