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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最近读完了萧翰的《法槌十七声》,这是一本评讲世界著名司法案例的书。但显然作者的目光超越了法律,其中涉及社会、伦理、道德、科学诸多方面。我最感兴趣的是其中作者在评论安乐死时关于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作者说
最近读完了萧翰的《法槌十七声》,这是一本评讲世界著名司法案例的书。但显然作者的目光超越了法律,其中涉及社会、伦理、道德、科学诸多方面。
我最感兴趣的是其中作者在评论安乐死时关于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作者说,面对生命,认真考虑如何对待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就如同出生一样,而且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部分之一。如何让濒临死亡的人克服恐惧,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平静而安详地辞世,是一个严肃的话题,西方人将此作为一门学问,称之为临终关怀,有许多宗教人士、志愿者和专业人员专门从事这样的服务,也有专门开展这种活动的场所,如医院和宗教场所。
可是在当下中国,由于缺乏宗教情怀和人文关怀,死亡依然被作为一个沉重和忌讳的话题,没有得到社会的重视和认真对待。越来越多的人在死亡面前,过分迷信现代医学的力量,尤其是一些病者的家属,只是采取过度医疗的方式延长生命,延缓死亡,完全不顾病者的心灵和生命感受,其结果是徒然增加了死亡的恐惧和痛苦,于死者和生者都无多大的意义。
其实对于死亡,现代科学技术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既不能阻止死亡,也不能解释生命的终极问题。对于濒临死亡的人,或许更需要的是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是放下执着,是和亲朋的交流,是宗教的安抚。因此,临终关怀比医学治疗更有价值,而且许多治疗是毫无意义的,只能增加生命的痛苦。
我一直难以忘记岳父的死亡。他是在重症监护室去世的,去世前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他身边,他没有机会和妻子儿女作最后的告别。他是因为胃癌第二次做手术,手术后有出现严重的并发症,在最后一次进重症监护室之前,他已经进过一次重症监护室,他非常不愿意去那里,因为亲人都不在身边,有时候想说句话都没有人,缺乏最基本的人间温情。可当他病情再一次恶化后,我们这些亲人还是劝说他进了重症监护室,尽管他非常不情愿。
一直以来,我觉得当时我们这些亲属的做法都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残忍的行为。岳父是一个非常清醒的人,在那样的时刻,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他心理最需要的恐怕就是家人陪在他身边,说说心里话,聊聊家常;其实我们亲属心里也很清楚,他可能时间不多,他需要我们在他身边,可是抱着一种侥幸心里而听从医生的安排,最终抱憾终身。
有一个镜头一直印在我脑海中。岳父在重症监护室,我给他送药,看到他无力而无助躺在病床上,眼睛里流淌着渴望的泪水,尽管只有几步之遥,可我无法走近他,无法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无法给他在说两句心里话,无法在帮他揉揉腿,搓搓背。仅仅几小时后,他就撒手人员,从此我们生死两界。
谁都免不了一死,死亡是生命的重要内容。我想我们应该敬重死亡,以一种认真的态度对待死亡,尤其是对濒临死亡的人,应该给予特别的关怀,最大限度减轻其死亡的恐惧和痛苦,让他平静、安详和微笑地中离开这个世界。
孔子说,不知生,焉知死!此话虽然不错,可是没有对死亡的深刻理解,又会如何真正尊重和敬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