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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果只要一天亮你就会忘记夜的记忆,那你还是要这么偏执,要那么果决地和我战线统一,许下掏心的诺言否。那我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因为你是错的,并且会在两个人的记忆绒毯上长出妖艳的蚀心花。嗯。夏之昳是这么想
如果只要一天亮你就会忘记夜的记忆,那你还是要这么偏执,要那么果决地和我战线统一,许下掏心的诺言否。那我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因为你是错的,并且会在两个人的记忆绒毯上长出妖艳的蚀心花。嗯。夏之昳是这么想的。
中国版图的西南边陲,生长着一片苍茫大地,其所绵延深处是诗意亦无法轻触,怕就是戎马数十载的将士孑然一身伫立其间也将感叹自然的雄魄。当夏之昳把登山包往背上一甩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该为高中最后一个放松的暑假留下点什么,故不顾爹娘苦口婆心的劝诫直赴西藏。反正她的记忆里,这个地方活得实在太久太生动,生根了。
人是走在自己的命里,同手心的纹路,绕不出去。不过夏之昳才不信。当初百日抓阄的结果是把黏土,一家族的人都满怀期待,天天盼着在这商业人士组成的家庭中蹦出一个艺术家来光宗耀祖。各色艺术班相继而来,令十三岁的夏之昳同学首怒而宣曰:迷信!什么“冥冥之中”,谁都不可能预测未来,命运我自己掌握。接下来她精华的年华再无他人插手妄加改变。
偏远的地方。要走的路好长,而且路况不佳。踩着刚用奖学金买的登山靴,一脸坚毅和淡然地走在泥坑路上,夏之昳不时挺挺背上大大的包来给湿润的背部通通气,感受转瞬即逝的凉意。左右瞅瞅附近的藏族农舍,呃,看上去不怎么有档次,毕竟是落后地区,她暗自思忖着。突然迎面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速度已是不慢,更可恶的是车轮带动的滚滚沙尘,苦怨一声忙向路边一靠。夏之昳狠狠地瞪着司机,一个顶着草帽戴着墨镜的的男人,看起来不老。光亮的鞋面一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用力跺了跺脚无事于补,喟然间,发现脚边不知何时有了一个有橡皮塞的玻璃瓶,里面是张很有历史感的那种色差明显的牛皮纸卷,的确纸的边角有所残缺,然瓶子是新的。
拔开塞子,拿出牛皮书,有点残缺的文字映入眼里。夏之昳悄悄放回纸,把瓶子放到包里,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双手抹了脸上的汗珠,继续走在旅行的路上。近三个小时的徒步,对一个长年晨跑的人来说,脚后跟也略有酸胀感,无需打听,附近便有一家青年旅社。既是一人出行欲穷游,那就将就着算了。之昳走进旅社——满古朴的一家——而且各种大规模生物合租型。
“老板,我租个房。一晚。”夏之昳说着,准备掏钱包。
“姑娘,我们店人多,剩三个名额了,都是在男女混合十人间。”藏帽下的中年男子一脸诚恳。
“嗯?”夏之昳微微愣了一下,“就这个吧。”心里暗咒:你逗我啊。
“202室。二楼楼梯右拐最里面。”
夏之昳点了点头,上了楼梯。楼道里喧闹声不响,估计旅客是累了或者出去溜达。推开202间的门,屋里有五个人,真巧,五个男的。没打招呼,之昳寻了个空柜子放好包,再拿出早已备好的锁扣上。中间的床已经被占,不指望其他两个房客是女的,她只好选最旁边的,幸是靠窗——她最爱的位子。旁边的一个年龄相仿的男性捣鼓着他的东西,透过装着压缩饼干的塑料袋,夏之昳隐隐瞥到白纸上注明的名字,刘忻纬。
晚餐时间啃了两片吐司,人倚靠在窗边,思索着关于牛皮纸的秘密。命里有无,山蕲而知。空谷穴间,自道通天。到底是什么意思,空谷是什么地方。夏之昳细细地在脑海中回忆来之前看的有关西藏的所有书籍,无法拼凑出,哪怕只言片语与之相关。恼火自己的思维无法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具有超越空间的跳跃能力。罢了,先搁着这事。
已然月明星繁之际。夏之昳带着一个手电筒出了门,这个点实在不会有睡意。到了旅社一楼,人不少,有一堆特别扎眼——五个乞丐服穿着的行者,姑且叫行者,围聚在楼梯下面的桌子,细语谈论。顺着楼梯的扶手一个转身,轻轻擦过那一桌“怪人”,几句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传入夏之昳的耳朵,怎么说也没受过什么特别的翻译训练,竟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微蹙了眉,无法,出门转转理理思绪。路上的人与白日的比起来密了些而显得略杂乱。顾盼四周人的面目竟有几丝熟悉的感觉恍若与他们已经相别甚久。
“啊。”夏之昳失声一呼,原是被当地的藏民踩着了脚。
“不好意思。”他转过头,见我来自外地,浅浅一笑。
没怎么放在心上,这藏民是大病初愈还是……好浓的一股中药味儿。扇了扇鼻前的空气快步向前。
前头愈来愈黑得深沉,单凭一束手电的光仅有一个圆形的小区域无法满足夏之昳对面前黑暗背后景色的好奇。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又一步,有些人的胆子的确是会被好奇心逼迫到迅速膨胀。猛地一个踩空,由双脚叉开的姿势到侧身翻滚下一个小坡。夏之昳顾不得脏乱,也没有呼声喊救命的本能,举着手电筒寻找上坡的路。灯光快速地将四周扫过一遍又一遍,怎么没有一条正常的路可以走!
“喂,”身后一个男声响起,“大晚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光亮的圆点循声而去,徒步鞋,卡其色中裤,条纹衬衫,那张脸。
“你是……”这张脸夏之昳一定见过,绞尽脑汁,“刘、忻、纬?”她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明明她出门的时候那男的还在床上翻看一本古籍。啊,牛皮书式的。可这双眼睛和下午看到的不是同一双啊,太深邃太漆黑根本不想去看穿也看不透。夏之昳盯着他的眼睛,各种怀疑和猜测的意味暴露无遗,问:“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滚下来的你信不信。”说完转身就走。
“那该怎么上去?”
“晚上看不清,明早再说。”刘忻纬侧头用余光瞟了眼身边的漆黑,“若你怕夜的颜色,就想办法爬上去,或者抱着你的手电过一晚明早喊救命,抑或是,哼,跟我来。”转过头不再说话。
夏之昳内心的小九九一下子爆发出来太多来不及一个个处理。虽是疑惑眼前的人,也从不觉得自己胆子小,但,她知道跟着他一定有出路。于是朝前喊道:“等我下,你带我走。”
这是一条完全未知的路像走在自己未知的命运中。
脚底下的泥土踩起来并不严实,松垮垮的,不像是常有人来,荒的。人心的颤栗这时候就太明显。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向没底的某处。没有鸟声也没有风掠过的痕迹,一前一后的两只单影在暗中也不明确。只剩一束光穿透着空气,好像一种追溯的语调。
“到了。”
“嗯?”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