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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对于包谷粑粑就如小伙伴一样熟悉;无论我走到哪里,它那朴实的、独特的玉米芳香就飘在我身边。因为我是吃它长大的。到了夏天,等包谷成熟时,妈妈就会带上我们姐弟仨去掰包谷。选一些很嫩的,把壳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对于包谷粑粑就如小伙伴一样熟悉;无论我走到哪里,它那朴实的、独特的玉米芳香就飘在我身边。因为我是吃它长大的。

到了夏天,等包谷成熟时,妈妈就会带上我们姐弟仨去掰包谷。选一些很嫩的,把壳拉下来,然后把苞米剥离下来,洗干净后,用一盆清凉的泉水浸泡。接着,妈妈就把浸泡了的苞米端到圆圆的石磨旁。奶奶就在那里往石磨的磨眼喂苞米,妈妈就推。等我稍稍大了,就和妈妈一起推。奶奶做事很细心,喂苞米也很认真的,为了能把面磨得更细,她往里面喂得很少。我和妈妈“咯吱咯吱”一转一转地推磨,见白哗哗的、或者黄灿灿的包谷浆不断的流到磨盘里,心里总是充满了希望。有时,妈妈泡的太多,“咯吱咯吱”地推了一转又一转,但是盆子里的包谷还是那么多,我不禁就要发牢骚,埋怨母亲泡得太多了、埋怨奶奶喂得太少了。妈妈一般就训斥我几句,说我连这点苦就不能吃。我也就不敢再做声了。奶奶安慰我,说推细点,等一会粑粑才好吃,还叫我别看盆子,看院子外面的楠竹林和核桃树。这招还真灵,于是我不看磨盘了,也不看装满包谷的盆子了。一边跟妈妈一转一转的推磨,一边就看院子外。院子外是一片青翠的楠竹林,夏天的午后很热,鸟儿就躲在林子里乘凉去了,只有知了在不停的鸣叫,偶尔吹来的几阵凉风,让楠竹们伸展一下腰身,摇曳一会枝叶,翻起微微的绿浪,发出沙沙的声音。风一停,又只有蝉鸣。在竹林里鹤立鸡群的站立着一棵高大的核桃树,核桃树上挂满的核桃诱惑着我。比核桃树树更高的就是蓝天,比蓝天更高是什么呢?我望着蓝天,傻傻的想,我想一定不会是包谷粑粑的。傻傻的想着,一盆包谷也变成了包谷浆了。对,遇到自己不愿意做的事,遇到了坎坷,闭上眼睛,望望天空,一会就过去了。

妈妈在玉米浆里兑入少许酵母粉和白糖,搅拌均匀后,倒在大锅里,灶炉里燃上熊熊的大火,妈妈又不停地搅拌,说是打熟芡。弄好后又装回盆子里,放上半小时左右。我们就到涧边去摘一些新鲜的油桐树叶回来,一一洗净,将玉米浆包裹成三角形,放在蒸笼里用武火一阵猛蒸,不多会儿就有浓浓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的,害得我们姐弟仨直咽口水。终于起锅了,我们也顾不上烫手,迫不及待的拿来就吃,有丝丝的甜、丝丝的香,细腻润滑。吃后,是一嘴的芳香,真是难以言转。

在2006年,身强体壮的我居然也大病了一场。遵照医嘱,我不能吃油盐。在父亲家里,病怏怏的躺起,一天几瓶点滴、三碗中药,百无聊赖,翻看《红楼梦》,感觉天空更昏暗。好在父母的疼爱和儿子的淘气滋润着我。松润可口的包谷粑粑陪伴我。病着,对什么也没有胃口,再加上不吃油盐,越发讨厌吃饭了。凤姑姑见了,很是心疼。虽说她不是我的亲姑姑,但是却如亲姑姑一般、如母亲一般疼我。她为了让我能吃好,专门到地里选了最鲜嫩的包谷,为我蒸了粑粑。姑姑是近70岁的人,姑父也快80了,他们一人推磨,一人喂包谷,给我蒸了粑粑。当我吃的时候,一想起他们佝偻的身影、想起那“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圆圆磨盘,弯弯的磨钩,一圈又一圈的包谷浆,我这心呀……。那年夏天父亲熬的中药、母亲用荷叶烧的肾、凤姑姑的包谷粑粑让我战胜了病魔。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还缺少什么呢?拥有的这既浓又清的爱还不够吗?此时,我的鼻子又嗅了嗅,彷佛又闻到了包谷粑粑的清香,我唯能用抖擞的精神、积极的生活态度才能回报包谷粑粑的清香和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