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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从杨柳镇那条不大的街穿过,去石桥乡的半途中,大路边一栋砖墙青瓦的农舍,住着阿志一家。阿志不算漂亮,但惹人注目,在着装上一直领先镇上的女孩。阿志家境不错,有个全劳动力的爹,全劳动的哥,蔬菜农是当时农民中
从杨柳镇那条不大的街穿过,去石桥乡的半途中,大路边一栋砖墙青瓦的农舍,住着阿志一家。
阿志不算漂亮,但惹人注目,在着装上一直领先镇上的女孩。阿志家境不错,有个全劳动力的爹,全劳动的哥,蔬菜农是当时农民中最富有的一类。阿志很少做农活,在镇上中学读书,养得白白的肤色,一头乌黑的长发。阿志性情爽朗,能说会道,比起乡里姑娘通常的腼腆,羞怯,算是最出众的了,所以常有俳闻产生。只是老子管得严,阿志也不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后来高中毕业,未考上大学,回乡务农了。
阿志的老子在乡里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解放前给某大公司的老板当过保镖,见识过有钱人三妻四妾的奢靡生活,认为女人不定能干就有出路,嫁个金龟婿是阿志老子对阿志私下的盘算。阿志从学校回来后,老子未让她下地做农活,在屋里闲着,养得细皮嫩肉的,越渐水灵。
媒人上门介绍尚教授那天,阿志闲逛去了。尚教授是个讲礼节的人,第一次登门就拎了好大几包礼品。阿志老子一看就知道来者不是一般的求婚者。果然,媒人是镇上有头有脸的镇长文书。尚教授是附近一研究院吃皇粮的教授,美中不足是尚教授的头小肢体纤细,乍一看有几分畸型。阿志的老子有些犹豫,就这么一个女儿,钱固然重要,女儿幸福也重要。
阿志的娘接过尚教授递过来的礼品,眉眼笑开了花,催着阿志老子去街上寻阿志。毕竟乡里姑娘觅个教授姑爷的机会不多,人虽丑点,倘若教授加高薪加城市身份加名誉地位,再加标致的人品,也就轮不到阿志的份了。那天晚上阿志娘的枕头风,吹得阿志老子晕头转向,最后俩老达成共识,认了钱的重要,有了钱还有什么办不到?
阿志回家晚了,没见着尚教授,听父母怎么描述也想像不出尚教授的尊容到底如何?单听媒人吹嘘的条件,心里就有了几分认同。俗话说粗条篱笆细柳斗,世上那见男儿丑。阿志那夜未入睡,翻来复去憧憬着婚后教授夫人的生活,出门坐小车,进门有保姆,象电影里演译的那种排场,阿志已响望了很久。与尚教授见面令阿志的心冷到极点。面对尚教授,她怎么也不能想像与他同床共枕,携手百年。全家都指责阿志的不识好歹,一个乡下姑娘凭什么攀龙附凤?不就仗着年轻,还有几年的骄傲?若不然嫁个农民,黄脸婆一个,穷一辈子苦一辈子,奢谈什么幸福?
尚教授人虽丑,脑袋瓜子极灵活,他一眼就喜欢上了阿志,晓得女孩子有几分虚荣,也晓得阿志娘老子的实在。他天天都来阿志家,拎着讨全家人欢心的礼物,又识趣,怕自已的丑陋令阿志难堪,总是在天黑尽了才来。倒底是教授,说话行事自是不同与庄稼人,一周不到就令阿志默认了他,只是仅在家里和他见见面,出门上街,阿志还是相当抵触的。
俩人走动了半年时间,就论了婚嫁。办喜事那天,婚礼的排场和风光是这个小镇从未见识过的,来接新娘的骄车排了杨柳古镇一条街。
区里的领导,镇上的领导,院里的领导都赏光来了,还在城里雇了一队铜管乐队,吹吹打打将四方八乡的人都吸引来了,比逢年过节还热闹。
阿志那天深深地体会到名誉,地位,金钱带给她的优越,她曾经参加过几个小姐妹的婚礼,就在自家院坝里摆一,二十桌洒席,晕是自家杀的猪,素是自家种植的菜,酒是小卖部买的掺了水的老白干。新娘新郎在乡邻的笑声中,朝贴在土墙上的毛主席的画像,一鞠躬,二鞠躬走下过场,请父老乡亲们海吃海喝一顿,如此而已。
阿志婚礼的讲就令众乡邻的好奇直到阿志生了儿子后,才渐渐地息了议论。养尊处优的阿志在老公的呵护下,越渐调养得白嫩如葱,步入的生活与大多数教授夫人一样,料理家务,相夫教子,日子过得滋润,也过得平实。
阿志的红杏出墙是在儿子五岁那年。男方是镇上一个单位的司机,来自江西农村,人称江西老表。俩人怎么勾搭上的,阿志没讲过,看得出来阿志好爱他,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先是儿子不管了,家也不管了,成天跟了老表天南地北地跑车。后来镇上蜚语多了,阿志受不了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挤眉弄眼,索性与老表私奔了,去了他江西老家。那一次的举止很有些惊天地,泣鬼神,阿志丢了家,丢了儿子,丢了荣华富贵,丢了待她唯唯喏喏百依百顺的丈夫。江西老表也损失不小,丢了公职,丢了前途,还落得身败名裂,沦为千夫所指勾引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去了江西乡下的阿志,为了爱早有了回归稼墙耕耘,布衣素食的准备。自古道:由简从奢易,由奢从简难。阿志那份一往痴情怕只有在戏里见过。
人言:天有不测风云,只是这风云待阿志的打击实在太大。她万万没想到,这位信誓旦旦的老表在家乡不仅有个老婆,还有个三岁的女儿。阿志好痛心,一份痴情顿时化为烈焰,彻底烧死了她与老表的爱情。阿志回头了,仗着尚教授的宠爱,阿志的回头波澜不惊。尚教授接纳阿志的回归,仿佛阿志不过回了娘家一趟,对待镇上许多不大入耳的议论,尚教授一付充耳不闻的泰然。令这则在小镇上泼天大的丑闻,不多时就灰飞烟灭。
江西老表怀揣离婚书来求阿志,是半年后的事。相像得出阿志开始肯定很气愤,数落老表对她的欺骗,不定也严词拒绝了的。不知老表施展了怎样地魅术?抑或是阿志意志薄弱,抵挡不了诱惑?反正他们后来又要死要活地又做了一路。任众亲友如何若口婆心的相劝,举尽天下奸夫淫妇难见有善终的例子,也撼动不了阿志的决心。被勾去魂魄的阿志最后提了个令尚教授痛心疾首,颜面扫地,而又不得不接受的条件。即接纳老表,三人同住,如此阿志就不言离婚,为尚教授保全一个名誉的家。
阿志与老表自此就同居一室,将尚教授当了老辈子供奉。这种一夫两妻的生活,传到院领导那里,领导找了尚教授去问话。尚教授的回答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尚教授说:一位异乡的同志,在此地举目无亲,我们收留他,关爱他,有什么可指责的?
这种日子过了长达十年之久,今年三月间尚教授患冠心病去世了。获悉消息,阿志的亲友倒替阿志松了口气,心想这下阿志算熬出了头,可以与老表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结束这尴尬难堪的局面。
办丧事那几天,阿志和老表第一次双双公开在人前漏脸,一之起为尚教授祭祀,一起为他守灵。还请了和尚道士做法事,将一场丧事办得风风光光。祭祀上老表悲痛得如丧考妣,感动了众多亲友乡邻,想到他多年蜇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