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飞翔
作者:词名时间:2025-04-06 03:08:59热度:0
导读:如果命运无法改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死亡与之抗衡。——题记姚瑶以前从没有考虑过死亡的问题,她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刚二十出头嘛,正是青春年华大好时光,怎么可能和死亡沾上边儿呢。这样的想法很正确,或者换一个
如果命运无法改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死亡与之抗衡。
——题记
姚瑶以前从没有考虑过死亡的问题,她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刚二十出头嘛,正是青春年华大好时光,怎么可能和死亡沾上边儿呢。这样的想法很正确,或者换一个说法是很健康。当然这里说的不是身体,而是思想。姚瑶也不知道自己的思想算不算健康,但她认为起码是正常的。干嘛过早的考虑死亡的问题呢,不是多此一举嘛。后来她不这么想了,后来的姚瑶总是被死亡的阴影困扰着,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因为后来她遇到了马路。
那天的天气算不上太好,也不算太坏,就是属于再平常不过的天气。太阳从早上开始就懒洋洋的,天空不是很蓝,云朵不是很白。姚瑶吃早餐的时候也是懒洋洋的,她甚至想这一顿就不吃了吧。但是多出来的这十几分钟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提前起床,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然后再匆匆忙忙地去挤公车。姚瑶总觉得今天好象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是什么问题却又丝毫没有头绪。她想也许是天气在作怪吧。
姚瑶遇到马路的情形有点像《百分之百的女孩》,就是村上春树的《百分之百的女孩》。只是姚瑶不算太漂亮,比不上208或者209,也没有完美的摧枯拉朽的耳朵。马路,其实马路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男人,不是每个闲人总爱压马路的马路。马路的长相也不能说是帅气,在姚瑶的眼里顶多算是尚可。这是初次见面时姚瑶对他的印象。后来这一个简单的“尚可”就完全不能代表马路在姚瑶心里的分量了。他们第一次看到对方时,心里就很清楚:对于我来说,他就是那个百分之百的男孩;对于我来说,她就是那个百分之百的女孩。可是这两个人性格都有点内向,同时又有点保守。他们没有马上走到对方的面前,握手,然后拥抱。当然也没有像《百分之百的女孩》里那个浪漫而忧伤的故事一样,再见时彼此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因为他们住的很近,工作的地方也很近。不管是缘分还是纯属巧合,两个人总能时不时地见到彼此。
那一天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姚瑶别扭地吃完早饭,然后就去挤公车。她走出路口的时候,看到一辆公车刚好开走。以前她总是坐这一辆车去上班的,她一直都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站牌那儿依然人潮汹涌,姚瑶就呆呆地站着,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双脚。这个天空她已经看了二十几年了,虽然每天都会有所不同,姚瑶以前从没有感到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压力。她今天还是穿着高跟鞋,从毕业到现在两个月,她一直都是穿这种鞋子上下班的。期间也曾换过样式不同的几双,但感觉都差不了多少。每次一回到家,她就会长时间地揉着自己的双脚,揉着揉着禁不住就会掉下泪来。她现在就盼望着能穿上那双回力牌的白色运动鞋,到大街上去走一走。现在连这也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论经过再长的时间,你也不能够完全地去适应去习惯骨子里排斥的那些东西。金钱不是万能的,而时间同样不是。
五分钟后,又一辆公车开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开始往前挤,那架势即便被车撞了也是在所不惜。姚瑶已经没有心情和气力再去冲锋了。她就站在那里,想着等所有的人都上去了我再上吧。这个时候,她看见了马路。他也站在人群的后面,静静地等着。
姚瑶和马路初次见面以后,并没有立即迸发出爱情的火花。姚瑶觉得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都是骗人的,最起码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产生感情呢。除非他们都是很随便的人,但那样也不对啊。姚瑶精神恍惚地上了车。早就没有座了,连过道里都挤满了人。她艰难地伸直手臂握住横梁,才算勉强稳住了身子。
车窗外到处都在修路,架立交桥,尘土漫天飞扬,令人窒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是不会愉快的,姚瑶每天都觉得心里很憋屈,就像有个什么东西堵住那里一样。她猛一抬头,看到了一双满是忧郁的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窗外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姚瑶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没看。两只眼睛就像摆设一样,只是作为眼睛而那样睁着,任何东西都可以进来,任何东西又都进不来。姚瑶想,这不是忧郁,该是空洞才对。当然,这双眼睛是长在马路身上的。姚瑶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眼神空洞的男人叫做马路,等她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好上了。
姚瑶和马路认识以后,很自然地就好上了。但绝不是一见钟情,他们是在见了大约有十次面之后才好上的。他们的情况就像是一个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爱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来了,谁要挡也挡不住。
公车司机风风火火的将车开着,姚瑶也是心不在焉。忽然一个急刹车,姚瑶踉跄的向前奔了两步,正好踩到了马路的脚上。等重新站稳以后,姚瑶很不好意思的对马路说了一句对不起。马路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笑了一笑。姚瑶觉得他笑得有点牵强。任谁被高跟鞋踩到也不会太好受的。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怪罪的意思,姚瑶只好被人群簇拥着又挤下了公车,步行向公司走去。
乘电梯的时候,姚瑶又看到了马路。这让她感到很惊讶,同时也很惊喜。马路走进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对他笑上一笑。当然这样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刚才的事而感到抱歉。姚瑶笑了,笑得有点羞涩,很不自然。马路也笑了,不过这次他笑得一点也不牵强。原来他笑起来那么好看,姚瑶想。其实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人笑起来都特别好看。笑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只是由于生活的压力,很多时候我们会笑不出来。
这一天并没有结束。下班的时候,姚瑶和马路又碰到了一起。他们就在同一层楼上,在不同的公司做着不同的工作。马路在广告公司做策划,这是他告诉姚瑶的。姚瑶告诉他,自己是做设计的,也在广告公司。马路说他做的很累,不是身体,而是心累,有时候会感到空落落的。姚瑶说她做的也很累。本来她想把马路的话重复一遍,那也正是她想说的。但她没有。
“心力交瘁。”姚瑶用了一句更简洁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马路在旁边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同时嗓子里轻轻的“嗯”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就像他的眼神一样空洞,姚瑶想。
“我们总是在行骗,”马路停顿一下,好像在搜寻更加恰当的词语,“就像捕鱼一样,我们撒下一张很大的网。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明明这种药没有那么好的效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