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独自伫立窗前,不经意间想到了他。永远无法相遇的人。雪默默的下着,从早晨到夜晚,浸润着黑夜的孤独,抚摩着白昼的喧嚣。美丽着、寂寞着。远山的银色染白了整个视线,空荡的让人心痛。就向关于他的记忆,单纯的,没
独自伫立窗前,不经意间想到了他。
永远无法相遇的人。
雪默默的下着,从早晨到夜晚,浸润着黑夜的孤独,抚摩着白昼的喧嚣。美丽着、寂寞着。远山的银色染白了整个视线,空荡的让人心痛。就向关于他的记忆,单纯的,没有太多的色彩。
小的时候每每盼望周日到爸爸的老朋友刘叔家里去,那个贫困年代物质匮乏时期,我的渴望,就是刘叔用雪白的馒头奖励我,回家的时候还有铅笔和写字本,这些财富曾经让多少伙伴羡慕不已。当然,我总是用整齐的作业和优秀的成绩换的他的高兴。若干年以后,我知道刘叔是矿上唯一的名牌大学的高才生,他对知识的热爱和学习的执灼一直伴随他生命的整个历程。
刘叔在矿区呆了几年后调走了,一直到他生病弥留之时,我才在医院偶然见到他。
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师范学校,然后是上学毕业就业结婚,一切按程序顺利进行。
那几年,我家的境遇非常不好,和刘叔又不在一个城市,始终没能见面。就在我照顾住院的母亲时,我巧遇了生命垂危的刘叔。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久久的注视着我。我泪如雨下,这些年,我竟没有报答过他丝毫。
母亲告诉了我一切。
原来,刘叔曾有过和我家结亲的说法,但父母把受过高等教育的他的这个说法当作玩笑。等到我做结婚准备时,刘叔找到家里,谴责父母不守约定,背弃前盟,从此翻脸,不再往来。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实际上,在我的记忆中,我丝毫没有他儿子的印象。
那个湿透了整个秋天的梅雨让我身体出现了种种的不适,特别是肺部疼痛、咳嗽不止让我寝食难安。我独自一人去市里的医院检查,结论迟迟不能做出,一个人站在我面前。
“怎么了,查什么?”
那是刘叔的儿子,我在医院里见过一次,虽然没有说过话,我不觉得他陌生。
“你怎么了?”我反问。
他扬了扬手里的化验单,“什么指标都不对。”
说话间,几个人招呼他走。医生出来了,说我的CT结论要等到下午主任来看,还可能要做一个加强CT,那样清晰一点,准确的多。我心情沉重起来,莫非自己。。。。。。
他犹豫了片刻,转身把一个玲珑俏丽的女子引到我身边:“这是我爱人,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是邀请,也不是客套,纯粹是安排、命令。那个善良的女人热情的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推上了车。
我知道,他们在替我担心。
饭桌上,我打量着他,跟刘叔太象了。
“小时候,爸爸每周叫你来我家,他最喜欢你,因为你聪明乖巧,学习好。你一来,我就挨骂,我考试老不及格,所以一看到看你来了,我就躲出去了。”
原来,我们曾经在一个家里那么多次,因为刘叔的偏爱,我们没有相逢,或是见过,但几岁的小孩子什么记忆都没有留下来。后头的事,我没有办法问,也不能问,但凭感觉,我知道他是晓得这件事的,眼睛的语言最分明。
所有的缘分都是刘叔的渴盼。
我们是无缘的,但对我的关心,他们父子却在传递着。
他们很幸福,我在心里真诚的为他祝福。
陪我等到下午,结果出来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只是需要一段长期的治疗,不会殃及生命。我们就此分手。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从省城医院回来,四个小时侯后死亡。
那晚,我在电脑旁坐了一夜,我知道自己的心在痛,为一个没有缘分的人。
说不清我们四十年中相遇过几次,虽然无缘,但我们从来不陌生。
不知道在哪个世事轮回我还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