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上甘岭》
作者:端饬时间:2025-04-19 11:15:46热度:0
导读:下班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处建筑工地,工人们住的帐篷躺在一个拐弯背风的角落。每天傍晚,总见三三两两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们,扛着铁锹挑着水管,嘴里叼着纸烟,从附近的工地陆陆续续走出来,穿行于帐篷小卖部之间。外套
下班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处建筑工地,工人们住的帐篷躺在一个拐弯背风的角落。每天傍晚,总见三三两两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们,扛着铁锹挑着水管,嘴里叼着纸烟,从附近的工地陆陆续续走出来,穿行于帐篷小卖部之间。外套不用说总是脱掉搭在肩膀或横缠在胳膊上。一群人站在帐篷旁的一堆木头边,左手拿着馒头,右手夹着筷子,围着两碗菜,说说笑笑。偶尔面前也会摆着两个酒瓶,横放几只粗瓷碗。另一些人在这旁边的帐篷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今天却忽然感觉有些异样,往日热热闹闹的景象今日怎么变得这样冷冷清清,他们到哪里去了?
风冷透骨,让人浑身战栗,节气已近冬至。前两天北方来的冷空气使气温一下子降了六七度,走在路上的女孩子们缩着脖子,穿得象熊猫一样。风刮在脸上,仿佛冰箭射在脸上一般。正东张西望地走着,忽然听见大音响的声音,抬头却见远处略空旷的地方在放电影,下面围着许多人——大多是没顾得摘下安全帽的和我年龄或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的工人们——正袖着手,仰着头,聚精会神,眼光全流注在那屏幕上。片子里的人物也是些戴着安全帽挑着水管扛着铁锹和他们年纪相仿口音相似说着家乡话的民工。时而响起整齐的笑声,早忘记了寒风的吹打……
好熟悉的场景啊,是在哪里见过呢?
回到家里,一种不可抑止的感情涌上心头,让我久久不能平静。许多镜头闪电般的在我脑海闪现,那样地熟悉亲切——看着面前正在播放的这些黑白影片中的人物——有些陈旧,俨然很久的东西了,或许可以放在古物馆里了。我却对它们情有独钟,倍感亲切。色彩是单调的,语言是朴素的,心灵的是单纯的,精神是乐观的,画面是幽默的……
啊!老电影,我难忘的童年啊!
现在,摆在我面前正在播放的是老电影——《上甘岭》。
这不仅仅是一出戏,这是一曲壮丽的英雄史诗;这是震撼心灵的闪电霹雳;这是摆脱浮躁洗涤灵魂的清洁剂;这是理想者的足迹与鲜血凝成的旗帜;这是我童年最美好的最可宝贵的记忆。它们凝成一首圣洁的歌,冰山上的雪水洗过的一样。它们化作了一泓甘甜的泉水,滋润着我茁壮成长……
清楚地记得六七岁的时候,随着同村小伙伴一起去几里十几里外的村庄看电影的场面。电影幕子刚搭在两棵大树中间,我们这些小孩子便高兴得磁石吸着一般,饭也顾不上吃,早早围在旁边欢声雀跃指手画脚。电影将开始的时候,男女老少纷纷坐定。只听这个他娘扯着嗓子喊老三来穿带来的棉衣,那个她婶东张西望喊娃子来吃他妈托捎的馒头。小孩子们闹哄哄追逐着嚷着屏幕背面也能看,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记忆中看电影的时候似乎总在冬天,干冷干冷的,像今晚一样——大人小孩穿着棉衣,围着围巾,长袍短卦,坐着自带的凳子,围在柴堆边,站在板凳上。放眼望去,哪里都是人,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一放电影,最快乐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看与不看总由多数人说了算,哪个消息灵通的伙伴晓得哪个村庄有电影,向带头大哥(不固定一人,可能其中年龄较大的四五个都有机会充当)一说,带头大哥把人一召集,问南庄有电影,看不看?多数说看便去看;于是带头大哥便讲清集合的时间地点诸项“要务”。大家若说太远了就不去看;有人说太远,有人说没多远,常常就会有人接着话茬说太远你不去,愿去的举手。队伍便立刻分作两派,倘若要去的占优势,那不去的少数便也只好一起去;倘若要去的不占优势,那少数派的几个也决不食言,又去联络别人……
片子翻来覆去只有那几部,每次放映却都是爆满。内容总是战争,不是日本鬼子就是美国鬼子,抑或爱偷鸡摸狗的国民党,结果总是冲锋号一吹,消灭了各路鬼子。看过一遍又一遍,看完回家总都带着胜利的喜悦,一路欢呼,高谈阔论。一拨一群的孩子,打着呼哨,迎着寒风,穿过小路,跨过小河。争论着电影的内容,吆喝着,好不快活……
今天同事问我最近出没出大片,“好烦啊!”她说“生活是这样的无聊。”我当时真不知道怎样子劝她,这下好了,我明天就向她推荐这些“老大片”——《上甘岭》《焦裕禄》《四渡赤水》《英雄儿女》——我今晚一口气看完了前两部。
朋友啊!在这喧嚣的都市,闷得几乎要窒息时候,不妨打开窗子,望望外面的天空,嗅嗅阳台的鲜花。或者躲在一个角落,看一看这些影片吧,想一想那一段并不遥远的往事,兴许会生出一阵风来,吹去那些烦心事呢!
想一想那时的困难,那时的快乐,现在的烦心不是很幼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