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01
闭眼摸索幸福的去向，努力挽回可笑的友谊……
试着回到过去，一点点的抚平伤痕。可惜,回不去了！
卑微它说大家都太贱，没法回去！
这年夏天，磨灭我们梦想的，不是你们的背叛！我在决赛现场默念着，独自演绎着冷笑话。

02
“喂，寒！最后一球了，我若是进了，那女人就是我的！”半马喘着粗气，接过我传的球。须臾，他深深吸了口气，定神看向我，头微斜，样子颇为张狂。
“你很烦，喂！”我伸手示意他攻来，“看来，我被小瞧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去年最佳新秀！”
“嗯，去年的……”说罢，半马快速运球，并在我身旁做出一系列跨下运球。
可这些，对于经验丰富、个子不到170cm的我来说，断球本该是强项，但正当我要摸到球的瞬间，他又接着来了个转身运球。
我被他过了，可我仍没放弃，迎头追上时，他已腾空使出了惯用的“大风车灌篮”。
刹那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篮球天赋，况且——我是个大矮子。
“慢着！”一女子惊诧的高分贝正急速扩散整个球场。
半马也并没有把球灌进去，而是听话地钉在原处。
“你们不知道吗？教练一直在找你们！再说，你们可是杨南高校的王牌选手，要是我允许你们胡闹‘斗殴’，万一受伤谁负责！”女孩撅起嘴，伸出食指指向我们，一本正经埋怨道。
“我们哪有斗殴啊！这叫‘斗牛’！”我忙解释。
“不管，就是斗殴！在我眼里，篮球是集体项目，是讲求团队配合的，是……”女孩张开双臂，一脸幸福状地仰望蓝天，“是寒、半马，还有其他队员心的归宿！”

03
不记得是何时认识她的，只知道她是我们队的第一个观众。那时，我们还是“菜鸟”，她却丝毫不嫌弃，赛间休息，她总是为我们递水、送毛巾，甚至擦汗。
她很温柔，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去年，我们队获得联赛冠军，这背后，大家都认为，有一半的功劳归于她。
我欲感谢她，所以决定爱上她。
决定，为她自私一回——当我窥探了半马写给她的情书时，我竟擅自将它撕成碎片。
我承认，我是卑微的！
但，这也是害怕失去她！
最终，事情还是被半马发现，才演变为上述的以单挑做赌注，谁输谁放弃她的闹剧。
可那最后一球他毕竟没灌进去。神，这是天意吗！？

04
“喂，寒，你真的爱她吗！？”半马不期而至，凑过来并递上一瓶鲜橙多，与我一起躺在学校天台，仰望蓝天。
“那还用说吗！？”仲夏酷热难耐，汗水已浸湿我的刘海，眼下的鲜橙多宛如救命的稻草，可我不愿接受他的施舍。
半晌，他把头挪向我这边，严正地一字一句道：“爱她能为她去死吗！？”
我犹豫了，心亦莫名地慌乱。他却站起了身，瞥了我一眼，留下一米开外的背影：“如果不行，你就别爱了……”
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滑落，我懂，我再次输给了他！

05
今年夏天比起前几年就训练来说，更为苛刻了，因为这是我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夏天，为了梦想大家一起飞。
而学校因资金短缺，暂且租不起对面体育馆，所以我们的训练改为露天的了。
但这并没影响大家的训练热情，我们依旧在赛场上呐喊、疯狂；依旧对每一滴汗水都较真；依旧为了那个她的一个笑靥，而拼了命地努力。
天黑了，我们齐躺在球场小憩，她笑了，且意味深长：“这样我就放心了！”
耳尖的半马弓起身，纳闷道：“什么放心了！？”
我插了句：“还不是比赛嘛！？半马，你真笨！”
而她，却晦涩地抿嘴微笑。
那画面，好美！
“都跟我起来，快，快！”我拍手示意。
“什么事啊？正累着了！？”
“再让我躺躺嘛！？”
队友们乱七八糟地唠叨。
“半马！”
“嗯？”
“继续！？”
“随意……”

06
夏夜，微风拂来，很凉爽。
我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嗯，她走了，且带走了我们的梦想。
好几天，我们队整体实力下滑，个个都行尸走肉般，打球不在状态。
我们唯一可以报复她一声不吭地离去的方式，也只有放纵自己了……
于是，大家都自甘堕落。
教练拿我们也没辙，骂我们是驴也好，劝我们顾大局也罢，总之好话歹话用尽，我们仍执意做他心目中的那头驴。
除非她回来，否则，我们停滞不前。
我们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昔日她的陪伴，就没有我们的辉煌。
她在我们在，她“亡”一起“亡”。
最终，大伙才得知，她离去的那天，半马竟又向她表白。
“一定是人家瞧不上他，又不知怎么拒绝他，出于无奈，才一走了之的。”
“一定是这样，这都是半马的错！”
“半马，你这罪魁祸首！”
闲言碎语，纷纷扰扰。
没想到跟我一样扭曲的人竟占多数。
于是大家渐渐与他疏远，那些少数也渐渐投奔了多数。
最终，在一近摄氏40度的日子里，半马终归弃队，接受平凡。
后来的后来，我将篮球部里与他们有关的相片，通通烧成灰烬，以表从头开始的决心。
日子像雨水般平坦地流失。
可是，那些过去，哪是说忘就能忘那么的简单……
一段时间里，回忆占据我所有时间。我彻夜难眠，想去心理咨询，可联赛迫在眉睫。
“我要训练，就算没了他们，我们队一样能荣获冠军，因为我是最强的新秀！”我睡在球场，用球遮挡天上那颗巨大的红球，自言自语着。

07
“嘣”的一声，是篮球框晃动的声音。半马回来了，我想，他一定在灌篮。
因为，全校就属他灌篮最霸道，发出声响最震撼，说不好听的是——张狂。
我迅速爬起，把球重重钉向他，与他眼神交织中，我感受到他传来的伤感。
是错觉吧！？他这种人，根本不配。
看不顺眼的人，他对你示好，你都会嫌烦。我承认，我是这种人。
“舍得回来！？”我挖苦他。
“额，不是的……只是和你商量个事！”他耷拉着脑袋，用拳轻轻捶着球运球。
“借钱、诉苦免谈！”我不屑道。
“她，明天的生日，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