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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天死去一点,我爱,我怕。一从Z市回家一天就不想再回家了,任由那些被伤害的伤口腐烂,不想疗治。一大早就跑到电脑城翻天覆地和店员吵了一架,加五元终换了一个好些的光驱,然后在暴风骤雨中像老鼠般在街上乱逛,
一天死去一点,我爱,我怕。

从Z市回家一天就不想再回家了,任由那些被伤害的伤口腐烂,不想疗治。
一大早就跑到电脑城翻天覆地和店员吵了一架,加五元终换了一个好些的光驱,然后在暴风骤雨中像老鼠般在街上乱逛,泪在雨中发笑——失望,然后享受自虐的快感。
不想如此,但又必须如此,因为她昨天结婚了,我离开的第三天。
母亲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说不知道。
在Z市混了123天,意外地活着回到家,违背了四个月前的初衷,只能自虐来惩罚自己。
七月的S市多雨,不象在Z市时象鱼被晒干散发出闷霉的气息。只是,心被丢在雨中,再无法感受阳光的煦照。
丫的,回忆总是作废!

游荡不知不觉来到朋友开的美发店,老天真是神经病,这边竟然没下一滴雨!
待朋友像驼鸟一样脑袋抬起时,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你老婆呢?
那张长满胡渣的脸一展苦笑:我们离婚了,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一月份。
二月份她还说你们没离,怎会一月份离了?
那是你太孤陋寡闻了!
孤陋寡闻?看看他的脸,笑得好“灯光绚烂”的苦:一脸胡子还开这么多灯干嘛?
小子,这叫酷!
我看是药苦的苦吧?
是苦啊,其实真正苦的是我的女儿。
你们不联系了?
我从不找她的,只有她找我,我连她手机号多少都不记得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再结婚?
没人要了。
不是你不要人先的吗?
他无言,有气无力地抬着头看着吊在半空的电视屏幕,我也跟着看了许久,突然我很想去找他老婆。
她电话号码是多少?
13745258765。他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你不是说不记得了吗?我看着他的胡渣,感觉这些硬黑的体毛又长了一点。

地点约在中华路的“朋友来坐坐”餐厅。这餐厅也是认识的人开的,三年时间里,姐弟俩把餐吧发展的不错,客满如归家。灯光下,听着‘胡渣’的老婆X诉说着为何离婚的旧年往事,她身旁的现任男友另一女人的老公,一副温柔可亲地把手放在她手背时,我真想问她,你是谁?我又是谁?
扯着不断的心痛记忆,我叫她给我的好友打电话。电话通了,电话另边的人竟然对我名字感到陌生,我当时气愤的大叫:我和他认识十多年呀,待他比亲弟还亲,不就一年没见,竟然不知我是谁?
你不要生气,他不是不认识你,而是他有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X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失忆?
不是,他现在吸K粉和卖摇头丸。昨晚吸太多了,现在还没清醒过来,所以一时记不起你是谁了。
他找死啊!
是找死,但这样可以快乐一些的生存,我们现在都是这样生活了。
你也吸?胡渣也吸了?
X点点头,脸的皮一直在拉皱着笑容,可肉被腐蚀了。

X去了上班,其实这个班上不上都一样,有事别人做,她义务是干坐。而我仍坐在“朋友吧”等那个说不记得我的十多年老友Y。半小时我喝了十杯红茶和啤酒,上了六次厕所,在第七次时Y才出现。
一身斯文的名牌仍然没法掩蔽他那残样,高挑的身材被弄得像个驼子,英俊的脸再没有光彩。
在他叫的“蛋肠餐”来之前,他的手机没停过,都是要货与催债的,最后他手机被我故意借来打,他才有空闲去吃东西。
为什么说不认识我?知道吗?我听到这句话,我当时真吓了一跳。
不是的,只是我吸太多那玩艺了,况且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我吸这东西。
可我还是会知道的,为什么要这样?
你以为我想吗?为了生存,更好的生活啊!
非要走这样的路?
陷下去了,没办法了。
我无言地看着他拿着刀叉的手,那双本强而有力的手竟在挑鸡蛋时狂颤抖,一小块的蛋片要挑三次才挑起。他就是常劝我生活乐观和我从小长大的人?我怎么好像不认识他了?是什么使他走到这地步?金钱固然重要,但也不是这样的要法吧?我一直都在玩生命游戏,那他们何曾不是,就连那个我爱的人不也用自己的一生作赌注吗?她为了物质而放弃了自己,可那样的生活真是他们所认为的幸福?其实都是游戏——纸醉金迷的自杀游戏。
看到你的手,我想说,我突然觉得你们让我害怕了。
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事上的,但我想在我死前过得有钱一些。Y边说边用颤抖的手向我举起酒杯。

真不懂膀胱怎突然变得这么勤劳,我第十三次从WC回到餐桌上都想砸杯子了,然而那X的情夫J仍以“我们初次见面”为理由不停叫我喝酒,真想叫他去死。
J是一个有钱人的女婿,仗着他老婆爱得她要生要死,他拿着丈人的钱玩女人、赌博无所不为,他满天飞沫的其谈像要告诉全世界他的放肆是理所当然的。我左右看他是不顺眼,可我无反驳的条件,因为我何曾不是这样的人呢?所认识我的人中,谁不知道我有一个宠爱我要命的老爸,让我可败的家?
以为自己离开这样的生活三年,以前自己真的能走入正道?我真是在说梦话,其实我根本就没从那样的生活中出来,如果我真是好样的,她怎会选择一个不爱的人嫁呢?或者现在她和老公在取笑着我呢。在这想法下,我不得不诅咒着自己的膀胱喝下一杯又一杯苦涩的酒。
所谓有酒今朝醉,想再多世界也不会因我们而改变。J的话中像要告诉我什么。
醒了呢?我发觉自己问的有些弱智。
醒了继续呗。
哦,继续等死和找死!

好久不见!我拿着香烟的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烟被拍在地上。
我不舍地看了一眼那还有大半载的香烟,狠狠地转头。原来是以前一直被我称为好男人的F,他在我身后的餐桌坐下,用他有些斜吊的眼睛看着我。
看着他有毛病的眼睛,我愣愣地问:你老婆呢?
我那里来的老婆?F的回答比音乐声更大。
阿L呀。
早分了。
什么时候分的?
今年三月。
我几乎要吐茶,X和胡渣是十年感情,F和L也有九年,竟没一个能永垂不朽的好结局。可是为什么我爱的人就偏偏回到那个习惯的年份中?难道爱情真敌不过年月的习惯?问也白问,事实上她已经嫁给那个男人,那个和她生活过快十年的油嘴滑舌的男人,而我只不过和她生活一起四个月。
我恨恨瞪一眼F那只不会眨的斜眼珠,一个回身捉起酒杯往口里倒着:这世界真有病了!
这世界早就病入膏肓了,你也太落伍了。Y突然串出一句。
是啊,我落伍,以后我见谁都问,你离了没!

80平方的卡拉OK包房,52寸的电视屏幕,暗昏七彩缤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