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

“刘雨！”
“到！”听到中队长点自己名字，刘雨紧张地答到。
这是他们新兵第一次集合点名。
“没吃饭吗？刘雨——”中队长吼。
“到——”刘雨吃奶的劲使将出来。
……
“我叫王海，现任新兵中队中队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学习、训练和共同生活。我希望三个月后，你们都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下面，请张指导员讲话，大家欢迎！”中队长“啪”的一个军礼，闪到一边。
“大家好！我叫张奇。现为我们新兵中队指导员。下面，我介绍下我们新兵一中队的情况。我们新兵一中队为S市武警机动支队新兵一营一连。现有人员96人，分9个班。下面，我介绍下各排排长……”

刘雨被分在一排一班，排长叫张少寒。
楼前刺眼的氖灯打开，一排三十六人肃立着。
“刚才，中队长和指导员已经介绍了我们新兵一连的情况，”张排长铁青着脸，一如他的名字，脸上严肃得让人发寒。
“我没有过多的话讲。新兵的生活，就是学习、训练，让你们尽快适应军队的生活节奏。我相信我们一排的都是纯粹的爷们。当然，你不是爷们，我也会让你成为爷们！”
刘雨觉得张排长讲得有趣，“扑哧”一声笑将出来。刚一笑，就觉得不好，这可不是在学校。
“要坏事！”这是刘雨第一反应。
“谁在笑，站出来！”果不其然，炸雷般的断喝，震得刘雨心里突的一下。
“是我！”刘雨有些胆怯，不过知道大声了。
声音确实很大！
“站出来！”排长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刘雨心一横，走到队伍前面。
“觉得很好笑吗？”排长低声问，但却更充满强烈的压迫感。站在队伍里，那种压力还感觉不到，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这种压力扑天盖地！
“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排长的话有趣，所以情不自禁！”刘雨强自镇定心神，大声道。也算有些急智，不轻不重地拍了排长一记马屁。
下面的新兵紧张地瞧着他们的排长，胆小的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你叫刘雨吧！今年二十岁，一米七八，体重八十二公斤，山东聊城人，独子，中专文化，专业计算机。很好！今天是第一次列队，犯错不怪你们，但绝无二次。战场上一次错误有可能就是以战友的生命为代价。你们要记住，以后列队，不许喧哗，首长提问，要答到，声音要洪亮，接受命令要答是，并警礼离开。听清楚了没有！”最后一句又若一记惊雷在一排人员头上炸响。
短暂的沉寂，不到半秒，新兵们嘶着嗓子吼：“听到了——”
张排长点下头，“刘雨——”
“到——”这次刘雨反应到快。
“入列！”
“是！”刘雨照印象中的军礼敬了礼。还好没弄成左手。
“啪”的一声，排长还了一礼。那利索的动作，威武的姿势让刘雨和所有新兵心头一震。
“军人，这才是军人！”他们心头闪过同一念头。震撼中带着强烈的崇拜。
归到队里，刘雨觉得自己的心脏还在嘭嘭狂跳。这排长个头没他高，才一米七二，但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大，那种压力不知从何而来，他有些莫名其妙。
军人就是纪律的代名词。刘雨有些明白了。
“下面，我明确下晚上和明天的事项。晚上洗漱哨响后，立即洗漱。时间十分钟。支队的熄灯号后，要立即熄灯，所有人要躺在床上，楼道里不许走动，就寝后不许说话，中队干部会检查。三天后，营门口将开始站哨，到时再明确。下面，我指定下各班的临时正副班长，指定的人员要负起责任！”
一班的班长叫王小波，副班长严东。班干部被留下来，其他人员洗漱去了。
军号嘹亮，熄灯了。灯火通明的营区瞬间陷入了黑暗，只有不时传出的口令声打破夜晚的沉静。整个营区充满一种肃杀之气。
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新兵生活。刘雨躺在床上沉思着。宿舍有六个人。大家呼吸沉重，显然都没有睡着，但都没有说话，排长的话言犹在耳，没有人敢冒这“天下之大不讳”。
想起今天排里点名的情形，那张排对他的资料竟这样的熟悉，随便一个人出来，就知道他的基本情况，就这一手，就让刘雨佩服不已。
“军队确实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刘雨如是想。
依稀间，又好像见到自己入伍离家的情景。送行的人很多，眨眼间，父母便被淹没在送行的人海里。车动了，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父母又不知从哪挤了过来，冲他挥挥手，母亲不停地抹眼泪，嘴里交待着什么。声很大，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人群被阻挡在红线外，运兵车的速度加快，不一会，父母的身影便消失在视线外。
“吱——吱——”突然，一阵刺耳的哨音响起，刘雨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迷糊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快穿衣服，紧急集合！穿好到楼下！”班长王小波腾地从床上跃起，“不能开灯，排长讲过，穿好衣服，只带挎包和水壶，外扎腰带，不许大声讲话！”
宿舍里炸了锅！
早就听说兵营里经常拉紧急集合，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刘雨自小对军事感兴趣，涉猎了大量的军事书籍。他相信自己对军队应该是非常了解的，古今中外的战役都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具体的军营生活，却两眼一抹黑。一听紧急集合，就有些发懵。两脚一蹬裤子，才发觉反了，又翻过来，好不容易弄好，又找不到袜子，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找到，估计掉到了床下，还好他在下铺，钻进去一摸，果然在。
“都动作快点！”副班长严东喊。
“刘寒，你看到我的腰带没？”上铺的低声问。
刘寒在床头的地上一摸，“在这！”把腰带递上去。
看来并不是他一个人忙乱！
“穿好到楼下集合，我们排在下面！”王小波低喝，带头冲了出去。
刘雨好不容易弄好，楼道里早已是“咚咚咚”的脚步声。他们住二楼，刘雨夹在人流中冲出了楼门口，三个排长已经打着手灯站在下面，人员也大部分集合好。
“各班清点人数！”张排长命令。
王小波很快清点好，人员全部到齐。
“一班到齐！”
“二班到齐！”
“三班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