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人物:老G
作者:绵惙时间:2025-01-19 16:37:03热度:0
导读:好久没有触及家乡这个话题了,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父母先后辞世,让我与家乡渐行渐远,对于家乡人物风物的回忆免不了伤心;以及对家乡数年间的变化不大发展不快心里的埋怨,似乎落后这顶帽子永远是家乡的代名词般,粘
好久没有触及家乡这个话题了,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父母先后辞世,让我与家乡渐行渐远,对于家乡人物风物的回忆免不了伤心;以及对家乡数年间的变化不大发展不快心里的埋怨,似乎落后这顶帽子永远是家乡的代名词般,粘贴在我身上成为一个永久印记,不愿多掀起。可是无论怎样回避,家乡的人或事总会像幽灵般窜到脑海里,点点滴滴唤起我的思绪。
网上认识了一位县城工作的朋友,她的领导正好是我的乡亲,而且,是从小就住在邻村、父母间都十分熟悉、小学时在一个学校,算是知根知底的人物。他年长我几岁,从小就有名。这名缘于他的父亲有名:G三白话客。三是他父亲的排行,“白活”在我的家乡是集假话、忽悠于一体、能说会道者才能有的名声。当然,有了这个名声大家都会防着点儿,因为不知道他说的话啥时候是真,啥时候是假。小G完全地继续发展了他父亲的“声望”,还在小学的时候就成了名。其实他的这个名声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少记忆。因为我小时候不大啃气,别人说啥也不怎么在乎。但是对一个人做了什么到难以忘怀。小G做的事情里,让我从来记忆犹新的是某年某月某日对学校老师的批斗会上,他上跳下窜,最后在押出老师游街的时候,他亲自执笔在老师的白衬衣后背上写下的几个不成形的大字:黑帮!从此之后我记住了他,也记住了他那恶毒得有些变形的幼稚的嘴脸。说实话,从此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后来,我离开家乡当工人走了,利用改革开放的好形势,小G由小学老师起步,进而一步步钻营到了中学,到了县里,到了文化局副局长,到了某部门正科级的负责人。我想,作为一个人,他似乎也是成功的。他的这种秉性、这种适应性,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确实是少有的也是极为适应变化多端的社会形态的。他往上走成名于在当初中老师的时候,通过摘摘抄抄编写了一本地理复习教本,通过省里的推行而名噪一时。由些看来,小G也并不是浪得虚名,而是确实研读了不少东西,他本身还属于有才能,比较聪颖的人。
虽然内心没有多少好感,平时没有多少联系,但做为同学,作为同乡,那种说不清楚的关注还是保留着的。他也关注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的。某年他路过,给我打电话说到了,我连忙请他一行吃了晚饭。某年他过来,带着他主编的一本县志让给他联系代买一下,还带来家乡的一袋西瓜。都成年了,小时候的许多东西都淡忘了,现实中相互的帮助还是离不开的。亲不亲,故乡人嘛!
后来是从弟弟那里听到了他的消息。他的女儿和弟弟的朋友恋爱、同居,后来被他主使告了弟弟朋友强奸关进了看守所,弟弟想办法将朋友救助出来;他的女儿嫁人结婚了,还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声。
再接下来就是这位新朋友给我介绍的了。这位新朋友在网上曾愤愤地说:这是什么人!后来知道她就是针对她的领导我的乡亲说的。问怎么回事,说是小事。说领导也算不错的,福利啥的给大家弄的也不错。只是,只是有时候……她欲言又止。我说那就算好领导了,还能有什么。她啃啃哧哧说出两件事来。一是说县里开防汛会议后的某晚凌晨3点多钟,G领导打电话给每个人,问这么晚有啥事,回答说是演练一下。一个县上边缘得最边缘的单位,把大家都叫醒搞防汛演练,所有人都哭笑不得。还有一次,单位组织大家出去玩,回来报帐,漏了几件饮料。没想到这点儿小事G领导纠住不放,还恶狠狠地对其他人说,“你们忘了,难道是饮驴了!”喂驴饮驴,在家乡那是说人不是人,是牲口之意,也是骂人话里最恶毒的语言之一。怪不得这位朋友会生气成那样子。
说开了,朋友说G领导可能也心里有事,有放不下的东西,说不该跟他一样生气。我到想起来,小时候赶着一群牲口放牧的时候,没有挡好牲口,牲口吃到别人家田里的时候,我们那个时候无不小心与胆怯,生怕被大人打骂。于是放开手脚去打那些嘴馋的牲口。但是再有田园情结,也不该把放牧时候的经验与习惯带到今天的工作中啊。毕竟,你不是放牧的孩童,而是负责着一项工作,带着一个团队的国家工作人员啊。
直到现在,我眼里出现的G领导还是一张脸上笑得不见了眼眉与狰狞得有些扭曲的谱面的变幻。我真不知道哪张脸是他的真实、哪张脸上写着他的本质。也许,复杂而变化着的就是他的真实与本质。人性本来就不是单纯的,何况今天已百炼成钢的老G呢!
2011年7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