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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渐渐地,染染习惯了小武的沉默。虽然他们相处于同一屋檐下,一起买菜做饭拖地洗被褥,甚至睡同一张床看同一张碟共用同一根网线。但多数时候染染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或者说是他的特别。他为她而存在的特别。要知道她曾
渐渐地,染染习惯了小武的沉默。虽然他们相处于同一屋檐下,一起买菜做饭拖地洗被褥,甚至睡同一张床看同一张碟共用同一根网线。但多数时候染染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或者说是他的特别。他为她而存在的特别。要知道她曾经为了他的特别而死活要跟他在一起的,可谁知道其实小武只是习惯一个人太久的缘故当初并没有完全的接纳她,他太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默然地读书偶尔与朋友吃饭或踢球。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就象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一个人去生活,出发点不等立场不同,权当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型号的人类吧。

日子一久后她又得出结论: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两个眉毛一个鼻子。所谓特别,我想一定是因为小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与别人不一样的某种味道吧,这点染染肯定赞同,会以另一种方式赞同。

最近,因为工作变故的关系,染染的生活滞留在了“某个阶段”。人也许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状况的时候吧,一生中,该滞留该离开该让潮汐将沙滩上的足印洗去该关灯不再回头张望着自己的影子……当你突然专注于某一件你平时未曾专注的事或人时或许才能察觉到它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然后说不定还会恍然大悟,咦,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叻。话说回来,那或者也是它最真实的地方也未尝不可。

从冬季到夏季,四季的轮换,他们之间没能生出第五个季节供他们促足欣赏。小武眼睁睁地在染染面前变成了无数个曾与染染檫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许面孔似曾相识但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他没有新鲜的话题摆在她面前在吃薯片的间隙中侃侃而谈,更没有值得令人兴奋的想法突然涌现在傍晚时分狮子饮水的时节,染染一相情愿地想给日子加点味儿,就是那种别样的至少跟昨天或者前天或者某一天不一样的味儿。

两个人如果都仅仅只单一地拥有左翼或者右翼,那样子其实是飞不起来的。小武和染染也许都不明白也不曾见过真正飞起来的两个人是个什么个样子的姿态。

他从不主动提起他的工作他的过去他的欢喜他的愤怒,她猜想那定是他的性格使然,至少他不会象她那样回到家会时不时把今天单位里发生的在他眼里纯属鸡毛蒜皮的事镶嵌在边吃饭或边洗碗的缝隙里,一扯还要扯上老半天,她喜欢一回家就对着他埋头抱怨,工作如何恶心同事如何叫人不爽公交车如何闷得死人做饭如何辛苦工资如何少得可怜,在小武眼里她简直跟个怨妇没什么两样。一年、两年、三年……时间真是世上最伟大的雕塑家,能摧毁一个人同时也能重塑一个人。也好,反正小武仿佛早已习惯于她的絮叨,在他看来不与她争执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象一部电影里说的,一个人哭,你只需要给他一包纸巾。仅此而已。别无他法。可事情往往与他俩做对,某一天,上帝把染染的频率调到了5HZ,却不小心将小武的调到了8HZ,于是,准备好,一二三,姑且称其为战争就这样开始了吧。

染染是外露型的有什么话什么问题非得晚上睡觉之前解决掉,按照她的话来讲就是这件事不说清楚就别想睡觉我不睡你也别睡,小武呢,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你以为他工作就很开心,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每月底从财务手上取到的那笔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钱?上帝知道其实他自己也不好受,真正想做的事一天走下来又没时间顾及,回到家中还要面对染染那双充斥着哀怨与悲愤的眸子。索性抛下一句今天太累明早还要上班,染染最怕他抛这话但实际情况也向来如此,接着她也索性抛给他一个后背,左边这个背对着右边那个背,接着又是漫长的一夜,外面风声四起,但也未曾落下任何的沙砾任何的雨。

星期二早上,染染做了件与平常截然不同的事,与小武拥抱微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于楼梯间的末尾发梢处,关上门,她对自己说,这是我今生最后一次对小武这样微笑了。不要乱猜测,染染又不是去自杀,她没有自杀的理由,虽然她负债累累,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唯一的亲人她母亲还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期盼着她的归期,并且她因为长期画漫画眼睛超级近视,戴了个硕大无比布满圈圈的厚眼镜,又因为工作长坐于电脑前的缘故小肚子长得异常另人生厌,身边几乎没有交心的朋友更别说上网找朋友闲聊了,网恋的希望从其使用网络之初就没尝试过,身体还不好还老爱没事儿就生病,又喜欢对小武无端发火……小武虽然照顾着她但她心里其实一点都不乐意,染染不需要“照顾”要的只是“能够触摸到对方的心”。搜索完毕好象这些都不构成染染自杀的动机,所以她犯不着为各种相当具备规模的事端去努力牺牲自己的生命,妈妈给的东西她会好好珍惜。

染染到底做了什么?其实很简单,地球上每一秒都会发生的一件太普通的事,普通得简直不堪一击。但这件小事却对染染本人及今后的去向造成了极大的改观。

她捡了一只流浪的小狗,把它收养并让它成为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是个唯一的安慰与依靠。是一只土狗,满大街都能见到的那种狗,普通得连春意盎然的季节里人们欢欣鼓舞地路过都懒得张望它的样子。某一天,染染如平常那般出门倒垃圾,回来的时候看见它站在自家门口,不走也不让染染过,她很奇怪地蹲下来问它是不是没人要了,它不回答只低着头,一副全世界都否定它的样子,染染当场就爱上了它那副倒霉样,觉得好生面熟,似乎在哪见过,过了很久她才忆起以前每次照镜子时镜子里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也经常是这副模样。不必奇怪,生命中有些人是注定会与你走过一段距离的。也许那只流浪狗便是染染生命中的一段路,一小段段路而已,就象你否认火光的微弱但不可以否认光的存在。

染染送走了小武,然后倒垃圾,遇见流浪狗,接着是准备带小狗一起离开,离开小武和这个暂时温暖表面平静的家。如果那天早上没捡到那只狗我猜她是不会选择轻易离开的,她太习惯于沉闷的日子,久了便认为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的,或者是小武那个牵强的理想牵动着她,让她虽理解了生活的含义但又忘却了生活的意义。那个时候,小武常对染染说,人一生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是多么地不易多么地难,染染似懂非懂,注视着小武已经飘向远方的视线,懵懵懂懂中觉得“平静的心”应该是种很高很高高得密不透风的境界,也似乎是件很理想很难办的事,在染染看来一般理想都很难办到。那个时候,染染觉得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