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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刚开始承包土地的那年,生产队打算把一座座小山包变成水平梯田承包到农民手中,推土、平地、架子车成了主要的运输工具,农民几乎每家制备一辆。三人一组用它挖土方,填沟壑。每天最高兴的事儿就是上工和放工时的“驾
刚开始承包土地的那年,生产队打算把一座座小山包变成水平梯田承包到农民手中,推土、平地、架子车成了主要的运输工具,农民几乎每家制备一辆。三人一组用它挖土方,填沟壑。每天最高兴的事儿就是上工和放工时的“驾车”。三辆架子车,车辕一辆戳在另一辆的轴承上,然后用绳子连起来,两人在后边一推,一人坐在最前边的一辆上掌握方向,六轮车成功了,后面的车厢里装满人,行驶急快,尤其遇到下坡推的人可以坐上去,车子疾飞那才是大快人心的事。大人们笑声震天,所有的疲倦都抛到九霄云外,孩子们跟着飞奔,直到飞起的尘土淹没一切才停下来长嘘着气,高呼着,等等……等等……
李大爷是驾车的能手,六十多岁的人了,那股劲儿让年轻人折服,中午刚吃过饭,他便吆喝起来,“上工了……”吃完饭的、还没有吃完饭的,都跑出去赶快套车,最让人欣慰的是坐一坐李大爷的车。我们小孩都掺和起来,“李大爷我们今天也乘一乘,”“滚过去小孩又不平地,快回去。”我们沮丧的退回去,眼看着李大爷的车要出发了,拉着全村的人上路了,碾起的尘土象原子弹爆发似的,转眼间消失在滚滚红尘中,只有哈哈的笑声混杂在土粒中随风飘荡。
而今回到了家乡,我试着又一次驾起了家乡的架子车。虽然这会不是去拉土平地,山路已不是当年的小道,我叫来当年的伙伴,他们依然记忆忧心,打手帮起了忙,我们好不容易找来了家乡残破已放弃多年的架子车,上套、栓绳终于成功了。我撑头,轮子滚起来了,辕头左躲右闪,车身忽高忽底,一会撞这边,一会磕那边,很是难掌握,惹得孩子大呼小叫,乐得前仰后和,他们也挣着要乘一乘,情景不减当年我们之勇。李大爷听到此事要亲眼看一看,年近八旬的他依然精神抖擞,他是来教我如何把握辕头,怎样上套,防手防眼,要眼疾手快,怎样刹车,胳膊要用劲,我的架子车终于沿着父背当年平地的山路出发了。三人推,乘座六人我驾驶,下坡时耳边只有忽忽的风声,车子越来越快,大人惊呆了,李大爷高呼着要小心,注意刹车,手用力,突然一棵大树,一歪我手一软,哎哟……一个急转弯,“乘客”算是都跳下去了,我驾着车滚下了山坡,等我清醒时李大爷摸着两行眼泪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缺少锻炼,胳膊上没劲撑不了那家伙,架子车一下子象猛虎似的吓怕了孩子。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红了天空,家乡的小路沐浴在霞光中。我要返回城里,李大爷坐在我的小汽车里手抚摸着,口里嘀咕着,这东西恐怕还难开,但使起来就是好——舒服。要说在那时,我还是老司机呢,说着布满皱纹的笑脸似乎变成了一朵鲜花。孩子们蹦来跳去,开心的欢呼着,我终于上路了,乡亲们送到了路口,夜幕降临了,我开足了马力。
变迁——永不停止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