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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也许我们都该学着遗忘快乐,铭记痛苦。不再留恋那些迎合内心的东西,也许会让我们活得轻松些。SHE每当天气阴沉,她的手指都会僵得酸疼,握着画笔时便会颤抖,所以,她总是描绘不出天边那朵有点忧郁却让她异常钟爱
也许我们都该学着遗忘快乐,铭记痛苦。
不再留恋那些迎合内心的东西,也许会让我们活得轻松些。

SHE
每当天气阴沉,她的手指都会僵得酸疼,握着画笔时便会颤抖,所以,她总是描绘不出天边那朵有点忧郁却让她异常钟爱的云朵。然后,她就会在晴空万里的日子里,莫名其妙地在画布上涂出灰暗的天空,也试图回想那些灰暗云朵的形状。

HE
他最讨厌烈日当空时与人动手,那剧烈运动后的酸胀肌肉和汗臭简直让他恨透了,可是偏偏那些有着嗜血情结的商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在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之前,他还是那个最有战斗力的赚钱工具。因此,他总是有理由将抱怨发泄在对手的身上,而当一切归于平静,他会慢慢踱回自己的窝,倚着墙角静静的抽烟,不去理会那些撕裂的伤口流淌出的鲜红。

MEET
她其实并非刻意,只是觉得那个在公园水池边静静站立的男子很适合出现在她画里的旷野之中、阴云之下,于是,第一次,她在晴朗的日子里描绘出的阴雨天气中多了一个阴郁的人。
长椅与水池间的距离不到三米,她可以精确的描绘出他的轮廓以及那张脸上不屑之中略带的忧愁。
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打量着他,可当他看向对面那个女孩时,她却只是在盯着手中的画板而已。也对呀,那女孩穿着得体,样子清秀纯真,不是名媛也是淑女,怎么会多看他这样的痞子一眼,他心里想着,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大于不屑的苦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被她感应到,抬头看见了几张猥琐的脸,他们的嘴巴不停地开合,再说什么?也许再早十五年她可以听到的,不过,单从那几张并不善意的脸上,她也猜得出这些人的意图。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害怕,从容的连她自己都有点吃惊,她的心似乎预感到了有人会来帮她。然后,没多久,她画里的那个男人便站到了她的面前。她看见他的眼睛望着她,松弛的嘴角不时弯出好看的弧度,接着,那几个人表情僵住,悻悻的走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
他惊讶于那个女孩的从容,她就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那几个爱招惹是非的小流氓。她的那种眼神让她失神,于是,本打算好好晒太阳的他,像被什么操控了似的走向她。不动手的话,也许这招儿会管用——“画好了吗,亲爱的,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吧!”——虽然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小角色,却也显然知道他的可怕——“死亡时刻”本季度的头号拳霸,这样的名号可以拿来吓吓人吧。看到那些战战兢兢的背影,他才意识到,半年的地下擂台生涯给他打上了野兽的标签。

HISVOICE
他在她旁边坐下,目光落到她的画布上,然后看见自己站在旷野之中的样子——说实话,那样子让他觉得有些悲凉。
“不怕吗?不跑也不哭?”
她微笑着指了指耳朵,摆了摆手,然后就保持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他一时哑然,觉得有些冒犯,但又突然反应过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听不见也好,不然我刚才说的话也足以把你吓跑了!”干笑几声,转头看她时发现她还是微笑着看向他,那弯成月牙状的眼睛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他站起身,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然后他便拉起她的手,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旷野
她对他冒昧的行为却没有丝毫抗拒,她就是觉得突然拉起她手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很踏实、很安全。
她没有抗拒,这让他满怀欣喜,其实他试想过她抽回手再甩他一耳光的情景,其实即便是那样他也打算泰然接受,而现在,在那个如果没有发生的现在,一切美好的就如天堂一般。
她觉得他厚实又有些粗糙的手掌很适合包裹着她的手,给她那只阴天时会隐隐作痛的手以温暖。
将那只柔软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让他觉得满足,原来保护不止是任务,还可以是种幸福。
一片草地与明亮的阳光合成了一幅画,呈现在两人面前,她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鲜亮,禁不住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笑盈盈的看着他,并没有拿回手的意思。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有些吃惊,但很快就释然,对呀,她只是听不见,不一定不会说话啊,而且那声音竟然与他想象中的惊人的相似,也许上辈子他们就认识,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一向不信命的他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难为情,但他真的希望如此。
实在无法忽略那只手的存在,无法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他还是知趣的松开了她的手,可是陡然的分离又让他意识到,这是个不太礼貌的举动,正当窘迫之时,她亲切地回应“没关系的”。
“这里很少有人来的,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指指草地,示意她坐下。无边的旷野中,两人席地而坐,那种轻松而随意的姿态似乎都在他们的生命里消失太久了,于是这一刻变得弥足珍贵。望向天空,仰起脸孔,微笑是此时最好的赞美言辞。
她调整好角度,立起画板测着比例。他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那几朵透明的云不停地说话——因为她听不到,所以他可以对她说那些他从不跟任何人提起的事;因为她就坐在他的身边,不时的望向他,所以他又觉得有人在倾听,也因此毫不空虚——
“墨尔本还是仁慈的,虽然它有最烂的街道,但它也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我五岁就来这儿了,那时住在叔叔家。我叔叔是个酒鬼,婶婶是个脾气超坏的家庭主妇,她是澳洲人,虽然打人挺疼,可馅饼做得很好吃。不过,一场车祸,什么都没了。”
“说到那天,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本来全家要去野餐,我却因为打掉了隔壁那个小子的两颗牙,被婶婶罚在家倒立,哪儿也不准去……警察来的时候,我正偷吃刚出锅的馅饼呢,那馅饼的香味我现在还记得……该死的,那几个混蛋警察没等我吃完就把我塞进了车里,去认尸……”
“孤儿院是个该死的地方,那些恶心的饭真是难吃死了。”
“那时候,有个脸上有刀疤的小子总是找我的茬儿,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练拳头的,一开始我总是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后来我就再也没输过了。”
“昨天被我打死的那个小子脸上也有个伤疤,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那个小子长大了又来找我,他倒地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去扶他,可是我知道不行,那样就没有钱拿了。”
……
整个下午,整片草地,他说他的话,她画她的云,两个人内心都盛满惬意。夕阳落得只剩一丝余晖时,他和她都意识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