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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砟峪河蜿蜒地流到油坊沟口,生生的叫伸出沟口的龙头嘴把河改了流向,向南流了好远,才又顺着山势回到它本来的方向里去。河水拐了一个大弯,上游冲击下来的泥土,便在湾里沉淀下来,不知多少年了,这湾里有了几百亩肥
砟峪河蜿蜒地流到油坊沟口,生生的叫伸出沟口的龙头嘴把河改了流向,向南流了好远,才又顺着山势回到它本来的方向里去。河水拐了一个大弯,上游冲击下来的泥土,便在湾里沉淀下来,不知多少年了,这湾里有了几百亩肥沃的土地,也有了百十户土著民,历经数个朝代的更替,他们悠然的在这块土地上生生息息着。
油房沟里的水流出来,跌一丈多高的瀑汇入砟峪河里去,就在这瀑的下面,是两丈多深,十几丈阔的深潭,湾里的汉子们带着儿子,在这潭里便一泡一个夏天,泡的懒了到岸边滚满身的沙,站在瀑里冲一个接一个的哈哈。湾里的男人自小都会潜水摸鱼,有那胆小不敢玩水的,到老了也说不下一房媳妇,妇人常拿他们耻笑,汉子们也不会把自己的烟袋给他们吸一袋锅儿的。
沟口两边的山,象两条汉子要比肩放架,山头的树枝都快绞到一起了,站在沟口,好象置身在了洞口,向沟里张望,森森的,有风刮过,能听到沟的深处传来嗡嗡的声响,起满胳膊的凉痱子,心生了敬意。顺沟壁的小路朝里走,不过200米,里面现出十几亩方圆的一块空地来,地上长满了野草,几头水牛低头啃食着,放牛的汉子见有人进来,讪讪的笑着靠过来,递他一支烟点着了,他的话匣子就拉开了:这沟里往年盖有一家油坊,十几间瓦房,解放前新四军常在夜里从后山溜下来在油坊里过夜,不知咋叫乡里的保长晓得了,带了几十人的队伍,堵了沟口,没抓到新四军,便杀了油坊一家老小,把房子一把火烧了。后来有人耕了这块地儿,撒了种,只长杆,凭你种啥它就是不结穗儿,只好荒成了现在这样子了。这沟里还真有过油坊,怪道叫油房沟了。
这象葫芦样的一块坪里,四周的山却陡峭,除了出沟口,没有一条出路,顺着流水慢慢前行,不远就有齐腰深的水潭,水清澈透明,可看见二寸三寸白肚黑背的白条鱼在水里自在,人拢近了,迅速藏到石缝里去。再走不到两里地沟又挤仄了,凸出来一块房大的石头,这水从石缝里棕绳粗的几股,沽沽地直冒。西坡全是一丛一丛杯子粗,碗粗的杜鹃树和缠在树上的葛藤,春天里杜鹃花儿开了,葛花儿开了,竟相辉映,该是啥景致了?东坡里也不见大树,到是满坡的大小树疙瘩,奇型怪状的,象有园艺师年年做过修剪,培植了种在哪儿。这沟真的奇了,是油坊一家不舍了这沟里的山水,还是这沟里的树木,野草闻贯了香油的味道儿,不舍了油坊人家,生长出许多怪异来。
前两年315省道改线,恰好从油房沟口过,听说有好几波进沟看了想投资建度假山庄的,争着献规划前景,几年后再进沟,会是别样儿的风景了。杜鹃,葛藤还在吗?可别挖走了那满坡的树疙瘩啊!惆怅的要命,咋就没人想在沟里的原址上再建一座油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