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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分别的时刻,在路灯下,她看到他转身的侧脸。仿佛一瞬间,就天沦地陷。1认识他时,她不过是刚进公司的一个小职员,笨手笨脚,偏偏嘴巴又不甜,冷冷清清,瘦瘦小小,孤孤伶伶。是办公室最不讨喜的一个。一日深夜下大
分别的时刻,在路灯下,她看到他转身的侧脸。
仿佛一瞬间,就天沦地陷。

1
认识他时,她不过是刚进公司的一个小职员,笨手笨脚,偏偏嘴巴又不甜,冷冷清清,瘦瘦小小,孤孤伶伶。
是办公室最不讨喜的一个。
一日深夜下大雨,他在半路被淋得湿透,狼狈不堪。她恰好加完夜班,塞着耳塞听情歌,从写字楼走出,一眼就看到了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突然就感觉心脏漏跳一拍。
她赶忙折返,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块毛巾,乘了电梯下了楼来,递过去,说:“擦擦吧,小心感冒。”
他轻声说谢谢,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这笑容仿佛让她受到了鼓励,于是她跑过去泡了杯热咖啡,又腾腾地跑回来,说:“喝口热茶,暖暖手。”
后来他想起这个细节,就觉得分外地贴心,像浸湿了墨的羊毫笔在心里氤氲开一抹淡若山水风景画的情谊。
于是后来,他开始在小事上提点她,她出了纰漏,他也不动声色地将之补上。中午的时候,也顺带着约她一起吃顿便餐,听她絮叨一些生活小插曲。
他觉得这样的尺度恰是刚刚好。
有时候她好奇,问他家里的事,他就淡然地答零零总总,比如与太太结婚已有几年,女儿在哪里读书等等。他看到她眼里升起一抹失落,又瞬息回复正常。
他就在心理窃喜自己仍有魅力,一边又心疼她的年轻。

2
谁都以为她冷冷清清,因为傻气,所以更觉得她是规规矩矩的人。谁也没往另一层想,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所以一旦萌生了爱情,便像一点火星遇上了最纯最没有杂质的燃料,一下就轰然烧了起来,绽放着最蓝的火焰。仿佛一场无可挽回的失火。
她约他看电影,某周六的午夜场。他太太带着孩子去了娘家。他得空前往。
开场前他问她:“什么片子?”
“是文艺片,《东京铁塔》。”她淡淡说话,侧脸在光影中沉淀,竟然有种蛊惑的味道。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摄魂了?
是为他精心打扮的。白天里从来不变的灰黑系OFFICE装束统统被换下。头发烫卷,大波浪,穿橘红的裙子,下摆褶皱出心思。黑的网纹丝袜。镶水钻的细高跟鞋。像朵夜玫瑰,只为他一人开放。
“是在那一刻,我绽放了胸怀。”电影里的男主角隔着宴会中的人流穿梭,看定女主角,这是场冲破世俗之恋的开始。
他好似被感染,内心窜出烈焰。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她手心有些微汗,她有些紧张,心里却是喜欢的。于是很配合的将脸凑过去,贴到了他的肩。
他在黑暗中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她轻轻的笑,说:“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自从一进公司,这个出色的头儿就是许多同事私下议论的谈资。不过,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是这样坐在他身边。
他弯下腰,就着电影院白晃晃的光,看到她涂了樱桃红果冻唇彩的双唇,晶莹剔透。她感觉到他爬上她后背的手,于是很配合的将眼闭上,旁若无人。他们彼此开始唇齿纠缠。
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直到旁边有小孩的哭闹响起,灯光一闪,是电影放完,散场的时刻。
他们放开彼此。随着渐渐涌出的人潮,慢慢走。
到了电影院门口,他点了支烟,烟头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问:“等下是送你回家,还是回我家?”
她将手放进他的手心,很轻却很肯定的说:“随你。”
只两个字,在人潮汹涌的电影院门口,道破所有玄机。


他们这段地下情,一直不紧不慢。
公司里他还是统领一切的温和上司。她是默默无闻兢兢业业的小职员。彼此遇见,也是客气的问好。也常在一起吃便饭。只剩下眼神,互相在不经意间纠缠。
她经常带着一只CD机,空暇的时候,走在路上,就塞着耳塞旁若无人地听音乐。有次吃饭,他问她:“都在听什么歌?”
她答:“whenyoubelive。”
“还有呢?”他咽下口中的饭,顺便往她盘里夹了一筷子菜过去。当然,这是在他们约会的时间,平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这点时间,是偷来的抢来的,他才分外温和分外体贴。
“就这一首啊,好歌跟好男人一样,有一个就够了。”她自言自语似的讲。脸上竟是孩子似的憧憬和纯真。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开始怕起她的认真。
他说:“你也28了,也该找个男人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言不由衷。
她睁着清澈的眼睛看他,好象拢着水气的薄荷叶片。也不说话,耳朵里塞着耳塞,他看不出她听进去没有。末了他转身结帐的时候,她在背后突然冒出一句来:“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


之后他们就开始生疏了,是他刻意避开她。
有时候在不得不遇见,不得不说话的时刻,他就开始谈他的家庭,谈他那宝贝女儿。回首如人生中那些初见年月。
“宝儿最近又长高了。最近幼儿园的老师都说她越来越聪明,儿歌学一遍就会。”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他们一前一后进来。他说了些话,为的是打破尴尬。
她又开始变的冷冷清清,孤孤伶伶,一个人泡了咖啡就走,半句话不应酬。她不是他,并不擅长那些逢场做戏的云淡风清。
下了班,她独自回家,看到每天都路过的一家音像店,她进去淘碟。店是她常来的,进货勤,价格也便宜。她翻来找去,最终没心情买下任何一张。却开始下决心要去做一件事。
夜晚的时候,她精心装扮,这次她穿了淡紫罗兰的薄纱裙子,银白的细高跟,配了大串的银珠项链。卡了镶水钻的发夹。如此这般,依旧是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思。
上好妆,她打电话给他:“我想见你,老地方等你。”
他在电话那头支吾好久,最终说:“晚上我要陪太太买衣服。”
是借口,她一听就明了。她清了清嗓子带着执拗地语气说:“最后一次了,我马上要辞职,换公司。”
他答应见面。彼此说了些话。最后说要陪女儿吃夜宵,头也不回就走。
是忐忐忑忑伤怀一路这样回来,又经过那家音像店。恰好播着悲伤的情歌。真应景,天又开始下雨,秋天末的雨,打在身上,冰冰凉地有些刺骨。
她跑到音像店门口避雨。雨滴滴答答,仿佛絮叨着经年旧事,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缓缓蹲下来哭。
她想起刚一小时前的他,一本正经地说:“今后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