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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时钟指正十点十分,方羽踏上那张小椅,把蒙在“羽服”上的那张红纸揭掉,老方同时把门梁拖到地上的那挂长鞭点燃,爆响声中,步行街又一间小商铺正式开店营业了。鞭炮烧过后,被吸引来的客人纷纷走进店观看。方
(1)
时钟指正十点十分,方羽踏上那张小椅,把蒙在“羽服”上的那张红纸揭掉,老方同时把门梁拖到地上的那挂长鞭点燃,爆响声中,步行街又一间小商铺正式开店营业了。
鞭炮烧过后,被吸引来的客人纷纷走进店观看。方羽一家见了,无不喜上眉梢。
“现在有房有店,就差一个老婆啦。”老方拍拍方羽肩头,挎起小柜台上那只鼓胀的旅行袋就和老伴走了出门外。
两年前相继退休后,两位老人家就想回老家过,因为放心不下他这个在外漂泊的独子才没有成行。方羽天性老实,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在职中读了三年就到外地一家私营企业制玩具。一晃三年过去,因见不到光明前景,两周前提出要回家。父母见他思归,自然乐意支持。恰逢离家不远的那条老街翻新成步行街,两人便倾出老本为他租了一个单间、进了一批时尚衣服。如今见店开成了,儿子在外历练了几年,也显得成熟稳重,便欣然起行。
方羽却深感难过,总觉得是他的回归赶走了父母。他拦住他们再次挽留,无奈父母去意已决,他只得怅然目送他们远去。
“方老板,”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新店开张,不请我进去参观参观么?”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的不快就消散了。那是住他楼上、在斜对面开奶茶铺的吕梅。
“请、请光临指教。”他躬身邀请她。
吕梅背着双手近乎蹦跳似的走进店内四处打量。很快,方羽就卖出了一条时令夏裙和两件T-恤。当第一批客人都离开了,吕梅就教他如此如此这么这么应对凶狠的杀价,她觉得他在这方面不够精明。确实,跟职中毕业后帮人卖过一年服装、新近才开店的吕梅比,他的买卖经验欠缺多了。教完了,吕梅问他要商业辅导费。
“随便挑一件吧。”他说,“反正我也没送过你什么定情礼物。”
“这么随便的定情礼物,我才不要。”
方羽问她要什么。她说以后再说。说完就回她的“甜丝丝”奶茶店了。销售态势良好,跟喜欢的人可以随时见面,方羽自感天堂也不过如此。
黄昏过后,他关掉店门回家煮吃。走到半路,天空中弥漫已久的乌云突然化作大雨,在他找到一处屋檐躲避前把他淋了个半湿。等到雨势变小时,他鼻子有点塞了。他想我只要跑一跑,把寒气逼出就没事了。他就以小跑完成了余下的路程。到了楼下,他稍微出了点汗。登上二楼时,迎面遇上了吕梅兄妹搀着他们的妈妈下楼,同行的有他们的邻居芹姨。老人家病恹恹,方羽知道她的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擦肩而过时,只有吕梅对他秘密地挤了挤愁苦的眼眉。
这也难怪,如今他住的这套位于二楼的半旧房子是父母去年年底特地为他日后成家买的,之前他从未回来住过,尽管回来了两周多,可天性又不爱结交,因此对这栋楼的任何人,他都可以说都是个陌生人,当然吕梅除外。装修铺面那两天她主动找上门和他聊天,近乎相同的经历使他们三两下就偷偷定下了关系,之后双方就交换了彼此的家庭情况,由此方羽得知她爸爸几年前已经病逝、妈妈患有心脏病以及她游手好闲的哥哥吕通有赌博的恶习等等。
望着他们几个匆匆往下走,他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深感彼此父母这一辈都不容易。他掏出钥匙捅开房门时,鼻孔内忽然冒起了一股钻心的痒意。他知道跑步的效果来了,便顺着那股痒意响亮地打了个喷嚏:“啊——嘁!”鼻子通畅了,可是楼梯平台处却传上吕梅兄妹焦急的呼唤:“妈!妈!你怎么啦?”。他掉头望去,只见吕梅妈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自己,苦皱着脸说不出话。
“嘁、嘁、嘁你老妈!”吕通怒骂他,“你看,搞成什么样子了!?”
芹姨见老邻居表情越发痛苦,便叫吕氏兄妹尽快送她去医院。吕通抱起妈妈奔了下楼,吕梅给方羽投去哀怨一瞥,和芹姨也跟去了。方羽发了一下呆便走到栏杆边往下俯视,只见吕梅到路边招了辆的士,四人上了车就匆匆走了。
方羽心神大乱,草草洗了澡,煮了碗面条,只吃了几筷便躺到床上发呆。过了十多分钟,他给吕梅去了条短信,问她妈怎样了。几分钟后她回了两个字:死了。方羽整个都瘫软了,他没有专门学过法律,但平时耳渲目染,多少也懂得一点,他知道对于吕梅妈的死,他是负有相当责任的。想不到新店才开就摊上命案,方羽既惊惧又懊丧,躺在床上汗出如浆。
大约一小时后房门被砰砰地又捶又踢,间中夹杂着吕通的怒吼。他万分紧张地把门打开。门外站着吕氏兄妹、芹姨和一帮邻居。泪水淋漓的吕通一把揪住他胸口,摇晃着大喊:“你吓死我妈,你怎么赔?怎么赔?”吕梅在一边呜呜地哭。
“对不起,”方羽说,“我是无心的。”
“无心?”吕通啪地搧他一记耳光,“无心就可以吓死人?”
方羽也怒了,吼了回头:“我怎么知道我打个喷嚏就会吓死她?”
吕通又想动手,但被妹妹和芹姨扯住了。大家都觉得争执于事无补,就提议报警,吕通就掏手机报了。几分钟后一个警察来了,方羽一看见他就泄了气。
他是这个区的派出所所长,方羽办理经营手续时曾经去过他那里,同时吕梅也跟他提过他和他哥哥是同学,经常出入他家,而且他一直在追求她。他曾经问她,人家有权有势,你为什么不接受他?她说她觉得他不是好人。
所长见吕梅在垂泪轻泣,便把着她的肩问她因何事伤心。吕梅朝方羽一瞪,说:“你问他!”所长走到方羽跟前问他干了什么好事,弄得阿梅哭哭啼啼的。
“他吓死了我妈!”吕通大声说。
方羽说:“我打了个喷嚏。我不是故意的。”
吕通报案时没有把案情说透,所长听到是这么一回事情,哑然一笑对方羽说:“就是说,伯母的死跟你有关啰?”方羽丧气地应了声,“嗯。”他掏出手铐晃了晃说:“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方羽锁上房门。所长给他戴上手铐就押他走了,吕氏兄妹跟着。
到了派出所,所长将方羽交给另外两个警察,说他犯了大戒,先跟他讲一讲规矩。方羽被带进一间只亮着一盏小台灯的小房,按坐在一张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又一个警察走进,把两对拳击手套分别抛给那两个警察并把门关上。方羽正感骇然,一条毛巾从背后把他的嘴缠住,灯光一熄,戴着拳套的乱拳便没头没脑地砸向他。几十秒后当他被带回所长和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