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山
作者:外羡时间:2025-04-18 11:17:18热度:0
导读:难得有时间带着儿子回乡里,去年国庆长假,我带着儿子和小侄女一起回到了妈妈家里。天气真好,阳光是温情的,风也来得和顺,真个“十月小阳春”呢。长期生活在城市斗室之中的孩子们,在这广阔天地里撒欢似的到处乱跑
难得有时间带着儿子回乡里,去年国庆长假,我带着儿子和小侄女一起回到了妈妈家里。
天气真好,阳光是温情的,风也来得和顺,真个“十月小阳春”呢。长期生活在城市斗室之中的孩子们,在这广阔天地里撒欢似的到处乱跑,我叫他们好好看看田里的稻穗,园里的蔬菜,路边的野草,草丛里的各种昆虫。
我自己也在这些我曾经走过无数回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早晨的空气凉爽而清新,稻穗和野草的味道令人倍感亲切。呵,这路边的野草现在算是生逢其时了,长得蓬蓬勃勃的差不多和人一样高,黄黄绿绿的,还点缀着一些小花。野草长在小路两边,很是张扬,衬得小路格外含蓄甚至谦卑。
不禁想到儿时,那时的路边,哪有如此蓬勃的野草?总还在一尺多高,就被我们这些砍柴的孩子挨着地面给割掉,成了灶里一把火了。那时候,乡里孩子似乎比现在多多了,每天放学,尤其是星期天,从七八岁到十三四岁,孩子们三五个一起七八个一群,背着竹筐和砍柴刀,到野外砍柴。先是从路边的野草灌木砍起。路边没有可砍的了,就到山里砍,总得砍满扎扎实实一大筐才回家。有时候任务完成得早,便在山上玩游戏。我记得的最常玩的是“打叉”,就是把一小堆柴放在一个地方,用三根小木棍或小树枝斜插在土里,上端用杂草绑在一起,在柴堆上架一个“叉”,然后几个人站得远远的,轮流用柴刀去打那个“叉”,谁把“叉”打垮了,那堆柴就归谁。“打叉”的孩子眼睛盯着那三根小木棍,手里的柴刀比了又比,瞄了又瞄。而旁看的孩子则大声叫着“快点!快点!”打中的孩子总是欢呼雀跃,喊着笑着跑过去把他的战利品抱进自己的竹筐。没打中的也不气馁,满怀期待的等待下一轮。整个山上都是孩子们的喊叫声和笑闹声。有时候,我们也会在山里挖一些东西吃,有几种植物的根味道不错,涩而有点甜;也有可以摘来吃的,如长在荆棘丛中的一种鲜红的小果子和刺条上刚刚长出来的嫩尖尖儿,吃起来都是甜中带涩的味道。这些土里生的,枝上长的,在那时,是大自然赐予我们这些孩子充饥和解馋的最好的零食了,可惜我说不出它们的学名。
想到这些,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喊声那笑声,嘴里又浸润出那涩涩甜甜的野根野果的味道,到山上去看看怎样?
我叫过疯跑的儿子和侄女儿以及邻家那个黑黑的小姑娘,说我们爬山去,他们立刻欢呼起来。我家的房子是背山面水的,所以山就在我家屋后。这山不高,但绵延很远。我带着孩子们来到屋后山脚,抬头一看,这进山的路怎么这么窄了?像一条细细的带子呢。扯着竹枝上了山,我才发现,山路早就没有了,山上长满了粗大笔直的竹子——我记得以前这里长的是那种丛竹的嘛,怎么现在这么粗壮了?竹林里夹杂着一些松树和许多的荆棘,真是无路可走啦。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退回去,孩子们也兴致正浓。于是我们攀着树干,扯着竹枝,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在荆棘中穿行。尽管老是被荆棘挂着头发和衣服,老是脚步不稳打着趔趄,但孩子们还是好开心的叫着:“好玩!好玩!”也难怪,兄妹俩还是第一次走进这种自然的、非景区的山呢。他们称此行为“探险”,呵呵。我一面艰难地拨开横在眼前带刺的荆条,一面向儿子讲述我儿时生活的艰难和砍柴的辛苦,原以为他会因此感谢并珍惜他眼前的幸福生活,没想到,这小子很羡慕的说:“妈妈,你们那时候真自由!真好玩!”我无言。
我们终究只走了一小段就下来了,因为荆棘丛中实在没法再往前了。我们又试着从另外的入口上去,还是一样。看来,想要重游儿时那些个载满笑声的山头,是不可能的了。
“哎哟!”我正在满心遗憾,身后突然传来7岁的小侄女脆脆的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待过去安慰她,她却格格地笑道:“好爽啊!”表情甚是夸张。这小丫头,竟会用这个“爽”字!我也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儿子和邻家小姑娘更是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