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爱
作者:蜗迹时间:2025-04-07 13:26:49热度:0
导读:奶奶98岁了。她老态龙钟,每寸皮肤都似老树皮皱得折叠;她满头银丝,但不见稀疏依然浓密。……现在她虽然倦缩了背,弯曲了腰,可走起路来仍乐颠颠;她浑浊的眼睛看人永远慈祥。我从遥远的外地回到上海的老家,奶奶
奶奶98岁了。她老态龙钟,每寸皮肤都似老树皮皱得折叠;她满头银丝,但不见稀疏依然浓密。……现在她虽然倦缩了背,弯曲了腰,可走起路来仍乐颠颠;她浑浊的眼睛看人永远慈祥。
我从遥远的外地回到上海的老家,奶奶很高兴。她位着我的手不停地问这问那。好象我离开了100年似的。
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奶奶递给我一张过时的报纸。折叠的印痕说明说明奶奶保存很久了,都是旧闻了,上面并没有什么吸引我的消息,看过后我不得其解。我向奶奶投去疑问的眼神?
你看那则四川的消息:四川旅游局准备开发亮山旅游区。在开发路线的设计勘查中,在一个当地老白姓称之为鬼山的地方,发现了60年前建桥的桥基……奶奶似乎很激动,原来
60年前的这个桥就是爷爷设计的。
她颤颤微微地从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精致的木箱中拿出一叠纸。把它铺在桌面上。几行字映入我的眼帘:鬼山桥形态图。我也学建筑的,即使用现在的眼光看这桥它依然很漂亮:崇山峻岭中,桥似一弯月亮平卧在山涧上。
奶奶又告诉我,爷爷就是因为这桥死掉的。听说是被日本人的飞机丢炸弹炸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但当年奶奶没有得到当时政府方面的任何正式通知;而且从山上回来的人告诉她,爷爷是被当时县长捉去杀害了。
所以直到现在奶奶还认为,爷爷他一定还活着。就象当年她一样,也曾误传在山里摔死了……她这一辈子都在等他回来。
这么多稀奇故事,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于是奶奶讲了下面的往事——我98岁的奶奶,她仍然思路清淅!
当年,你爷爷在英国学的是桥梁建筑。30年代,世界上工业基础最好的就是大英帝国。你爷爷是重庆人。他就是和邓小平那一批人一起出国的。
我是上海人,家父在上海有不小的纺织产业。
家父很开明,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随哥哥到欧洲求学,我选修的是文学。
当时欧洲的东方人不是很多,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我认识了你爷爷。你爷爷很帅,身材高大,笑声很具感染力,没有娇作,也没有俗气。我如今还记得他的笑声,也许当年就是这笑声把我吸引了。不久我们成了恋人。
毕业后,你爷爷很快就在当地一个建筑事务所找到了工作。但我想回上海,不论如何,我都是在上海长大的,上海有娇生惯养我的父母,上海有我幼年的回忆,有我少年的玩伴,还有我青梅竹马的同学。实际上,我还想让父母看看他们的女婿是多么体面!
回来以后不久我们就结了婚,你爷爷就在我们家的纱厂上班。
但他不是很开心,因为他学的东西慢慢就丢弃了。
那时,上海的局势已很紧张,日本人很有可能随时打进来。
恰好这时,你爷爷的一个英国同学在重庆政府当差说那儿有一座桥正缺没有人担当。他向政府推荐了你爷爷:周鸿儒是剑桥大学建筑工程系的高材生,设计和建造这样一座桥于他应是没有问题,他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政府召你爷爷前往。你爷爷求之不得。
我们一同来到了重庆。你父亲就是这个时候出生的,他生在重庆,所以爷爷给他起名叫庆生。
确实有一座桥要建。但不是政府要建,而是军方要建。
当时,有一条云南、缅甸、印度通道已经修好,但从云南到四川的路还是不畅。于是军方要秘密修建一条秘密路以作军用。这个桥就在这条路上,就在这个被称为鬼山的地方。
这也是我恶梦开始的地方!
你爷爷成了建桥总指挥。他的同学成了他的副官。上峰命令他们一年之内必须完工。按当时的施工条件是绝对完成不了的,但为了抗日。他就咬牙接了下来。
我在家里带着孩子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没有。半年过去了。某天忽然传来惊人的消息:他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我到政府有关部门去问,答复是那是汉奸的谣言。
但日本人的飞机一个星期就轰炸一次重庆!
我终于坐不住了,我一定要到工地上去!
我到有关部门寻求帮助,得到的答复是军事重地,任何人都不能前往!
我决定自己去。我把孩子交给了父母——他们也已经从上海来到重庆了。顾了两个挑夫就出发了。当年年轻并不知道世道险恶。
挑夫是兄妹俩,是当地的山民,对这一带的山山水水再熟悉不过。一说到鬼山就说不能去。那里被国军封锁了,连兔子都进不去。我告诉他们,我的当家人就是那儿的总指挥!他俩又告诉我,山里土匪多,要去就不要带值钱的东西。但女人进山还是很危险的。
所谓土匪也就是山里最穷的人,也只不过为了生计。兄长又告诉我,大概要走十天半月,不知夫人能否吃得了这个苦?我执意要去,他俩就同意去了。
人说望山跑死马,我们这是望山走断腿。悠悠半天时间还没有走出一座山头。就这样走走停停,山林越来越密,遮天避日。没有方向,没有道路,如果遇上土匪只有束手就擒。累断肋骨的你无路可逃——无力气可逃!兄妹俩带了砍柴刀,那是防野兽而不是防人,好在土匪也往往只要钱的。
这天,我们来到了一个称之为鱼脊背的地方。兄长告诉我,如果从这个“背”走过去,可以近50里。如果从下面走过去那就多走一天。只是这上面恰似一条鱼的背。最险峻的地方,不过才宽二尺。而这背的长度也有10里路。我决定从背上过,能早一天就不能晚一天。我们走上这“背”不到半小时,天就下雨了。但我们不能退回了——那下山的路只怕更艰难更危险——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我们千辛万苦下得鱼脊背,双腿发颤。口焦舌燥。没想到正有四个人等着我们,我们怕是真的遇上土匪了。为首的要我们交出钱来。我说没有钱。那就交出人来。挑夫兄长犯了一个错误,他说我是鬼山建桥总指挥的太太!你们不能碰她!否则国军会找你们算帐的!,为首的哈哈大笑,那就更好!拿1万银圆来赎人!所有的交涉如同对牛弹琴,丝毫没有作用。他们宣称在前面的村里等一个月。一个月内,钱来了领人。没有钱领尸!兄妹俩只好走了。
他们没有把我带到什么前面的山村。而是七转八转把我带到了一个山洞里。他们并不怕我逃跑,因为在这山里,如果不熟路是跑不出去的。两天之后。他们就突然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到现在也没有相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截下,又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山里?同时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