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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曾经,以为失去了“全世界”的我恍惚着牵起了夏亦的衣角,误把他的同情当成了理所应当的寄托。之后,我默默地接受了“全世界”再次回到手心的本应该是惊喜的诧异。】——题记《走遍有你的城市,拾荒须臾的年少轻狂
【曾经,以为失去了“全世界”的我恍惚着牵起了夏亦的衣角,误把他的同情当成了理所应当的寄托。
之后,我默默地接受了“全世界”再次回到手心的本应该是惊喜的诧异。】——题记

《走遍有你的城市,拾荒须臾的年少轻狂》

【楔子】
“颜澈溪?有在听吗?”
我握着手机在那里,很久很久找不到言语反驳这个自说自话的闲人。
“恩。”虽然我回答了一声,心里却一直在想你说下去啊说下去啊,真是的浪费我的漫游费。夏亦在那头特别突兀的叹了口气,问:“那你决定回来了吗?”
“看情况吧。”
听到他的语气我都可以想象得到他在那头蹙眉的样子:“是谁教你那么不负责任的说法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仅是抑郁症患者,更觉得你就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
我从抽搐的嘴角挤出冷笑:“是啊,我还处在叛逆期,你的直觉是正确的。还有,我每次在询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挂电话的时候,你也告诉我说‘等等看情况吧’,看来你也那么不负责任。”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你明天回来吧,我们见个面,放心我不告诉你妈。”
“我给你电话,就这样吧。”
放下充满辐射的手机时,窗外是星夜,虽然是异乡的,但是居然也是那么的亲切。
在我的这些年里,很多人告诉我,喜欢看星夜有时候是空虚的表现。是啊,空虚,我也不懂我一次次从家里偷了钱跑来这个令我并不愉快的异乡到底是为什么。
我觉得如果明天回去,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我弄回家去的。
即使他不提出来,我也要回去的。因为,我口袋里就有那么一张两个小时后就开离这里的火车的车票,它像是个不安的悸动,被充满希冀的我紧握着,将要让我的生活再次回归正轨。
在异乡的旅社,我牵着行李箱走出了昏黄灯光的大厅。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劝回来】
在动荡不安的车厢里,薄毯裹住了怕冷的我裹得臃肿的身体,隔绝了他人的气味。我在被子里,一声不响的,默默地饮泣。
同一种行为重复二十一次后会成为习惯,而在我无数次的离家出走中,每一次从这个地方回去,听着火车的长鸣声,我总会一直低泣到目的地开始明朗。所以,即使我心无杂念,我还是用蚕茧一般的被子裹住了呜咽。
我在想,我还有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这是一个矫情却又十分真实的想法。
天快亮了,我领着行李走到了吸烟舱。我从口袋里摸出那盒质感熟悉的烟,熟练的点燃了。烟雾缭绕,缠住了黎明,让它接着阴霾,迎来清晨的蒙蒙小雨。
我踏在一片茫茫的天地之中,格子外衣的帽子遮住了我凌乱的长发,我麻木的站在火车站的大门外面经受风的敲打。我正在为我这种装深沉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要躲进候车厅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到手机上那和屏幕一同闪动的,跳跃着的那个名字,便心领神会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不再理会。
腾出来的右手默默地捋了刘海,我挪动着脚步,看似不甘的走向那家熟悉的KFC。
从最靠近门的服务员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怎么又是你”,诸如此类的不甘。
我清了清嗓,镇定的走到那个熟悉万分的,靠窗的位置。眼睛触到那红色塑料椅的质感,觉得隐形眼镜开始在瞳孔外刺痛,便不由自主的捂住眼睛。“配隐形眼镜没多久吧?不要戴了,这对你的视网膜没好处,你的视网膜已经很薄了,能不用眼镜或者隐形眼镜折腾它就少折腾。”模糊中,他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和与他那年少轻狂的年纪不符的棕色高帮靴子,与当年的夏亦是如此的相像。我忍住了上去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刺激我”的冲动,坐了下来,摸索着翻出隐形眼镜盒,倒出护理液,取出那片薄薄的眼镜片。取下隐形眼镜,我很听话的没有掏出那副可以和老花镜的度数媲美的眼镜戴上,眯着眼镜努力适应光线。
林帆一直是微笑着的,他和往常一样为了风度而不带上黑框眼镜,五官是如此的深邃,眉宇间竟饱含沧桑。
他笑了笑,问道:“这家KFC在你这次回来之前已经不出售深海鲟鱼堡了,你不会改不了口吧?”
我淡然:“不会。”
他便起身点餐,那漂亮的背影让我恍惚间觉得他便是夏亦。
三年前的那个夏亦,那个面对我不敢犀利的心理医生夏亦。
他曾经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给刚从车站里出来的狼狈的我打电话。当我这个抑郁症初期的患者坐在他的对面,顶乘着他的目光,用尚清晰纯澈的目光打量着比我还紧张的他。
“喜欢吃深海鲟鱼堡么?虽然我知道这个来作为早餐不太好啦。”
夏亦理了理衣领,说。
我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心情吃,没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他起身要去点餐,修长的背影令我一时觉得处在从前就没有过的梦境里。
他靠在KFC的吧台上点餐,那个穿着化纤料衣服的小妹看到他都不会说话了。
现在想起那时,我一直把他当成了林帆来看待,于是,之后才会有那么多的羁绊与那么多的信任与依赖。
我觉得他坚信正在狼吞虎咽的我肯定是最容易攻破的,不然他就不会在我嘴里还嚼着深海鲟鱼堡的时候就和我提出了要我尽快回家的要求。
我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夏亦医生,昨晚是你自己说我回来和你见面你不会告诉我妈,你这是要毁约?”
他止住了嘴,即使他是心理医生,可是面对我这个叛逆期的小孩子,他还是别无他法的。
那时的我,依靠耍赖,坚持撒娇,即使经历了许多,还是那么的轻狂。
离开了KFC,我还学不会要在南方小城这个寒冷的季节要裹得臃肿,恍惚着穿着一件格子外套,站在红色的暖洋洋的大门口居然还能瑟瑟发抖。
夏亦看了看我,嘀咕着“怎么穿得那么少”,扯下围巾就扔我脸上,粗鲁的行为一点都不像心理医生的做法。我便很叛逆的把围巾扔在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制止住了踩两脚的冲动。
他微笑着叹了口气,捡了起来,拂去上面的灰尘,缠绕在我的脖子上,默默的往外套里塞了一部分。
“我要借宿在你家。”我胆怯的不敢抬头,说。
夏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