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缘
作者:家隆时间:2025-04-14 18:33:51热度:0
导读:这是小时候听父亲讲诉的,在上个世纪初流传在大兴安岭的一个故事。)一进腊月,野猪屯的马掌柜就用大车,从外地接进几十个窑子娘们。这野猪屯是一个有二百来户人家的大屯子。马掌柜原是河北沧州人,名叫马彪。年轻时
这是小时候听父亲讲诉的,在上个世纪初流传在大兴安岭的一个故事。)
一进腊月,野猪屯的马掌柜就用大车,从外地接进几十个窑子娘们。这野猪屯是一个有二百来户人家的大屯子。马掌柜原是河北沧州人,名叫马彪。年轻时闯关东来到这里。一开始给人家扛活。他本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忍不下去在财主家受的气。一赌气,带着一伙人跑到这野猪岭拉起杆子。由于马彪胆大心细,心狠手辣,武功又好。没几年的功夫,就积攒下一大笔金银。野猪屯是大兴安岭中的一块平地。原先只有几十户人家。马彪拉杆子以后,在这开了一个客店。主要是用来打探各方面的消息。后来他看中了这个地方,也考虑当土匪不是长久之计。四十岁那年金盆洗手。把一小部分金银分给手下,他和二当家的,带着一部分贴心的喽喽在这地方;开荒买地盖起了房子。手下的喽喽,过去大部分都是庄稼人,也都在这安下了家。这野猪屯是进山和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所以来往的人特别多。这十来年,马掌柜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每年一过腊月,这野猪屯就热闹起来了。那些淘金的、伐木的,跑山的汉子们陆续回到这屯子。那些收山货的,收皮子的,收金子的和买木材,以及那些卖各种生活用品的客商。也都蜂拥而至,把马掌柜这有七十多间房的大客店,挤得满满地。这些从山里下来的人们,一年到头,在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干的都是又危险,又累的活。见不到女人不说,就是有钱也没处花。一过腊月十五,这帮窑子娘们,就都忙活起来。这些汉子们一年都没见到女人,也不挑捡,有眼就是好窝头。挣得那点血汗钱,大部分在这年前年后,都扔在这吃喝嫖赌上了。过完正月十五,这伙人就都陆陆续续进山了。回来最晚的是那些跑山的。这些人一个人常年在深山里转,等到临近过年,他们才陆续下山。把带下来的山货,如熊胆、人叁、貂皮、鹿茸等山珍卖了。他们有正月不采山的规矩。所以等到,过完正月他们才又带着盐,火药、粮食等生活用品上山。由于他们一年到头,都是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转。像一条孤独的野狗。所以当地人管他们叫“山狗子。”这“山狗子”中有一个人姓关,四十五六岁。谁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大家都管他叫“关山狗”。“关山狗”在这屯,有一个相好的叫春妮,十六岁嫁到这屯。丈夫叫刘东生,因上山伐木被砸伤了腰,整天在家躺着。后来,不知怎么春妮和“关山狗”搭上了,领回家,成了给她家拉帮套的。这年“关山狗”下山最晚,一直到腊月二十三才下山,一下山就直奔春妮家。进了家门,春妮一看关山狗回来十分高兴,急忙下地炒菜、烫酒。“关山狗”从马爬犁上把山货卸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春妮打开一看是二个七品叶的老山参。高兴的打开大板柜,把皮子和山参都放进柜里锁上。又把熊掌和狍子肉拿到仓房,放在大缸里冻上。“关山狗”。脱鞋上炕,来到躺在炕头的刘东生身边说:“刘老弟,这一年腰怎么样,好点了吗?”刘说:“好多了现在能下地活动活动了,就是还干不了活,腰不能吃硬。”“关山狗”说:“别着急,慢慢养。我现在身体还行,还能帮衬你们几年。来、我扶你起来,咱们喝两杯。”春妮已放好桌子,摆上了酒菜;又切了一大盘熟狍子肉。三个人坐在桌旁,边喝边唠。刘东生端起酒杯说:“关大哥,这十年多亏你养活这个家,养活我这个废人。要不我在炕上啥也不能干,早就饿死了。我敬你一杯!”“关山狗”说:“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咱们就是亲兄弟。”春妮说:“关大哥、这个家全靠你了,东生躺炕上这么多年,家不但没垮,还越过越富裕。我敬你一杯!”
吃完晚饭,关山狗走出房门,来到院子。给马又添了一些草料,这才回到,他每次回来都睡的北炕。屋里油灯已吹灭,他摸黑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春妮已脱光衣服,躺在他被窝里。“关山狗”搂着春妮说:“这一年到头,在山里累点,苦点到好说,就是太孤单,太想你了。”春妮说:“想我不早点回来,一进腊月,我就盼你回来,天天去屯子头望你。今天刚从屯子头回来,你就到家了。一年到头就回来这么几天,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关山狗”一手搂着春妮,一手摸着春妮的肚子说:“我这都快奔五十的人了,你今年也三十岁了,怎么想法养个孩子。要不我们都老了,靠谁养活?”春妮说:“看来是我不行,东生腰没受伤那会也没怀上。你这虽然老不在家,但这都十年了,碰也该碰上一回了、、、。”
第二天,吃过晚饭。春妮打开大板柜,从柜底下摸出二两碎银子递给刘东生说:“东生、过年了,我看你一年到头在家闲得难受。这些钱拿去玩一玩吧。”东生接过银子对“关山狗”说:“关大哥,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出去玩了。”说完急忙走了。“关山狗”说:“你怎么能惯着他耍钱呢?”春妮说:“我看他在家你不得劲。他这一赌上钱,什么都忘了,几天几夜不回家。”
“关山狗”一直待到过完二月初二。这天他拿了一些山货,到马掌柜那换些粮食、火药、盐等生活用品,就进山了。“关山狗”有三件不离身边的宝,就是他的大黑马、大黄狗和老洋炮。“关山狗”一大早从野猪屯走,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回到他头年住的地窨子。这些“老山狗子”夏天在树上搭窝棚。就是找四棵距离差不多的树,用藤条在一人多高地方捆上横木,再在横木上一个挨一个地,搭上胳臂粗的木杆。铺上干草,四周用木头围好,用草帘子挡上;上面再搭上遮雨的棚。分上下两层,上面住人,下面拴马和狗。一到秋天他们就在干燥朝阳的山坡,挖一个像窑洞,但比窑洞小,半地下的洞。洞口用木头揸上,再用厚草帘子挡住。他们管这叫地窨子,冬天就在地窨子过冬。等到在这片山林转够了,再重新找地方。说不上走到哪,凭感觉,感觉哪山货多,就在哪重新安家。
这天“关山狗”一大早就出门去打猎。“关山狗”的枪法特别好,八十步内基本上百发百中。可是这天一直转到天都过晌了,一个猎物也没看见。他觉得奇怪,心想怎么一个牲口也没有看见呢。这时大黑马突然打了一个响鼻,马脖子上的鬃毛都立了起来。站在那一步也不肯向前走。大黄狗也夹着尾巴呜!呜的叫着。他知道是遇上大牲口了,仔细注视着大黄狗咬的方向。看见一个黄色的身子正向他悄悄的走过来。老虎!他跳下马背,打开老洋炮的机头。他打过老虎。知道如果一枪打不准,老虎扑过来。他和马、狗都得没命。他正在瞄准,发现在这只老虎后面,还有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