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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有人将想象当成记忆。”哦,上帝啊!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题记1“我是麦穗,你知道这平原上的麦家吗?”这是一段铁血传奇的路程。是的,我从繁华的苏州来,来探密我的故乡。我已经走了两个星期的路程,一半路
“有人将想象当成记忆。”
哦,上帝啊!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题记
1
“我是麦穗,你知道这平原上的麦家吗?”这是一段铁血传奇的路程。是的,我从繁华的苏州来,来探密我的故乡。我已经走了两个星期的路程,一半路程依靠步行,我的自行车被扔在半道上了。我没有搭乘汽车,因为我有一颗朝圣的心情。我想履历这种艰辛。正如,当初,我顺着水流离开了家乡。我脚底已经起了水泡。
等我成年以后,我就经历了月经般的痛苦。月经,周期性地出现在的脑海里。我感到了平原的召唤。我要去看看我的故乡。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形貌。但自我知道自己是从平原流出的孩子以后,我就用想象充塞了我的记忆。然而,谁又能够说我凭借的只是想象呢?毕竟,我知道自己叫“麦穗”。当我离开家乡的时候,我的襁褓里不是还有着一张纸条吗?我的母亲一定是一个不会写字的人,纸条是一个充满谜团的画。我的名字“麦穗”就是画告诉我的。按照母亲画面的指示,我的故乡应该有一条河流,河流边有一岸疏密有致的垂柳。可是,如今,垂柳在何处呢?
风刀子般地削割着,大地上一片铁青,没有一点绿意和生机,仅有几株枯树杆挺立在远方,稍稍隆起的地方,也许就是村庄的遗迹了。风也雕塑着人,我感到身体裸露部分的肌肤不断被风带走了。如果,这样的风一年四季的吹着,还有什么生灵会留下呢?
脚下的土地如此僵硬。在空旷的大地上,我看到一个干瘦的老汉像铁匠似地抡起大锤。在此寂静而辽阔的土地上,这让我感到一阵欣喜。我匆忙加快脚步赶过去。在老汉扬起大锤的地方,我看到一个衣装褴褛的老太婆在伏在地面上,双手握着一把凿子。我感到十分惊异:“大爷大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大爷似乎受到了惊吓,锤子差点从手中滑落了,老太婆也抬起满是皱纹的额头,惊诧地看着我。“……种玉米。”大爷说。
我看到老太婆手中正捏着一颗玉米的种子。
“……种玉米?”我很惊讶,“你们凿开土地,打算在这铁毡一般的土地上种玉米?”
“是的。既然,这里曾经种过玉米,我相信还会长出玉米来。虽然,别人都那么绝望。”
“玉米,怎么能钻出这厚厚的铁层?”
“生命是神奇的,”老汉一展风霜的脸,在凄苦中透着一种乐观的神情说道,“就像我们当初不相信种下某种植物会使所有的植物枯死,使大地岩化,变成铁块。我们又怎能不相信有一种植物能唤醒大地的生机呢?”
我说:“在这种风如刀子的季节里。至少还不是种植玉米的季节吧?”
“按照黄历显示的节气,可这就是春天啊,正是播种玉米的时候。”老汉一脸无奈地说道,“如今的春天确实比过去的寒冬要冷酷许多。”
我对老人的这种说话心存疑虑,突然觉得从繁华的苏州离开已经很久,出发时的情景已经变得模糊,恍惚自己走过了几个年头似的。出发时,江南的柳树正萌发着新芽,那时我想,当我到平原故乡的时候,一定可以看到河岸边那青青的、在春风中摇摆的垂柳。可是,什么时候我走进这渺无人迹、风似刀子般的寒冬里的呢?
“这里似乎只有一种季节”。我在心理想。
“……你从什么地方来?你来不会仅是为了打听我们要种玉米这样的事吧?”老太婆以迷惑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我是来探亲的。你知道麦家吗?
“麦家?!”老汉和老太婆都以相同的眼神打量着我,“麦家,很久以前可是这里的大户。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麦家的。”
老汉的话使我感到有一种兴奋,我说:“我叫麦穗。是来找我父亲的。”
“可是,麦家在这里没有人了。”老汉将大锤拄在地面上,神色怔怔的说。“麦家的老宅离这里还要三十里地的路程呢!”顺着老汉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远远的,有一个条状隆起的地方。“那就是过去的麦家村。”老汉说。
一种神秘的力量使我浑身震颤。我心中暗自猜测:这肯定就是我的故乡了。

麦家村,仅留下一些坍塌的印记。在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出一些人工建筑的轮廓。房舍,或者兽栏的形貌,仅停留在地表上。好像整个大地是一夜之间被铁浆覆盖,然后,一切都被封锁在地表之下。在离原有的村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青灰色外形奇异的建筑,那建筑残留于此,显得极为诡秘。
当太阳的圆盘即将没入地面的时候,我走向那个奇异的建筑。
——门敞开着,或者说,原本没有门。
我小心地向里面探进脑袋,我看到许多黑色的蝙蝠正在屋顶盘旋,同时,我听到了麻雀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我便躲进门去,外面的风似乎一刻也没有停歇。我受够了那风。也正暗自庆幸:毕竟在故乡还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正伫立在中堂,我看到了沿着耸起的墙壁立着一座面貌狰狞的神像。我正凝神端详这是什么神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和“悉悉索索”的声音。同时,我知道那人也已经发现了我。
一道火光划过,那人点燃了一根蜡烛。在烛光下,我看到毛发蓬乱、耸立得像刺猬一样的老人,身上披着一件露出棉絮的黑袍子。他发现我的出现却毫无惊异,他执掌着烛光走到我跟前,把烛光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看了看我的脸。
在离开繁华的苏州以后,这段路程完全改变了我的面容。我突然发觉我不再是那个方头阔耳、脑满肠肥的人了,不知不觉间,我成了另外一个人:眼窝凹陷,瘦骨嶙峋,毛发茂密,胡须如针,皮肤粗粝。
“你终于来了!”穿着黑袍子的老人说道,“呵呵,我知道你迟早会来。”他将蜡烛放在墙壁隆起的一个地方,用长长的指甲剔着牙缝,满脸透着神秘。
我木楞楞地看着他,满心狐疑。他倚靠着墙壁,继续说道:“可是,你来晚了。我已经用过晚饭了。”
我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灶具和烹制晚餐的痕迹,没有任何烟气或者灰烬。我表情呆木的说道:“我带着干粮呢。”
“……你到还是个聪明人。没有忘记吃的。”他诡异地笑了笑,“原先这个村庄的人都是被饥饿逼出了村落。没什么人烟了。只有我守着这尊神像。”
“既然神灵连人们的温饱都满足不了,你干嘛还守着这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