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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个莺飞草长、树木吐绿的季节,这个岁岁清明今又清明的日子,我和母亲、表姐等来到郊外山梁上给大舅上坟扫墓。大舅生前是我最敬重的长辈,还在母亲年幼的时候外公已不在人世,大舅便承担起长兄为父的责任照顾抚养弟
这个莺飞草长、树木吐绿的季节,这个岁岁清明今又清明的日子,我和母亲、表姐等来到郊外山梁上给大舅上坟扫墓。
大舅生前是我最敬重的长辈,还在母亲年幼的时候外公已不在人世,大舅便承担起长兄为父的责任照顾抚养弟妹们。而对于我和妹妹,打小他也疼爱有加,在我们成长的的历程中给予不少的教育指导。在我眼中他慈爱幽默、睿智豁达,在单位上为人正直、资深望重。
是许久没来了,墓前的两株松柏都已挺拔虬劲,在阳光下与矗立的墓碑相互辉映,一种宁静肃穆的氛围弥漫开来,大舅音容笑貌宛如重现眼前,我愧疚自己并没有常来拜祭。默默地点燃纸钱,敬上烟酒,在火光灼灼纸烬飞舞祈祷逝者九泉下安歇的时刻,那些尘封数年的记忆倏忽间穿梭回去。
那是2006年的冬天,大舅走了!
来不及看见他最后一面,我赶到的时候,他已静静地躺在灵柩里,透明棺盖下,大舅神态安详让我觉得一如往日他不过打个小盹儿而已,只是永远没有了鼾声。母亲说,明天就是大舅的70岁生日,我想好了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却不曾想到是这个结局。天冷、风狠、众人很忙,我独自立在角落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悲恸,抽泣不已。
大舅是气管上的老毛病引起缺氧等症状最终离去的,他烟瘾很大,我想理应是和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息息相关吧,都劝他戒掉他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吸烟其实这里面也有学问也是一份境界哦。
每逢大年初一,我们都要去本地唯一的亲戚大舅家拜年,和表哥们坐在一起开怀畅饮是我向来热衷的,大舅年事已高只二三两酒便坐着小憩打鼾了,猜拳声高时,他微眯双眼笑我,你娃子要把酒量好这方面用到工作上不是更见本事嘛,一丝顿悟的感觉令我有些汗颜。
妹妹结婚时,大舅代表娘家人讲话,熟知妹妹率性单纯的他表达的立场观点不偏不倚,既有鞭策又有寄望,言辞精炼且风趣,一番话下来众皆折服。听母亲说,文化大革命时大舅曾舌战一群红卫兵是谈判高手呢。
有个傍晚,平日里脾气强硬的大表哥回家和大舅促膝长谈后来竟失声哭泣,大舅则温和宽厚地对他循循开导,那时年纪尚轻的我记下这亲情的一幕,烙在心中的是大舅那一汪碧海般博大无边的父爱。
生活中遇到的一些重要事,我们总习惯于请大舅来商榷继而决策,在我看来好强的母亲只怕除了大舅很难听得进谁的话,而她对大舅非同一般的深厚感情和关怀备至也启迪着我去更加用心去读懂自己身边的那些爱。
“我来点炮。”收起纷纷扰扰思绪的我摆放着一长串鞭炮来结束扫墓,离去时当一声声清脆的炮竹响彻耳边,我回头望向远方,青山苍翠如昔,年华却渐行渐远,总有一些怀念永远镌刻在人的内心,历经岁月弥足珍贵,也让我们去参透浮华喧嚣,领悟存在的真实意义。
天堂里的大舅想必同样是被尊敬爱戴的智者,抑或此刻他在笑看人间庇佑着我们继续好好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