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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月光照在一条蜿蜒的乡间小路上,地面像落满了一层白雪,路两边是浅浅的野草,刚能淹没脚踝,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草丛里窸窸窣窣地轻唱,草上面还有萤火虫在飞舞,有歌有舞,仿佛是在举行一个庞大的盛会,天空中虽然繁
月光照在一条蜿蜒的乡间小路上,地面像落满了一层白雪,路两边是浅浅的野草,刚能淹没脚踝,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草丛里窸窸窣窣地轻唱,草上面还有萤火虫在飞舞,有歌有舞,仿佛是在举行一个庞大的盛会,天空中虽然繁星点点,但在月光的对比下失去了往日的耀眼,只是偶尔的闪烁,跟萤火虫映衬在一起。
阿峰和阿霞就在小路上静静地走着,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阿峰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好让他跟阿霞能这样永远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白天的喧哗,没有学习的压力,没有师长的叨扰。阵阵微风拂过脸颊,更让人神清气爽。
“峰哥,你喜欢我吗?”阿霞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柔和又甜蜜,像是轻轻地挑了一下琴弦。
“喜……喜欢啊。”阿峰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又觉得多此一问嘛,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还是阿霞“泄露”出去的。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天只是在利用你,你会生气吗?”阿霞的声音突然变小,却一直注视着阿峰,眼神里满是歉疚和期盼。
阿峰惊讶地望着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阿霞接着说:“那天晚自修结束后,阿伟趁大家还没离开教室,就抢先去关了电灯,后来是你过去打开的,还骂他老是搞恶作剧,记得吧?”
“嗯。班上同学经常打打闹闹,互开玩笑,这很正常啊。”阿峰笑着说。
“他趁黑递给我一封信。”阿霞怯怯地说。
“什么信啊?”阿峰奇怪地问,但立刻醒悟,“趁黑”送出的信还会是什么信啊,一股浓浓的酸味涌上心头。
“信里说了一些胡话——峰哥,我,我年纪还小,不想谈那些事……而且我也想读书,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所以……所以我骗了他,说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个人就是你。”
阿峰虽然已猜到了十之八九,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一阵绞痛。原来这段日子的柔情蜜意全是假的,只是在做一场戏,做给阿伟和全班同学看的戏。难怪阿霞会突然对他这么好,自认为长得还可以,但是不会帅到让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追求的田地。他真想甩手走人,不干了。
但是看到阿霞噙着泪水的眼睛,心突然软了,想到她能这么坦诚地说出来,总算是没有欺骗自己。换一个角度想,自己可是在保护一个女孩,帮她脱离困境,而且这个女孩是自己暗恋已久却不敢表白的,只要能跟她站在一起,听她说话,心愿已足。于是说道:
“是这样啊,呵呵,我不会怪你啊……只要你能过着平静的生活,拥有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要我做什么都行。”
阿霞抬头望着他,眼神里掩盖不住的欢喜和感激,颤声说道:“峰哥,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阿峰摸摸后脑勺,傻笑着说:“嘻嘻,快别这么说。”心里却在苦笑。
“如果……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只要你不嫌弃。”阿霞脸色绯红。
阿峰大喜,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近距离的相对,看清楚阿霞的脸光洁如玉,月光洒上去都差点要滑下来,嘴角微微翘起,不笑的时候也带着几分笑意,眼睛水灵灵的,透露着柔情和娇羞,额头上的留海随风轻轻地摆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阿峰心中一荡,差点要吻下去。但努力克制住自己,人家已经说明了不想这么早谈恋爱,自己何必破坏这种微妙的关系,破坏了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我们回去吧。”阿霞这时说话轻松了许多,声音恢复到平时那样婉转动听。
“好。”阿峰也觉得如释重负,毕竟这样的环境太考验人了。
后来,阿峰考上了广州一所大学,为期四年的学业,阿霞却就读于家乡的一所师范大学,两人算是都考上了理想的学府。然而距离一拉开,联系也少了。刚开始还会说说入学的新奇,军训的艰苦,老同学的去向,但相隔太远,很难见上一面,后来也没有什么话题,惭惭地少了电话往来,以至于失去了联系。
毕业后,阿峰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公司当个小职员,整天忙忙碌碌,跑进跑出的,由于办事勤快,聪明能干,老板也很赏识他,给他升了一次职,加了两次薪水,就这样混了一年多。
一次回家乡过节日,遇到了以前的很多同学,大家久别重逢,十分的高兴。聊起别后各自的发展情况,都感慨万千,有的做了老板,有的当了老师,有的成了工程师。讨论起做市场好还是做技术好,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做市场人脉广阔,可以为以后当老板铺路,做技术靠的是本事,到哪里都不怕没人要,真是谈得不亦乐乎。
忽然有人提议,到阿霞家里去作客。由于她是班花,成绩又好,曾是好多男生心仪的对象,后来被阿峰“追到手”了他们才死了心,不敢再有想法,其实大家对她还是颇有好感的,只是不便说出口。这时终于有个人大胆说出来,大家欣然赞同,阿峰心里也早想再见一见阿霞,阔别多年,不知她脸上是否还挂着甜甜的微笑,是不是还梳着留海。如果她还没有男朋友,或许……那天晚上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地笑了一声,但赶紧整理笑容,怕被旁人看见,然而大家都在大声地谈话,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或者是知道没有表现出来。奇怪的是一路上他们都不跟他说起阿霞的事。
到了阿霞的家门口,有人抢先去敲门,大喊:“阿霞同学——”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诶,来了——”
阿峰听到这个声音,心被悬得老高,像要从嘴里跳出来。悦耳又清脆,像是在弹古琴,这声音在心里不知道温习多少遍了,这时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再次听到,怎能不让他心头撞小鹿。
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阿霞,她的头发盘在脑后,脸色依然白皙,穿着一件白色上衣,一条黑色迷你裙,宛然一个职业女性的形象。一瞥眼间,阿峰正好与她四目相对,阿霞先是一愣,然后眼神里满是惊讶、意外、兴奋。
“霞妹,好久不见。”阿峰先开了口。
“峰哥,是好多年不见,你好像失踪了一样。”阿霞还是那么柔腻的声音,带着点责怪的语气,让人听了骨头都软的。
“一直联系不上你……”阿峰忙解释。
后面一个同学说:“阿峰,你们一直没联系啊?人家孩子都两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