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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借”——一个很古老的字,自社会形成以来想必就已经出现,或至少出现“借”的关系。这是人与人交往的基本途径之一,无论是帝王将相,商贾妇孺还是迁客骚人,市井布衣都离不开“借”这一行为。尤其是文学家更是对它
“借”——一个很古老的字,自社会形成以来想必就已经出现,或至少出现“借”的关系。这是人与人交往的基本途径之一,无论是帝王将相,商贾妇孺还是迁客骚人,市井布衣都离不开“借”这一行为。尤其是文学家更是对它情有独衷,譬如罗贯中先生在其巨著《三国演义》中曾对蜀相诸葛孔明的事迹作出这三中描写:“草船借箭”、“借东风”、“借荆州”。三个“借”字堪称经典,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由此,“借”再也不仅仅拘泥于财富或实物的有期赠与与接受,“借”被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于是,便有人问:“乖乖,这是个什么世界,怎么什么都能借到?”有问必有答,“借”作为一种文学修辞的说法首次出现,以其生动、形象、感染力强而渐渐被大众所接受并备受好评,由此,“借”的意义向一个新的方向延展。
从狭义上讲,在形成一种特殊的交易关系的前提下,“借”只能指实际看得见,摸得着并有所归属的事物,并衍生出了很多现代词汇,比如“信贷”一类的银行用语。而那些抽象的事物,像时间、好运、幸福、生命等等则不可用“借”来表述,当然如果你不在意在答卷或交流时因用词不当被扣分或被耻笑的话则另当别论。然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或在某种特殊状况时确然可以使“借”与上述抽象名词形成逻辑上的动宾关系。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却并非全无可能,而且这或许还不只存在于人的因憧憬而产生的幻想之中,这个世界上也许确然存在这样一个人,拥有一切能用或不能用语言表述清楚的东西并向世人提供任何借贷服务,我们暂将这个人称作“债人”。
“债人”会向一切求助者提供借贷服务,无论求助者有怎样的家世、阅历或某些“记录”。债人行踪缥渺,且并不为多数人所知,纵然是在知晓债人的人中,真正与他照过面的也寥寥无几。于是,他渐渐被神化:在哲人眼中,他是先知;在学者眼中,他是幻影——人自我催眠的产物;在教徒眼中,他是上帝;在僧侣眼中,他是撒旦;在老人眼中,他既是救星,又是应敬而远之的神灵;在孩子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使。但无论对于谁,“债人”始终都是一个理应讳莫如深的词语。人们对他的存在心知肚明,却都心照不宣地避讳提及有关于他的传言。债人,作为一个活在现实与想象夹缝间的实实在在的人,他的神秘既为人心蒙上了一层不安,又为世界种下了一粒希望。
债人不是神魔,也非精灵古怪,他经常徘徊于无人注目但仍热闹非凡的角落,比如监狱,或者是一些相比来说可谓干净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大都穿着整洁昂贵较正式的服装,各自摆出优雅的姿态——时而奴颜媚骨,时而冷眼白横,出入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高档会所,目光迷离于裙摆下高贵的脚步,大大方方不失身份地躬身踏过被掩藏得巧妙的正门;或者是一些相对嘈杂的地方,当然,此类地方也有安静的一角,人们完全可以在那里的绿桌子前安心摆弄手里的卡片;而那脏乱,拥挤的街边闹市,则永远也见不到债人的影子。
是“天使”还是“恶魔”?关于债人的争论永远不会停止并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因为所谓“借”,那么必然有“还”,债人会借给某人任何东西,却总是会索取双倍等价物的本息,而他的生活也就是在“放债”与“讨债”中周而复始,单调地重复着。于是,便有了上述的争论,因为他既可以给绝望者以福音,又会在他最得意时给他来个晴空霹雳。
呵,这就是债人,一个超越尘世而又辗转红尘的神秘凡人。
某年八月二十八日,一条繁华的街道,过路人在经过一个拐角时都不禁放缓脚步,俯首望望,然后踌躇片刻,蛮不甘心地加快步伐,让视线偏离那里,再焦虑不安地时常回望两眼,脸上爬满愤厄、悔恨与自负杂融而生的狰狞表情,某些人还会不时地冷哼两声。这时,人群中横挤出一名“时尚”少妇,臂挽名包,“婀娜”地扭着前行,刚刚从保险公司走出,眼神不屑于停留在满街的“萝卜土豆”。她穿着一身蓝衣,那么就暂叫她“蓝衣女”。她甩着头发越过众人,同样在那个拐角处,什么东西使她眼睛一亮,她终于降下高昂的头颅,目不转睛,若有所思,随即她便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对那里的东西视若无物,仍以原有的姿态扭过,但脚步却放慢了很多。
那——散落着几沓钞票。
这场景如果叫“颂扬家”见到,一定会疾呼这个美丽的世界——道不拾遗!
蓝衣女走过,脸上原有的傲慢顿时变为阴晦,像是在挣扎什么一样,从她的背影看不出什么,但她的步子明显乱了,在走过将近半条街时,她的情感忽然决提,大步冲刺回去,在那个街拐角处忐忑回望,谨慎而又故作大方地蹲下去系高跟鞋的“鞋带”,不经意地瞟几眼地上的钞票,同时,包包里的硬币不小心自己滚出来,散落在钞票周围。“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自言道,随后手便伸向落在那边的硬币,街上过路人成百上千,没有谁留意她的动作,只是都放缓了脚步。而她却感觉街上的每双眼睛都死盯着她那只手。
手伸向硬币,硬币滚向钞票,钞票抓着她的“第三只眼睛,”“第三只眼睛”支配着摸向硬币的手。
手抓到硬币,硬币粘在钞票上,几张钞票被硬币带了出来。忽然,众人脚步一驻。她心脏跳得厉害,恐惧地瞄着众人,而众人却没有看她,却和她一样地瞄着四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静止,一百多人刹那间像是听到发令枪一样一齐躬身下去,挤作一团,狭窄的路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哄抢”?外围的人都鄙夷地唾着。各自翘首扬趾,不欲与世俗同流合污,满怀不屑与轻蔑,却没移开脚步,只在那站着,有意向前,但似乎有什么桎梏着他们,几欲退后,然而又好像有所期许。他们也许明白什么,却又不愿多想,只怀着一种纠结的感情来放大内心中一团团莫名的怨气。
哄抢造成了交通堵塞,很快便有民警来维持秩序,他们是在第二时间得到的消息,通过外围群众的移动电话。
民警的到来一度引发慌乱,哄抢的人们纷纷逃窜无踪,而那拐角的地方除了一块块衣服的残片再无他物。民警满腔怒火,“噫!一无所获!”他们气急败坏地喊道。之后,尽数退去了。谁都知道,此事将不了了之,毕竟一个人拾金不昧是不当得利,一群人哄抢便似乎“理所应当”。“法不责众”,这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古使然。那么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