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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冷风送秋叶,寒霜打残花。北方的天气,像是爱乱发脾气的小孩。昨天还是十几摄氏度,今天已经降到接近零度了,好像是更北边来了强冷空气,导致气温骤降。对于这些地理知识,楚钱也不太懂。谁让她一高中毕业生,毕业后
冷风送秋叶,寒霜打残花。
北方的天气,像是爱乱发脾气的小孩。昨天还是十几摄氏度,今天已经降到接近零度了,好像是更北边来了强冷空气,导致气温骤降。
对于这些地理知识,楚钱也不太懂。谁让她一高中毕业生,毕业后把老师教过的东西一丝不剩的还给老师了呢。
楚钱没有上大学,尽管她当时成绩在班里还算不错。她家本就贫寒,父亲在工地里又被机器绞断了手,前前后后手术费就花了几万块。家里虽然就她一个孩子,但看着日渐衰老的父母,她还是决定辍学出去打工。
楚钱先后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先是北京、天津这些大城市。本以为经济发达,工资也会高。谁知道,大城市连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
后来,她去到了青岛。那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有软软的沙滩,碧蓝的海。
她去了一家中外合资玩具厂当技工,一个月连着奖金还有加班费也能赚两千多,邮寄回家一千,生活也能勉勉强强。
李馥亦也是这家玩具厂的技工,和楚钱一个车间,比楚钱早去了两个月。楚钱注意到她是因为不管天冷天热,她每天都会围一条丝巾,但颜色、款式每天都不同,似乎一年365天,她就会有365条丝巾。
楚钱想,这也是一个人的偏执吧。就像看门的老大爷总喜欢带着黑灰色的小帽子,班长总喜欢踩着细细高高的高跟鞋,像这样的人,世界上应该很多很多的。
日子就像楚钱脑后的发簪一样,摘下来再带上就过了一晚上,带上又摘下来又过了一个白天。楚钱的发簪也很多,收集发簪可能也是她的爱好之一。
某一天,班长让楚钱帮忙给主任去送份急用资料,班长的鞋跟不知怎么弄的——断了。主任当时正在另一家工厂视察,隔得也不远,就一站路。但因为着急要,楚钱就跑着去送的。
回来后,发簪有点儿松了,头发散下了一大片,楚钱就想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刚进门时,发现李馥亦正在低头折叠她的围巾,脖子上并没有另一条,应该也是摘下来整理整理。
看到有人进来,李馥亦把头抬了起来,而就在她抬头的那一瞬,楚钱在她对面的镜子里清楚地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那条宽约一厘米,长约十厘米的伤疤,顿时有些惊悚的感觉。原来,并不是怪异的执拗。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因为不太熟悉,两人只是在镜子里浅浅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李馥亦很快整理完出去了,而楚钱脑子里却在一遍遍地回放刚刚看到的画面,她的好奇心并不是很重,但实在觉得那条疤的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而李馥亦被她看到疤痕时的表现实在太冷静了,像是别人看的不是她,或是别人根本看不见她的疤一样。
也许,有些事,你越好奇就会越关注。
就比如,这几天,但凡早晨来上班,楚钱看李馥亦的第一眼,眼睛的焦点绝对是在她脖子上的。就连楚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看她丝巾后的脖子,还是在窥探丝巾后的秘密。楚钱清楚地记得:大前天,她围了一条纯丝的宝蓝色底白色梨花的方巾;前天,围得是一条奶白色的纯色丝巾,不知怎样系的脖子侧边还折成了百合花的样式;昨天,围了一条白底小碎花的三角丝巾;今天呢,是一条墨绿的蚕丝长方巾。
上天似乎也想帮着楚钱了解真相,给了她一个和李馥亦接触的机会。车间要出新款的玩具,重新分配组时,楚钱竟然和她一组,而且要在同一排机器上操作,这就表示,他们会有深的接触。厂里的习惯,班长不在的时候可以不做工,一组的人唧唧咋咋地聊着天,七大姑长八大姨短的。
厂里很多四十多岁的妇女,因为楚钱和李馥亦都是新手,他们这组尤其多,共八个人,五个是婶婶级的,还有一个好像是李馥亦的邻居,名字叫李颜,年纪好像没有李馥亦大,但性格开朗爱说话,楚钱总感觉她们俩人面和心不合。
年轻的小女孩一般不喜欢和婶婶级的人聒噪,李颜就喜欢拉着楚钱说话,楚钱本来也是一刚高中毕业一年的小女生,所以俩人打开话匣子就说不完了,竟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因此,走的也比其他人近。
有次,俩人一起在食堂里吃饭,说起李馥亦时,楚钱就好奇地问了几句,“李馥亦为什么整天带丝巾啊?”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她像是炫耀一般。
“得得得,您厉害,您就别贫了,赶紧说了吧!”我打趣她。
“行行行,看在你是我好姐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没问题,你说吧。”我承诺道。
“她呀,以前喜欢过一已婚男人,甚至还当了人家的二奶,人家老婆找上门来了,她爸妈觉得丢人,就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怕她还去找那个男人,谁知有一天竟然闹自杀。我当时可瞧见别人把她搬到救护车时的样子,脖子开成那样,竟然还活着,说什么还好没割到颈动脉,要不然就真救不回来了。你说她傻不傻……”
后来她说什么我也没听到,我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竟然是自杀,也真下的去手。真是个可怜的女人,明明也是真爱,却是世俗唾弃的真爱。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喜欢她。忽然觉得,应该和她做个朋友,因为她需要一些关爱,因为她的心有令人羡慕的执着。尽管,那些执着不被现实所容。
知道这件事的第二天,我开始主动和李馥亦说话,本来她不喜说话,而我又不太喜欢和冷冷的人说话,所以,我俩的话很少。我也不知她是怎样看待我的转变的,只是,我和她说话,她一定会回答,态度还算友好。
李颜很诧异为什么我知道了李馥亦的事情后,态度会转变成这样,她以为,我也会很唾弃她。但看着我和她的距离渐渐变近,她慢慢都也不太理睬我了,或许是觉得我和李馥亦这么意气相投,我也不会是个好女孩吧。
时光在我更换发簪,李馥亦更换丝巾间悄然溜走。转眼间,在这家玩具厂已经呆了一年多了。只从半年前,我和李馥亦渐走渐近后,我们俩就搬到了一个宿舍,我是因为家隔得远,所以一年就回家一趟,而她也不怎么回家,我想,应该是因为以前的事和父母间有隔阂吧。
年关将至,李馥亦说她不回家过年,而我觉得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也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年后再回家,过年就陪她一起了。
腊月二十五日,厂子里就放了假,但可以加班,加班费翻两番。我和李馥亦加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