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的鱼

一
鱼游泳，是本能，是必然；鱼不能游泳，是无能，是异能。
会游泳的鱼，会寻找适合于自己生存与生活的水域。就像那首歌中所唱：千万里我追寻着你……会游泳的鱼，极少独处。群居的鱼，既是朋友，也是对手。鱼游泳，需要水，如鸟飞翔，需要风力，还要欣赏的目光。鱼游泳，离不开水，离开了水的游泳，对于鱼，是极限的挑战。要么一代风流，要么生死之间，前者如鱼跃龙门，后者如砧板上的垂死挣扎。
鸟飞翔，离不了天空。离开了天空的飞翔，要么在画板上，要么在笼中，前者是艺术，后者是囚徒。
二
鱼游泳，游是动，泳是静。何时游，何时泳，自是心中定夺。游泳的鱼，有时也会迷失方向，水域茫茫，没有路标，深不可测，无边无际，海浪、漩涡、潮汐，还有同类中的敌人。游泳的鱼，想要到达理想中的家园，真可谓“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路在何方？”。鱼的生存离不开游泳，如人的生命，离不开运动。游泳有仰泳、俯泳、蛙泳、潜泳，鱼依心情、水势适可而为之。对此，人不可一一透视，亦不可一一学之。否则，要么东施效颦，要么成为水晶宫客人。
其实，我以为鱼是最为知足的动物了，只要有水，不论江河、湖海、沟壑、泥潭，依然旁若无人活泼自如，无论有无同类，都不孤寂。鱼一直在寻觅，寻觅心中的爱意：那是被柳叶亲吻后水面温柔的涟漪；那是南飞的大雁留下的消息；那是春天树梢传来的第一声鸣啼；那是天空出现的第一只风筝的倩影。鱼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一切的美好回忆，所以对于每一天都格外地珍惜，让每一个断章都成为空灵的写意。鱼中的异类是金鱼，那是鱼中的贵族，精美的鱼缸，精心的呵护，精巧的布置，金鱼像生活在宫殿之中，行为矜持，举止含蓄，生活奢侈，养尊处优，用以形容金鱼的生活一点也不为过，但是有一点，抛鱼食也应适量，否则金鱼会被撑死。而自由生长的鱼类除了毒死或缺养，可从没听说过这种死法，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三
鱼最羡慕鸟在空中自由飞翔，其实，鸟也羡慕鱼在水中自在地游荡。也许，除去自然的灾害，水中确实比较安稳，特别是水域较小之处，而空中的鸟，阴晴寒暑，雨雪风霜，都会把它的飞翔阻挡。为了生存，它必须学会适应，磨炼自己，才能变得坚强，你看它在天空自由翱翔，那是自我的舒展张扬，不在于有没有人仰望。鱼本性的知足是囚禁了它的翅膀，退化了它的飞翔，但它至死都记住了这个无法实现的梦想——死不瞑目，所以至死都在寻觅着鸟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