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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十五六岁是春天的年龄,十五六岁的少女应该是开放在春天的一朵鲜花,让人赏心悦目。罂粟花也是开放在春天、也很美,却让人望而生畏。现在春天已成过去,只剩下一些或悲或喜的回忆,深深地刻在我们的脑海里,总无法忘
十五六岁是春天的年龄,十五六岁的少女应该是开放在春天的一朵鲜花,让人赏心悦目。罂粟花也是开放在春天、也很美,却让人望而生畏。现在春天已成过去,只剩下一些或悲或喜的回忆,深深地刻在我们的脑海里,总无法忘记。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有一位同事向我讲述了在她还是花季少女的时候,差点变成一朵令人畏惧的罂粟花的故事:
“我的家在湘西资江河畔、一个离县城很近的小山村里。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既好打牌又爱喝酒,而且我还上有姐下有弟,所以那时家里一直很穷,上学以后经常交不起学费。有时正上着课,老师会突然叫我出去,让我先回家拿钱交清学费再来。可是我知道家里没钱,回家都不敢跟父母说,怕他们骂我、打我,甚至要我退学。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同学们的笑柄,他们经常骂我不要脸,不交学费就想上学,那一声声嘲笑简直让我无地自容。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到那时凡是欺负过我的人,我要一个一个地报复,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我最终还是没能读完小学。那时我才十三岁,不过个子已长到一米五高,看起来有点像十五六岁的人。为了打发失学后寂寞难捱的时光,安抚那颗失落空虚的心灵,我便天天到县城里去瞎逛。但我没想到的是,这竟成了那段噩梦的开始!”讲到这里,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无语,过了好长时间才接着讲下去: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眨眼就是一年多。在这期间我逐渐认识了许多以前不认识的人,这些人大多是街上的混混。其中有一个叫辉的男孩,是这些混混中的老大,那些混混都很听他的话。他有些霸道,又长得比较帅气,我好崇拜他。而他似乎也很喜欢我,经常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和辉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好风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不仅学会了抽烟喝酒,还学会了打架和报复别人。在这个泥潭里我越陷越深,以至于差点掉进了吸毒的无底深渊!
那次打架后我受伤了。伤口很痛很痛,痛得我彻夜难眠。我以前听说过海洛因可以止痛,于是叫一位哥们拿了一支渗有海洛因的香烟给我吸。果然才吸两口,伤口就不痛了,可全身都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胃里难受得想吐,又吐不出来。大脑昏昏沉沉的,开始出现一些奇妙的幻想。那种感觉真的让我刻骨铭心。这时辉回来了,他也是吸过毒的,一看我那样子就明白了。他狠狠地给了我两个耳光,无奈地带我到医院里包扎了一下,又问我:‘你真的想吸毒吗?’我无所谓地说是啊,于是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看看他的一位朋友。
在一间很偏僻的破房子里,我看到了他那位朋友。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长得还算漂亮,可是脸上很黄很黄、毫无生气,像电影里的僵尸。辉过去一把掳起她的一只衣袖,我朝她的胳膊上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那是人的身体吗?到处是针孔、是疤痕,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并且有的地方已开始腐烂。辉指着她对我说:‘如果你要是再碰毒品的话,将来也会变成这样!’天啦,我才十六岁,我不想变成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我不敢再看下去,一下子捂住双眼,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走在路上,我眼前还不停地闪现出女孩那无助等死的目光,耳边反复回想着辉的那句话:‘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你的一生也就玩完了!’
以后的几天里,我不停地用抽烟喝酒来麻醉自己,甚至把包扎伤口的纱布一把扯掉,就让那伤口一直痛、一直痛,痛到心里。
后来我父母知道我沾上了毒品,就再也不让我出门了,天天哭着求我不要再跟他们混在一起了,还把远在深圳打工的姐姐叫回来劝我。父母的眼泪使我开始醒悟了,特别是在见到为了给贫困的家庭多寄点钱而两年多没回家的姐姐那一霎那,我终于彻底清醒了,泪水奔涌而出。
‘姐,我错了!’我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姐姐,姐妹俩抱头痛哭。哭了好久好久,姐姐才拍拍我的肩,然后捧起我的脸,眼里泪光闪闪,却笑着对我说:‘妹,你该高兴啊!’是的,我高兴!我把已踏进深渊的那一只脚抽回来了,我又获得了新生。
为了彻底摆脱这段恶梦留下的阴影,我跟着姐姐到了广东,几经辗转后终于进了这里,拥有了现在这份工作。虽然有点辛苦,但我已经满足了。因为和一般同龄人相比,我走过太多的弯路,我更懂得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已成为过去,它会不断提醒我修正自己的人生航向,让我对未来充满信心。你看现在虽然日已西斜,但我相信明天的早晨依然会是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