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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从小就没有了父亲,每当问起父亲是怎么死的,妈妈总讳莫如深,后来我长大了,母亲才告诉我父亲死的真相。我父亲是个非常能干的人,很青年的时候当上大队里的民兵营长,现在村里已经没有民兵营长这个头衔,当年民兵

我从小就没有了父亲,每当问起父亲是怎么死的,妈妈总讳莫如深,后来我长大了,母亲才告诉我父亲死的真相。
我父亲是个非常能干的人,很青年的时候当上大队里的民兵营长,现在村里已经没有民兵营长这个头衔,当年民兵营长这个职务可吃香啦,是大队里的第三把手,一个大队相当于现在一个行政村的规模,下辖八到十几个生产队,生产队就是现在的生产小组,我们那个当时叫日升生产队,现在叫日升生产小组,总之就改个名而已。
那年除夕夜,刚吃过年夜饭,父亲抱着我坐在堂屋里。当时实行计划生育,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把我当珍宝似爱,我记得父常给我讲故事,狼外婆的故事他不知讲过多少篇,以至于每当我哭闹的时候,父亲就说要抱着我送给狼外婆,我一听就吓得不敢再哭了,
我小时候最喜欢让父亲抱着,他常让我坐在他宽厚有力的膝盖上,踮着脚不停地抖动,那滋味就象坐在摇蓝里。这年除夕夜,父亲正抱着我坐在他的膝盖上,抖着脚跟逗我玩。
突然有人在外面叫了父亲三声,说是大队部今夜要开会。那年头会议特别多,都是政治色彩很强的会议,或是传达个什么指示,文件啊,喊集中开会马上就集中了,尤其抓阶级斗争,什么阶级敌人又有新动向啊,上面要紧急开个什么电话会议啊,都是军事化一样的行动。父亲是民兵营长,更要做出表率。
父亲放下我对母亲说,刚才有人叫我,说大队部今晚开会,通知我参加,母亲说大年除夕,正是吃年夜饭的时候,怎么会通知开会呢?我没听到谁叫你,父亲问我听到没有,我也摇摇头,他追出屋外又找了一遭,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也就没有当回事,可是过了一会,又有人在叫父亲名字,说是马上去大队部开会,父亲这一次听得真切,还答应了一声。
那年月我们家没有电筒,只有一只马灯,父亲提着马灯就出门了。
从我们家到大队部,有二公里的路程,而且要过一座阴森的坟山,平时大白天一个人过那座坟山,都感到背心发麻,手心冒汗。当晚母亲在父亲走后一直坐卧不宁,好几次跑到村前的大路上翘首看是不是父亲提着马灯从路上回来了,直到半夜父亲在回到家里,可是回到家以后,父亲就脸色灰暗,浑身哆嗦,摸摸额头,又没有发烧,母亲再三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肯做声,母亲很是奇怪,横竖不知怎么着才好,就打了热水给他擦擦脸,又烫烫脚,父亲才回过神来,他突然说,我遇见鬼了,
母亲听了大吃一惊,赶紧把两个叔叫来,还有婶子他们都来了,问到底遇到什么了。父亲这才一五一十地讲得明白。
原来父亲提着马灯朝大队部赶,走完一里的田埂道,又上了卵石坡,就进入坟山里面,走着走着,突然遇到一个人,他说,会已经开得差不多了,你迟到了,你跟我来,
父亲并不认识这人,但听他的语气,好象必须要跟他去一下,走着走着,走进一个大宅子里,又好象不是宅子,倒象一个宫殿似的,里面有一些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但是他一个都不认识,
只听正面坐着一个说话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父亲实话实话,“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已经走进了我们地府。”
父亲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说道,
“我不是有意进来的,是被一个人带进来的,不信你问他,”父指着后边一个人道,
“哈哈哈,不错,是我让他把你请进来的,”
“请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来,这阴阳两隔,进到阴间那就是鬼了,我还年青,家里有老婆,还有孩子,我不想死,”
“哈哈哈,告诉你,我们是要把你请进来做神的,不是让你做鬼,”
“我即不愿意做神,也不愿意做鬼”
“实话告诉你,我们这里的判官出了点事,上帝把他抓到天上问事去了,目前还关在天牢,我们这里正缺一个判官,你到我这里来,就是做我的左膀右臂,强似你在阳间过那种辛苦日子,怎么样?”
“不,我爱我的堂客,爱我的孩子,我不愿意当什么判官,”
“你放心,你的妻子,儿子,都会好好生活,好好成长的,无须你挂念他们,“
“不,不,不,我要回去,你们放我回去,”
突然向大厅背后走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飘飘然然来到他跟前,
“夫君,你的阳缘已尽,现在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
父亲相信了,就说,“即然这样,你们让我回去告别我的妻子和孩子,”
“好,你去,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父亲蒙蒙董董就往回走了,也没有人相送,一路回到了家里。
母亲一听了父亲这番话,虽然似信非信,但还是失声痛哭,突然问道,“你带去的马灯呢,你不是提着马灯走的吗?”
两个叔叔听了也似信非信,一听说马灯不见了,也问父亲将马灯搁哪里了,
父亲有气无力的说:
“马灯放在那个屋里没带出来,你们给我去找找,多去一些人,”
两个叔叔马上叫来队里十几个民兵,手里都拿着枪,向大队部方向一路寻过去,
他们走到坟山里面,远远地看见一只马灯搁在一个土堆上亮着,民兵的枪膛里推上子弹,十多个人端枪向着马灯围了过去,,
当我叔伸手提起那只马灯的时候,马灯“啪”地声灭了,叔叔吓了一跳,马灯掉在了地上,
叔叔迅速闪开五步开外,惊道,“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要民兵朝准马灯开枪射击,十几支步枪朝马灯开了枪,将那只马灯打得希巴烂。
叔叔们回到我家看时,父亲已经死了,原来就在那只马灯被我叔提起“啪”地一声响的刹那,父亲就真的咽气了。
后来,我的父亲被葬在马灯停放的土堆下面,。父亲死了已经快三十多年了,我常常想,父亲应托一个梦给我,让我知道他当年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在我印象中是那么的模糊,因为那时我年纪实在太小,大约只五岁多,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一次我的父亲,愿父亲在天之灵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