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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几枝红雪墙头杏,数点青山屋上屏,一春能得几晴明。三月景,宜醉不宜醒。残花酝酿蜂儿蜜,细雨调和燕子泥,绿窗春睡觉来迟。谁唤起?窗外晓莺啼。——元·胡祗遹《中吕·阳春曲》春景绿窗听四月以前,还在无
几枝红雪墙头杏,数点青山屋上屏,一春能得几晴明。
三月景,宜醉不宜醒。
残花酝酿蜂儿蜜,细雨调和燕子泥,绿窗春睡觉来迟。
谁唤起?窗外晓莺啼。
——元·胡祗遹《中吕·阳春曲》春景

绿窗听
四月以前,还在无锡进修。那里的风,一直在吹,一直吹。那有些自由自在,又有些无羁的风,间或就夹着乍暖还寒的凉意,刮到脸上灌进脖子里,而我,是欢喜它的。
还记得商业大厦楼前,有一株繁茂的樱花树,春日里,开满了白色中带着点淡淡紫色的细碎花儿,密得遮过了枝干。恍然间一看,和梨花也相仿佛。风一吹,细细密密的花瓣儿就会掉下来一些,因为轻便飘飘扬扬,这时候就会想着一个词:落缨缤纷。
一个人,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套小房子里。有阳台,有小小而狭窄的厨房和卫生间,还有张一个人吃饭会觉得宽敞无比的饭桌。卧室里,曾有个衣柜占了一面墙,被我找人搬去饭厅里放着,仅就一张大床正对着电视机,简简单单的清爽着。每天,都把木地板抹得干干净净可以赤足在上面走。阳光很好的天气,早上把被子抱到阳台晾晒,下班收回来,屋子里都有了太阳的味道。有空,就会绕到远处一个大超市买菜买零食回来,生的熟的塞满冰箱和电视柜里。晚上,自己不紧不慢的做饭烧菜,好后并不端上饭桌,而是去卧室席地而坐,边看电视边吃。
喜欢这样的随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躺在宽宽的床上睡大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适应一个人的生活的。

春晓迟
无锡的天空,总是亮得很早很早,也黑得很早很早。初去,欣喜于那种一大早就亮堂起来的明,不习惯那种半下午便灰蒙蒙的暗。不过,不下雨的日子,太阳比在重庆要出来得勤快得多。就为这点小小的满足,很快也就随遇而安了。
几乎每天早上四点多,都能听到清脆的鸟鸣,一声声啼叫,不嘈杂也不张狂。那叫声,清丽婉转,清晰明了,听得人反倒心里平和。这样过了很久,都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鸟儿。后来,也有个人说起清晨鸟鸣,才知道那是画眉。
那些日子,白天都耗在医院,要做很多需要很长时间的手术,还有就是钻进实验室,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埋头缝老鼠尾巴。下班回到小屋,多数时候是一进门换了衣裳就开电视,然后或边看边做事,或无所事事一会儿。晚饭后收拾完毕,便钻进被窝里,靠着枕头靠着垫子,看书或者看电视。而那个冬天和还寒的初春,在比重庆寒冷的地方,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脚上没长冻疮,这全得益于早早钻进被窝的好处来。
偶尔,我会关了电视一本正经的坐到饭桌前铺开信纸,安安静静的在不太明亮的屋顶灯照射下,写一封罗嗦连篇的信给某一个罗嗦的人,那个人,会在每天晚上忙碌过后来问我这一天过得可好;会在每天晚上提醒我睡觉前要把门反锁要关好煤气。偶尔,我也会接一通某这个某那个人的电话,叽里呱啦一大堆废话,然后很开心的和人家说拜拜。偶尔,我也会不厌其烦去短讯骚扰某些人,你来我往的磨叽半天消磨时间,不自觉的在嘴角就露出了笑意。一个人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寂寞。

远山横斜
写到这,很是想念无锡,那里古老的大运河,石拱桥,太湖蠡湖,寄畅园梅圆,那个晴朗的下午去锡惠公园攀爬过的锡山,那个飘着小雨的下午去膜拜过的灵山,还有那些沾满了文化气息的回廊庭榭,我从医院去市区坐的11路公交车,我走过的那些弯弯曲曲的铺着旧石板的小巷。
还想在这里用上一句话: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如水的女儿水盼,就在无锡。她住的地方离我所在处尚有很远的距离,却两次赶来看我,便知道这是一个如何重情重义的女子。平素里,在匪窝里嘻哈打闹动刀使棍,真见面,却是挺文静的两个假匪,斯斯文文坐咖啡厅里喝着碧螺。两次见面,都忍不住欣喜而得意的汇报给其余土匪。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向蝴蝶挑衅:你老婆漂亮怎么了,你抱过吗?我可是抱两次了。
哈哈,说到土匪,我就想张嘴大乐。土匪窝带来的那些快乐与惊喜,是今生里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一笔财富。那时,要是下午值休,我常常会钻进被窝里睡到昏天黑地,以弥补前一天欠下的瞌睡。可是,这样的好时光却又常常被匪们打断,她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拿着喇叭冲我耳朵大喊:不得了啦了不得啦!赶紧上土匪窝里开会啊!天,就要塌了!等我猴急急的从热被窝里爬出来,眉眼不睁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经过熙攘的菜场穿过狭长的旧巷落冲进拥挤的网吧很艰难才找到一个座位坐下惊魂不定的问:怎么了怎么了?是鸦雀无声的沉寂,一秒,两秒。三秒不到,听到猛地爆发出一阵经过死命压抑过后挣脱出来的狂笑,我非常之肯定的确定:唉,我又上当了。
很多时候,走在路上,想着和土匪们那些妙趣横生又灵感倍出的对话,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想着,总有一天,隔着万重烟水的我们,会全部聚在一起吧,那,又是怎么个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