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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张晓芳肩膀上担着直径25毫米,长有6米的螺纹钢,戴着草帽,依然被太阳不依不饶涂上微黑的脸颊,几滴汗珠伴着喘息声不情愿的从额头缓缓溢出,碎砖、石子烙在脚板上,厚厚的鞋底阻挡不了硬物頂到微微的疼。张晓芳自
张晓芳肩膀上担着直径25毫米,长有6米的螺纹钢,戴着草帽,依然被太阳不依不饶涂上微黑的脸颊,几滴汗珠伴着喘息声不情愿的从额头缓缓溢出,碎砖、石子烙在脚板上,厚厚的鞋底阻挡不了硬物頂到微微的疼。张晓芳自己不知道扛钢筋的日子要维持多久,自己能坚持多久,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伴着12岁的儿子小东从袁郢村到丰文县城读初中,放弃了家里的一亩多薄田,文化浅,无一技之长35岁的张晓芳在县城里租下一间廉价房,无所事事,每日里没有生活来源也不允许她闲着。有了落脚点,张晓芳在县城里转悠,做生意没有本钱,技术活不会,东寻西找揽到一个在工地打杂的活,每天搬运钢筋。体力活,劳动强度大,收入不高,应付母子俩日常开支勉勉强强。
除了身高略矮点,张晓芳也算是个美女;圆脸、弯眉、大眼,一笑露出一排排列整齐的白牙,皮肤不白不黑,性格虽无柔媚温婉,亦算涓涓无声,散发着暗香。十多年前媒妁之言从娘家东旭村嫁给了邻村袁郢的钱平,平凡、平静的日子,忙忙农活,打打麻将,悠然快哉。婚后不到一年生下了儿子小东,忙忙碌碌的日复一日;照顾着小东从学步、幼儿园、小学,为了小东的前程,选择了脱离了农村的义务教育,在县城的私立中学继续着学业。之所以选择私立中学,既有周围环境的影响,也有受“不求孩子成才,但求孩子成人”民间流传的俗语启发。
丰文县城,面积不大,是省会的卫星城。几所渐成气候的民办中学,加之几所公办的中学吸引着底下乡镇求学的,陪读的纷沓而至,迎来送往,臃肿了县城,繁华了县城,形形色色的人,五花八门的故事充斥和弥漫在人们的生活中。
张晓芳的儿子小东就读于县城民办里有名气的华荣中学。
在镇上中心小学学习时,聪明好学乖巧听话懂事的小东,在一年级到六年级的考试中,从没有让第一名让别的同学染指。
张晓芳在工地上扛钢筋,下班洗衣做饭;小东上学,放学回家,一切都规律而平静。
钱平,张晓芳的丈夫,中等个,长脸,黑皮肤,浓浓的一字眉,眼角微上扬,鼻高,由于尖下巴显得而嘴大,常年留着披肩发,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项链,手上自然少不得明晃晃的老板戒,一年四季衣鞋都是社会上叫得响的名牌。初中毕业身为农民,没有干过农活,家里的农田还是张晓芳嫁过来从婆婆那接手过来。成天到晚和社会上不三不四人在一起鬼混,混迹于赌场,放点小爪子,有钱的日子天天下饭店,手头拮据东挪西借。之于老婆和儿子,得意时想起来送点温暖,玩的昏天黑地时,便什么也顾不及了,哪里还想到家里还有娇妻幼子。
张晓芳工地的活计是按量算薪,多扛多得,有时一天百儿八十的,有时一天二三百,虽然苦点累点,算下来在生活指数水平不是很高的丰文县收入尚可。不是正规单位,时间不是规律,有活老板通知,有活干完可以早点回家。
做饭洗衣,忙里偷闲时,在家里静静的等着,不是等着丈夫钱平,因为钱平的每一次回家,很少是夫妻间的喃喃私语,温存缱绻,回家大都在外遇到棘手的,或手头拮据了,向张晓芳伸手。没有能力,没有担当,不顾家庭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会愿意接受。张晓芳嫁给钱平这样的男人,依然选择了中国几千年传统的观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子小东是维系他们之间婚姻的暗结。张晓芳无数次想到离婚,想到儿子,想到周围的世俗,且每次大吵之后钱平的认错讨好;张晓芳给了钱平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离婚的念头动摇了一次又一次。
十多年了,儿子小东是张晓芳的快乐源泉,每一次的胡思乱想,每一次的迷茫甚至绝望,想到儿子的天真笑脸,儿子的绕膝撒桥,每一次小东放学回家书包还没有放下的一声“妈妈”!一切都云开雾散,心中重新盛满了生活无限向往的美好阳光。
儿子的学习成绩,儿子每次蹦蹦跳跳拿回家的各种奖状对张晓芳都是莫大的慰藉。现在陪伴着儿子小东到县城求学,照顾儿子的生活,为了儿子的未来,苦和累都抛之脑后。等待儿子回家是一种无以言表的享受,别人无法探知的享受,这种享受会忘掉钱平和自己大吵大闹时的恶言恶语,会忘掉一些莫名的压力。
慢慢适应了环境,也适应了工地的强度和节奏,认识了几个同在一起干活的姐妹,大家在一起为了自己的生活有缘相识,彼此间相互照顾,同是乡村人,没有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各自坦诚心情,分担着苦与乐。大家奔波于哪里有活就去哪个工地,友情在不知不觉中建立。
支派调度张晓芳几人活计的负责人是四十多岁的小包工头刘俊,同样是来自农村,家在外县,高考落榜,四处奔波,近几年在同乡人手下承包一些小工程,生活质量有了极大改善,车、房、娇妻、爱子一样不缺。常年在外风吹日晒,刘俊只是皮肤黑些,国字脸,一头浓密的自然卷发,黑又亮,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身高一米八,当归于高富帅之列了。
国家的城镇发展政策使得大批农民进城购房置地,丰文县城紧跟时代步伐,处处都是房产开发,处处是建设。带动一大批就业队伍,连张晓芳们无一技之长的农村妇女,在县城里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挣钱的行业,有了养家糊口的保障。
没有更好选择的张晓芳十分满意眼下这份挣钱的门路,每个月自己的工资卡里都十分按时有了自己的劳动所得,自由支配,心中有了少许的幸福感。
天天工地——出租屋,两点一线,张晓芳如同一部节奏均衡的机械,规律而简单。平凡、平静的生活不起波澜,转眼在县城落下365日的脚印。生活在继续,打工在继续,那个形同虚设可有可无的家,张晓芳只有在春节和儿子小东不情愿和钱平相聚。张晓芳和钱平之间极少有“一日不见如三月”或“小别胜新婚”那种夫妻之间恩恩爱爱的甜蜜之感。两个人都习惯了自己的生活,到一起互相之间没有新鲜,没有过多交流,非同床异梦,也是貌合神离。
要说张晓芳在县城陪儿子读书的一年多,接触最多的男人当属工地上分管她们这帮扛钢筋的妇女的小包工头刘俊。在工地上分配活的是他,考勤记录的是他,接的电话最多的男人也是他。张晓芳的内心世界里或多或少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男人有了一种依赖和信任感。
一日,张晓芳和几个女工友们在工地上来来回回搬运钢筋,阴云密布的天空,风来雨就到,露天作业的她们猝不及防,等跑到避雨处,个个全是被淋透,大家只得回家换洗衣服。
五月的天气温度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因干活而穿薄衣的张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