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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刚毕业的男生和相恋许久的女生分手了。他是北国的游子,坐惯了火车,看惯了由北至南的风景,习惯了一个人的行囊,听惯了游学志,穿过秦岭长长的隧道,他见惯了驶入川中沿路的油菜花。她是南国的女子,习惯了川中舒适
刚毕业的男生和相恋许久的女生分手了。
他是北国的游子,坐惯了火车,看惯了由北至南的风景,习惯了一个人的行囊,听惯了游学志,穿过秦岭长长的隧道,他见惯了驶入川中沿路的油菜花。
她是南国的女子,习惯了川中舒适安逸,喝惯了家中米酒,看惯了翠竹芭蕉,楼阁小桥。
他说虽然身在他乡,愿像钉子一样陪你扎根在你的家乡。她却说我们分手吧。
他含着眼泪没有说话。那时的他好小,觉得世界仿佛崩塌了一样。
他去了名声响亮实质恶劣的单位。做起了读书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他越来越瘦,失眠让他爱上了月光。
沉默寡言两个月后,他意识到心痛都是徒劳的。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半年后他稳定了。
然而半年后,她结婚了。
他觉得人生索然无味。期望着白天累得筋疲力竭,夜晚倒头就睡。
可他总是睡不着,他爱上了夜晚郊外的星空。
又过了一年,他略有小成。
有一天他问她为什么?她没有回答。
他编辑好短信:房子?阅历?能力?学历?
她说都有。
他便不再说话。默默删除一切关于她的信息,即使从未联络过她。
他觉得不联络就是最大的祝福。

又过了两个月,他恋爱了。他不会想到,这个她竟改变了他的轨迹。
她是他好友的好友,遇到她时,他多了几分成熟,几分稳重,他觉得对于他的年纪,一切已然比同龄人要好。彼此心痛过,他呵护着即将毕业的小妹妹,她也眷恋着用事业充实内心的他。
她说毕业后要回家,希望他可以在她的家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他说好。她开心的对他承诺着,若能做到便带他回家。
他说好,他会做到。
他想了一夜,直到天渐渐光亮。
第二天,他打开了她家乡最著名企业的网页,找到了大区经理的电话。
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冒冒失失地开始联络他。
他给他发了两个月的祝福短信。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想起他,让他去大区面试。
他兴奋的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她。
她却告诉他,她妈妈看中了年近三十的县长公子。
她向他哭诉,说她不会爱那个他。
他说好,不哭,他会做到,和你一同回家。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西装、简历,赶车去面试。
他从未惧怕过陌生人。
他的滔滔不绝,竟说服了HR.但只答应让他去内蒙工作,因为担心外乡的他返回公司总部施展不开拳脚。内蒙是全新的市场,上升空间大。
他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她在她的家乡,他允诺过她。
HR告诉他,回去等消息吧。
失落的他躲在郊区高速公路上的屋檐下,看了一夜星星。
第二天他开始联络HR,用同样的方法,一个月后,他终于让他回基地面试了。基地是她的家乡。
他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和她分享,她说她在家乡等着他。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坐了四个小时的客车独自来到她的家乡。
中午草草吃了面包,他在长江边整整衣衫,告诉自己,为了她,要扎根在这里。
基地考官面试,仍折服于他的执着与雄辩。但他毕竟是独在外乡。考官担心他的生活起居。
那天,他回到单位已是夜里一点多了。

第二天,他向公司递交了辞呈。他的第一份用尽心血的工作,虽然学得一技之长,但他知道五年十年后他仍会是同样的位置。
当然,他也是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不安于现状的心脏。
他在网上租好了基地城市的房子,把行李邮寄到基地的邮局,处理好后续手续,便坐车来到基地城市面试的大楼。
HR出门不在,他在电梯等了他两个小时,然后和他说,已经租好了房子、解决好一切后顾之忧,这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了。
HR对他说,没见过这样执着的小伙,他被他打动了。

他终于实现了他对她的允诺。
走出办公室的他,望着浩浩长江,无限澎湃,满怀希望。
他第一时间告诉了她,他做到了。
她却对他说,她决定听妈妈的话,和公子结婚成家。
他没有落泪,笑着告诉她,好。
他一步一步走进了长江。
江水慢慢由脚踝到了腰到了胸腔。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太阳,那么刺眼,那么光亮。
他停住了脚步,反身走了回来。
他坐在长江边看日落,那一刻,他发觉他长大了。
一个月后,他决定回北国的故乡。
临行前,他打给她见最后一面。
饭桌上她哭了,他没有。
回老家休养了一周后,他回到了省会踏上了备考路。
他找到了一个极其狭小的阳台,只容得下一张床,门窗破碎。在那里他度过了人生最寒冷的冬天。
在那黑色的复习岁月里,他告诉她,她和公子结婚了。
一年后,家里为他购置了房子,也摆脱了曾经的学历,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说,成熟是由幼稚熬成的痛,就像蚕中的茧。
不知为何,他失去了他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不知为何,夜深人静时,很少微笑。他知道白天与友人爽朗的笑声掩藏了他的悲伤。
不知为何,昔日镜中的娃娃脸,恍惚间苍老。
竟连小清新的歌也很少唱了。
一年后,他遇到了令他砰然心动的女生,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竟然开始害羞。
他觉得他终于遇到了可以厮守一生的人。

他希望他能呵护她。

但在爱情里,他不愿再与人竞争。因为他是被蛇咬过的孩子,他被公子打败过,他记住了那时挫败的无助。

有人说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与谁厮守一生不是争取所能得来的。他愿听信这违心主义的论断,静候着他的命中注定。静静的做好自己该做的,同谁也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