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记

周六早晨，小木和小张小夫妻赶了个大早，来到汽车站，搭乘长途汽车回家，说是长途，其实也就两三百里路而已，汽车全程高速，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光景。汽车票小木前几天就买好了，只是早上起的有点晚了，小俩口急冲冲的下了公交车，一路小跑来到候车室，正好赶上检票没结束，小木暗自庆幸：“还好，赶得及。”老婆小张可不乐意了：“就你慢，拖拖拉拉的，墨迹了半天，临出门才知道着急，你这个人可真是老慢拖。”小木傻笑笑：“知道老婆你好，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算你有自知之名，赶紧检票了，人家都上车了。”
小木“哎”了一声，拎起两个包走在了前面，老婆也提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跟上。这年头，回家总得多少带点东西，不一定是多贵的，关键是个孝心，毕竟父母也是操劳了大半辈子了，不过话说回来，没有父母会指望子女的钱财的，只要能看到小辈们过得好，常回来看看就满足了，不是有所歌唱的好么，找点空间，找点时间，陪着爱人，常回家看看……
小木两口子捡完票，顺着检票员指的方向，看到一辆到A城的大巴。“额，今天不是豪华金龙啊，这个破烂的车，怎么还是这个票价啊？这长途客运真黑啊！”小木口里念叨着，不过没法子，还得上车不是。上了车，才发现车上人基本都齐了，大家闲聊着，耳边飘动着熟悉的乡音。“还真有回家的感觉呢，嘿嘿。”小木笑着想，“老婆，几号座？”“25,26。”“哦，恩？你们没按好坐啊？”小木看到25,26两个座上已经有人了。“前面的人上来没按号入座，我们也没法子，反正车上人不多，随便坐好了。”旁边一个年轻女子顺口说了一句。小木听完，也没说啥，正好看到靠后有两个座位。“就这里吧，真好是连着的，不用换座位了。”小木冲老婆说一句。“那就坐呗。”小木把几个包放到行李架上，让老婆坐里面靠窗，自己坐外面靠走道，小两口安顿好，就聊上了，尽是些家常话，还免不了被老婆埋怨两句，不过也无关痛痒。看看表，还有一分钟就开车了，“恩，回家喽。”老婆给小木一个白眼，然后扭过头看向窗外，不过也微微笑了，回家当然好了。
这时，前门上来一个男子，约莫四十多岁样子，肩上挎着一个电脑包，看样子是跑出差的，手里拿着车票不是看一下，再看看座位号，看样子是再找座位，走过小木身边，小木也没在意。“不好意思啊，这个座位是我的，麻烦让一下。”男子一口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一听就知道不是A城的人。小木一愣，抬头一看，才发现发现不是和他说的，而是冲一个年轻小伙子开口的，小伙子看样子是个学生。小伙子也不说一句话，拎起包让开了。外地人嘛，一般都不太知道：像这种去三线城市的车上，大部分都是老乡，很多时候就看先上车的人，自觉地就是按号就座，自私点的就找自己喜欢的位置，也就算是潜规则吧，大家也都习惯了，所以刚才小木也是知道这个潜规则的。不过车上还是有很多人按号坐的，毕竟你上车早，别人也不能要求你让座啊。这种事小木也见得多了，也不好说什么，心道：反正不牵涉我。扭过头来，又和老婆聊上了。
“让开，我坐这里的。”一股浓郁的乡音很冲的响起来，车厢里人听到的人都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过来。小木和老婆聊的真欢，压根没注意。
“让开，我坐这里的。”乡音的主人又强调了一下。小木感觉胳膊被人推了一下，扭头一看，刚才让开座位的小伙子正站在他旁边，一脸不友好的表情冲着他呢。
“我说兄弟，大家都是随便坐的，你咋找我要座位啊？再说了，你刚才不是有座位么？”小木见小伙子态度很不好，也冷冷地说道。
“我不管，这个座位是我的，我就要我的座位。”小伙子说道。
“我又不是抢你的座位了，你冲谁横呢？”小木很郁闷。“大家都是随便坐，你把座位让给别人了，那你再找个座位就是了，那么多的座位呢，你干嘛非要我现在坐的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这个座。”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呢，懒得理你。”
“你怎么站着，赶紧坐下，我要发车了。”这时司机上来了。
“快点让开”小伙子压根没理司机。
“哎，那么多的座位空着呢，你随便找个就是了，干嘛非要这个呢？”
“我不，我就要这个，这个是我的座位。”
“你这人咋一根劲呢？”司机见小青年不买账，又开始劝小木。“哎，我说这位兄弟，你让一下好了，我们要发车了。”
“凭什么？我又没抢他的座，他在我前面上车的，不按座位号坐，现在凭什么要我让？要让也行，那大家一起换，重新按座位号坐。哪有这个道理的，以为是在你自己家里呢？耍什么少爷架子？真是的。”这下子小木也来火了。
这时，前面一个年轻的女子站了起来，“二儿，你咋了，赶紧坐下。”
“这人不给我座。”小伙子答到。
“你这人怎么回事，霸占人家座位咋不自觉让呢？大家都是买了票的，你好意思占别人座？”这女子二话不说就冲小木喊。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喊什么喊？”小木是个倔驴子，顺着脾气还好，脾气上来了也不管不顾了。
女子见状，立即从前面走过来，“我是他姐，你占了我弟的座，你不知道啊，赶紧让开。”
“你搞搞清楚，谁先上车的？怎么成了我抢了他座位，讲不讲道理呢？”
“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你问问司机，是不是要按座位坐，要是的，大家就一起换，你冲我喊什么喊？哪凉快那里呆着去。”小木很气愤急了：今天这是撞的什么霉运，出门不吉啊，碰上这对愣头青，好好说话我也就让了，摆谱？那我就不让。
“哎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一会儿就到了，没多长时间的，随便找个地方坐就是了。”司机开始劝到，“兄弟，你就不要计较了，你让一下好了，好吧？”
“师傅，你这不是助长不正之风么？凭什么要我让？要换大家一起换。”小木是彻底来火了。
说话的这段时间，汽车已经驶出车站很远了，小青年还是站着小木旁边。小木就是纳闷了，这愣头青咋就是要这个座位呢？仔细一看，小木顿时明白了是咋回事了。原来小青年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姑娘，看样子两人是情侣。那个中年男子要了座位后，所以他们就不能做一起了，只能换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