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忘年恋

过了腊月二十三，离春节越来越近了，这时的大街小巷的商家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增添了不少节日气氛。路上的行人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喜庆，大都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匆匆往家里赶着。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由于天气寒冷，路上还堆积了不少没有溶化的积雪。
周六一大早，天空虽然已经放晴，但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温度仍零下十度，让人们出行时注意保暖防寒。
吃过早饭，慧兴奋地拿着前一天晚上的时候和老公峰细细列出的采购单，和峰一起开着刚买来不久的新车上路了，音响里放着他俩最喜欢的音乐，快乐的心情涌动着，车朝着市郊的最大的农贸市场进发……
早上九点刚过，农贸市场已人声鼎沸，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传来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购买单，对照单子一一购买了新鲜蔬菜、水果、排骨、鱼等。提着一大堆年货，小俩口边说边笑着把物品放进了后备箱。
“再买只鸡我想吃你做的辣子炒鸡了。”慧对峰说。
“你又不坐月子，吃什么鸡啊。”峰逗慧道。
慧详怒：“抗议，刚结婚三年，你就想虐待老婆，口头警告一次，下不违例。”
峰立即做讨好状：“是，老婆大人，别说老婆要吃鸡，就是吃天鵝，我也要给老婆弄来。”
“好啊，你变相骂我是赖蛤蟆，回家罚你做饭一顿。”他俩嘻笑着，朝农贸市场的活鸡摊位走去。
走着走着，峰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发白，慧吓了一跳，惊慌地说：“峰，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你可别吓我啊！”
峰直楞愣望着前面买鸡摊位上的一位老太太，慧顺着峰的眼光看过去，只见这个卖鸡的老婆婆，头上裹着一块暗红色的头巾，前额露出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灰色棉大衣。前面的摊上摆着几个手工编制的竹笼，还有一竹笼里有两只鸡，其它的竹笼都是空的，大概里面的鸡都卖完了。
老婆婆的身旁站着一位三十上下的小伙子，他不时用自己的双手来温暖着老婆婆冻得通红的手。好一幅感人的母子亲情画面，慧心里不由得一动。
但慧又突然觉得老婆婆好眼熟，好像从哪见过。
“对，是从峰很少拿出来叫我看的他的全家福照片里。对啊，她一定是老公的妈妈，我的婆婆。”慧自言自语道。
难怪峰有着这么强烈地反映，想到这，慧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她竞直地朝老太太的摊位走去，峰立即拉住了慧，但瞬间他又松开手。
年近六十的婆婆已显得非常苍老，生活的艰辛使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
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道：“这鸡多少钱一斤？”
“五块，这可是吃野菜和粮食长大的本地鸡啊，可营养着哪。”见有买主，旁边的小伙子兴奋地抢答道。
只见小伙子目光呆呆地，眼睛里混沌没有一丝光泽。很显然，他是一位盲人。
“是啊，姑娘，这可是俺自家喂养的，不是为了过年换点钱，置办点年货，俺还真不舍得卖哪”。老婆婆也争切地向慧推荐着。
“大妈，您还卖些什么？”慧又接着问着。
“哦，还有些本地鸡蛋，都是自已养得鸡下的蛋，姑娘，你看看。”老婆婆指着旁边一个竹筐，里面剩着有半筐鸡蛋。
慧动情地说：“大妈，您所有的东西我全买了，天这么冷，赶快回家吧。”
“哦？你全都要了？”婆婆吃惊地看着慧。
“你还不知道鸡蛋的价钱哪？”婆婆疑惑地问。
慧拿出二百元钱，递到婆婆手里说：“不用秤了，您看这二百快钱够吗？”。
老婆婆慌得直摆手说：“姑娘，这可不成，我不能寐你的钱啊。”
“大妈，今早有人给我算卦说，我必须做一件善事，否则我将大祸临头，请您成全我。”不知怎么，慧竟编出如此谎话。
老婆婆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钱，慧看到小伙子紧张地在婆婆耳边说着什么，婆婆忙把钱举得过头顶，仔细辨别着真伪。
看到这一幕，慧心里酸酸的。
看过后，老婆婆突然不好意思地看着慧，拉了拉身旁的小伙子，对慧深深地鞠了一躬。
只听小伙子兴奋地拉住老婆婆说：“秀兰，这下可以过个好年了。”
“是啊，是啊，得多谢谢这位善良的姑娘，中午我带你去吃羊肉汤吧，正好泡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唉……都半个多月没有叫你吃上肉了。”老婆婆的眼中露出了慈爱的光芒。
听到这，转身的一刹间，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流了下来，她拎着鸡和鸡蛋，回到车上，把鸡和鸡蛋放到后备箱内。
拉开车门，见峰已泪流满面，慧坐到驾驶座上，轻轻地把峰搂在怀里，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给峰听，峰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其实结婚前慧就听峰说过婆婆。峰兄弟二人，父亲早逝，是母亲一手把他和哥哥拉大成人的，婆婆为供他兄弟二人读书，吃了不少苦，也是全村里培养出两的优异大学生的家庭，一提起婆婆，全村人无不竖起拇指。
峰的大哥结婚后，峰也找到可心的工作，峰的大哥想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把孤身一人的母亲接到城里。但此时的婆婆却做出了一个让全家瞠目的决定，她要嫁人了，而要嫁的是邻村比婆婆小26岁的盲人孤儿建福。
婆婆这一决定无疑是在全村扔了个重磅炸弹，更让他们哥俩难以接受。
峰曾对慧说过：为了阻止母亲，他和哥哥曾下脆哀求妈妈，说她如果嫁给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的人，这叫以后儿子怎么在社会上做人。
就连村的一些长辈们也对峰说：“你妈这可是中邪了，她这样做，咱张家祖祖辈辈可没出过这种丢人的事。”
谁知道一向对儿子言行必从的婆婆却拒绝了儿子的请求，并易然绝然地同两个儿子断绝一切关系，嫁到了邻村建福的两间小土屋里。
从此峰和他的哥哥都失去婆婆一切消息。
结婚后，慧曾几次提出回家看看婆婆，都被峰阻止了，一提起婆婆，峰便一脸的恼怒，看来峰妈妈的行为，已深深地伤害了峰的心，从此慧便再也不敢提起婆婆。
晚上躺在床上，慧听到峰翻来覆去睡不着，慧知道，白天发生的事，叫峰非常矛盾，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慧轻轻地从身后抱住他，慢声细语地说：“回家看看妈妈吧，她毕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她也有选择自己生活和追求幸福的权力，我们做儿女的都宽容一些好吗？”
峰动容地转过身来，眼睛中闪着泪花说：“谢谢你慧，不认妈妈，注定是我一生中的痛，每每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