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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与大君同年招来基层物探队的八名大学本科生先后都当爹作娘了,只有他至今还是“王老五”一个。身为全国重点大学——中国地质大学的高材生,论工作,他任职于分队施工组,他们物探队是石油局唯一的一家中石化金牌队,
与大君同年招来基层物探队的八名大学本科生先后都当爹作娘了,只有他至今还是“王老五”一个。身为全国重点大学——中国地质大学的高材生,论工作,他任职于分队施工组,他们物探队是石油局唯一的一家中石化金牌队,名气大,待遇好;论长相,他也是仪表堂堂;论家境,他也是有婚房,有存款。都二十七八了,就因为长年在南方山地干活,耽误了谈婚交友。
刚来时,大家还叫他小君,不曾想,施工组又来了个小君美眉,他自然升格为大君,同领导和同事有的强媒硬保,有的出谋划策,结果木讷的他短得仅见一面并再也不肯向前多进一步,没拖过一个月,不温不火,无疾而终。女友也嫌弃他的“三棒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而最令他狼狈的是:不肯嫁他的小君美眉成了比自己迟来一年的同事的新娘,而新郎哥身材瘦小,形容猥琐。婚宴上,他如坐针毡,恨不能找地缝往里钻。
这次出工前在南京老家只谈了半个月的女友,南师大毕业,在省城重点中学教语文,长得温文尔雅,妩媚动人;谈吐机灵雅致,颇有“学术超女”于丹的才学,让大君一见倾心,又喜又惊。
不曾想,好景不长。数月后的一个晚上,刚从四川野外出工回到南京老家的他,接到女友的绝交短信,称长期以往见不到人,难以维系两人的感情,要与他劳燕分飞。大君如五雷轰顶,悲伤不已。他细细思量,自己为了物探工作,常年奔波在南方山区,分隔两地,不能给女友长久的抚慰和温暖。痛定思痛,他给她发短信:秦淮河边见。
秦淮河边明亮的灯光下,女友神情落寞,低着头,一只高跟鞋反复踢着地,对大君说着他耳熟能详的套话。听完以后,大君说:“我陪你的机会太少了,我不怨你。今天,让我送你回家吧。”姑娘说:“我俩真的是无缘,一切都结束了,免了吧。”大君坚持要送。姑娘默默走在前头,大君紧跟有她身后。
姑娘家住七楼。他俩悄无声息上楼到她家门口,突然,灵机一动的大君猛按姑娘家对门的门铃,还急迫地敲几下,又按了她家的门铃,正惊愕不已的姑娘被他拖拽着往楼下冲。到了六楼,他故伎重演,按了两家的门铃。到了五楼,大君还往人家防盗门上用拳头“咚、咚、咚”地狠狠地擂了几下。到了四楼,大君在按一家门铃时,搞得女友已经兴奋起来,去按了另一家的门铃,到了三楼还用高跟鞋往人家门上踹了两脚,可能是用力过大,弄痛了脚,她嘴里直抽冷气,单腿在原地转了两圈。二楼,一楼,他俩依样复制,直闹得整幢大楼人声鼎沸,鸡犬不宁,然后飞也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逃跑的路上,他俩听到房主人陆续出来的斥骂声,其中还夹杂着她爸爸妈妈的声音:“神经病,有人养没人管的东西……”诸如此类恶毒的话语,好像还有男人追了出来,寻找恶作剧的人。女友吓得紧紧拉着大君的手,一路奔走,香汗淋漓,娇喘嘘嘘。
路上,嘀嗒的雨点敲打着树叶。夜色中,不由自主地,女友依偎在大君的肩上。不知不觉的,俩人来到了大君的家。
这是她第一次登门,吸引女友的不是宽大的套房,而是墙上镜框里小君在地质大学门前的留影,上面有这样一句话:一颗红心一双手,献身祖国找石油。轻轻说了句:“是你写的?”又看到了一幅大照片,是大君去年在四川广元震区一所危房前的留影,上面也有一句话:铁人魂魄探油气,地质尖兵耀雄心。背后的青山仿佛衬托出大军的雄心壮志。女友心中不由一颤,不善言辞的大君的形象,仿佛在她心目中一点点的增大。
夜深了,大君要送女友回家,她不肯,说:“今晚我不敢回去了。我回家,怕我们楼里的人会杀了我的。”
峰回路转。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