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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深夜,我收拾好案头文件正准备睡觉,屋门嘭一声被从外面踹开,几条黑影嗖嗖闪入,一声声暴喝气势夺人:“不许动!”“不许动!”我下意识地蹲出个马步——这其实只是我早年习武落下的一个“病根”,一个习惯性动作,
深夜,我收拾好案头文件正准备睡觉,屋门嘭一声被从外面踹开,几条黑影嗖嗖闪入,一声声暴喝气势夺人:“不许动!”“不许动!”我下意识地蹲出个马步——这其实只是我早年习武落下的一个“病根”,一个习惯性动作,今天却导致严重后果。只听对方一声号令:“他要出手,击毙他!”这人居然朝我开了枪。幸亏另一人慌忙喊叫:“留活口!”火速出手往上搪了一下,那颗子弹才擦我头皮打到了后窗玻璃上,否则,被打穿的就不是玻璃而是我的脑袋了。我心下一懔:这伙人是冲钱来还是冲我老命来的?
等我看明白来人并不是什么匪徒,而是几名正而巴经的人民警察时,心中的疑惑虽然有增无减,却立刻踏实下来。以为眼前这一幕至多不过是场误会罢了,过会儿大家把话说开就会一笑了之的。
谁知人家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一窝蜂扑上来将我两只手铐到了背后,推推搡搡把我带到停在学校大门外的一辆警车上。警车一路鸣叫着并未开进公安机关,而是把我押到了一个秘密去处。更让我惶惑不已的是,在固若金汤的囚室里,我又被加戴了脚镣——这差不多是死刑犯的待遇了吧?几名警察一个个面色凝重,冷若冰霜,没人向我作半点解释就扬长而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被锁在囚室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好半天才盼来一名警察,我一眼认出正是高喊留活口救下我一条老命的那一位。虽然同样冷若冰霜,但一开口先自报家门说他姓刘,我不由心里一热。他说他是奉命来审问我的,我报以一个友好的微笑,意思是请吧,你一审就会明白你们的工作严重失误了。他没有例行公事般问我姓名年龄职业籍贯之类的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我五月十六号夜里去过鹰嘴崖没有。见我连连摇头又问,七月三十号去过娘娘庙没有,我依旧摇头否认。他沉着脸居然不再发问。沉默有顷忽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听说过神秘五爷的故事吗?”我愣怔一下说:“我就是五爷,怎么神秘了?”刘警察说:“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毒枭五爷了?”这话太突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我明白了这句话的严重含义,不由得万分震惊和恼怒。我大声抗议说:“老家人叫我五爷,是因为我辈份高;练家子叫我五爷,是敬我武功好;半年前我受聘为贵县骧龙武校校长,远近慕名而来的家长也都五爷五爷的称呼我,是想为孩子们拜高师!我既不神秘也跟什么大毒枭沾不上边!你们难道就为这个非法拘押我?”刘警察犀利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陡然逼进一句:“你蹲监8年中曾经帮助一名毒贩越狱逃跑是不是事实?”看来他们是在有意调查我了,我争辩说:“我是‘文革’期间蹲监的,早就给平反了;那个人更是大以后才堕落成毒贩的,跟我没关系!”刘警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猛然间大声命令说:“把你那颗假牙摘下来!”我只有一颗假牙,而且掩在腮帮后边,表面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居然连这点细节都知道,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一颗假牙又能说明什么呢?刘警振振有词地说:“你假牙里装有剧毒,为的是到了绝境咬破自杀也不招供——许多毒枭都是这样做的。”我不由好笑,立刻张开嘴请他亲自摘取,因为我的两只手还在背后铐着。他摘下我的假牙,举到灯下看了看又给我戴回来。忽然换了口气问:“你知道自己面临什么处境吗?”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刚要反问,门外倏然闪进一个蒙面人来,冲着刘警察抬手就是两枪。刘警轰然倒地,鲜血汩汩外流。来人掏出钥匙,手脚麻利地给我打开手铐和脚镣,匆匆地说:“我是来救你的。方才他在你嘴里抹上了剧毒;他们决定要杀你灭口的,快跟我走!”
变起突然,让人无暇思索。我只能把命运赌给这位神秘蒙面人了,不然,眼前这具死尸就是我迈不过去的坎儿。
他带我跑出囚室,在后院高墙下站住说:“我轻功不行,你得托我上去;我察看一下外边没有险情的话就学三声猫叫,你听到后马上往外跳。过去以后我先找人给你解毒,然后再送你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千万记住!”
蒙面人过去足有十几分钟,墙外才传来三声猫叫。我后退两步正欲纵身上墙,忽然被人揪住了后脖领,同时一只乌黑的枪口也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语音明显压低而又不失威严:“不许动!我才是来救你的;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指挥。”我眼角余光里出现一个浑身血污的人:是刘警察!他居然没死。我现在利手利脚的不怕他有枪,瞅个机会撂倒他不成问题。可是他十分警惕,一直在保险距离举枪逼着我。先命我脱下上衣,又踢来一截圆木让把外衣给它“穿”上,然后叫我将它扔过墙去。就在“假人”过墙的刹那间,外边噼哩叭啦响起了一阵乱枪!我这才明白了自己险些上当,但又不明白蒙面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既要取我性命开镣前一枪就得,何必玩这套玄虚?刘警官拉我走远些悄声说:“你要是没听话,这会儿已在墙外被打成筛子眼儿了。而且不等天亮,全市媒体就会争相报道大毒枭五爷捕后越狱被击毙的特大新闻,老记们的生花妙笔也会把你描绘成武功绝顶的旷世魔头。谁又会知道你不过是人家的替死鬼呢。”我惊讶地问:“莫非蒙面人就是毒枭五爷?是他要我作替死鬼的?”刘警官说:“他还不够格,他是奉命要杀你灭口的,刚去宿舍抓你他就开了枪,这次怕你认出才蒙着脸穿便衣而来。你假牙上装有剧毒的话也是他转达给我的,为的是让你相信我给你下了毒,好乖乖跟他走……现在还不是详说时候,我们得马上离开。外边不知乱成啥样了,咱们钻下水道吧。”
钻下水道的滋味我尝受过。我担心他的伤势;刘警官噗哧一笑说:“你也没看出破绽吗?我穿了防弹衣,揣着红墨水,等着他彻底暴露呢。他叫傅杰,是我的副大队长;我叫刘正,是正大队长。我俩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现在是两股道上的车,我们那位师傅呀……甭说了,过会儿你可能见到他的。”
出了下水道,我俩都成了泥人,不禁相视而笑。刘正连忙叫了辆出租把我拉到他家里。他换上一身便服,却将一身暂新的警装逼着我换上。我窘迫而慌乱地连连后退说这哪行这哪行,刘正最后摊牌说:“这可是省厅高厅长特许的呀,穿上吧,有好戏哩!”
刘正拨了个电话。工夫不大,一辆警车开到楼下。下了楼,司机迎上来忽然啪一声朝我打个立正:“苟局长,高厅长在滨河酒楼等你们。”没容我开口作纠正,刘正连忙捅我后腰,真不知他要耍什么鬼把戏,我只好配合。
在滨河酒楼一间密室里,我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