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杀
作者:画日时间:2025-04-11 22:33:33热度:0
导读:梁国小桃红茶楼里香风扑面,环佩叮当。虞员外是茶楼里的麻坛常客,也是本地最有钱的富豪。“胡了!”虞员外先是神态严肃雅静地用拇指搓摸了一下手里接到的那张牌,继而忽然挥起右手将牌扣在桌子上,“乒”地一声脆响
梁国小桃红茶楼里香风扑面,环佩叮当。虞员外是茶楼里的麻坛常客,也是本地最有钱的富豪。
“胡了!”虞员外先是神态严肃雅静地用拇指搓摸了一下手里接到的那张牌,继而忽然挥起右手将牌扣在桌子上,“乒”地一声脆响,志得意满风调雨顺地喊了这么一嗓子,便哈哈地大笑起来。
室内缭绕的烟火气大了点,虞员外推开了窗户,把头向外伸了伸,唧唧喳喳的欢笑声便涌到了大街上。
“虞爷的手真福气啊,打什么都有前后眼的准头呢,一打一个准。咳……咳咳……”小桃红尖声高佻的声音更是显耳。
这时,天空里一只鹰刚刚衔着一只死老鼠飞过,被一只窜在半空里的二踢脚“叭”地一声吓了一跳,血淋淋的老鼠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到了一位身背长剑的黑衣人身上。这人皱起了两道剑眉,凛然的眼睛里射出一片冰冷的精光,他向路边的人问了句什么,就匆忙消失在了人流中。
白飞和同事们经常在小饭馆或宿舍里坐着闲聊,配上点小酒就会云里雾里到天南海北。
“白飞啊,听说你和牛副总是校友,你什么时候毕业的?”老K喝得差不多了,舌头打着卷艰难地分不清横竖撇捺地问。
“我是87年毕业的,36岁了你不知道嘛,一直问这个干甚!”白飞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答道。
“嗯,那么你比牛总小一岁,可他是89年毕业的呀。真有趣!”小K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着,忽然又回光返照似地劝着大家:“来,再喝一杯。呃……一醉方休!”
大多数喝酒的时候,小K还会问起白飞的年龄和在校时的一些事情。也许是他每次问话的时候都喝晕了头,老鼠一撂爪就忘了这回事。再不就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有这些关心的话他才认为是最好的话题。其实,人们关心的永远是他自己,你说的话和办的事,远非你想象的在他们的心目中能占有太大的比重。
时间长了,白飞对于老K的问话有了反感的情绪,可又不想表现出来,他甚至很酸腐文人气地在心里给老K下了个结论:他貌似关心的问题绝不是慈母意恐迟归密密缝的关爱,倒很像是末庄人问祥林嫂的阿毛那种无聊逗你玩儿的样子。换言之,他很可能想逗你说出自己的不开心事来,或者马上做出点荒唐举动来,好让大家乐一乐。
白飞是从一家破产的企业调入现在的公司的,他进厂的时候牛副总已经是牛副总了。因为地位的悬殊,他和牛副总除了业务上偶尔的交往外,并没有其他的揪扯关系。
虞员外被杀死在了虞园的大罗汉床上,他的脑袋不见了。和他同宿的小桃红被人点了穴,晕死在地板上,赤条条地像一条刮了鳞待下锅的绵软的鱼。
2008年的第一场雪奇冷无比,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更给了许多人当头一击。单位又要有人下岗来帮助领导们度过难关了,下岗人员的名单里有白飞。人们大惑不解,白飞是厂里仅有的三个大专生之一,是业务骨干又忠诚老实,怎么会下岗呢?……
弟兄们再在一块儿喝酒的时候,脸红耳热时有人叫老K会错喊为白飞,待反应过来便将错就错地对老K说:“你的亲家调来在牛总手下当科长,你他娘的好好利用一下再不用担心会下岗了,说不定还有大机会呢。哎,听说他还比牛总小两岁,又同时在一个学校毕的业。”
老K突然触电一般脸色发白,急忙忙地表白说“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牛总知道了可要出大事呢!”
看到老K死乞白赖的可怜相,有的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不明白的人仍然懵懂地说“至于嘛,不过是咱哥们在黑旮旯里喝了点猫尿,看把你吓得……”
二〇一三年一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