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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公司的班车缓缓使入分公司的大门,我顺着车转弯的方向,看了看公司大门外,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形,对面一大片田地与公司遥相呼应。我真不敢相信,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工地上那荒凉一片的死气沉沉,调回公司总部
公司的班车缓缓使入分公司的大门,我顺着车转弯的方向,看了看公司大门外,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形,对面一大片田地与公司遥相呼应。
我真不敢相信,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工地上那荒凉一片的死气沉沉,调回公司总部,结果,一个月不到,在董事长的一声令下,我们部门被迫搬到这身处大城市边缘的分公司来。理由是,公司要为上市专班腾出办公室来。
上市?我只能在心里无声的冷笑一声。
“分公司的办公楼这么气派啊。”坐在我旁边的小玉发出一声感叹。小玉今年22岁,虽然已不是刚毕业的学生,但却依然摆脱不了脸上的稚气。我看着她脸上对未来新生活充满期盼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我也只不过大她一岁而已,为何我觉得自己已垂垂老矣?
我们把行李搬到办公楼后面一个篮球场之隔的宿舍楼,我跟小玉分在了同一间宿舍。宿舍跟酒店的标间一样,两张床一个洗手间。我躺在刚铺好的床上,望着挂着墙上的美的空调,桌上的37寸电视机,想到洗手间里面24小时供应热水的热水器,脸上不禁泛起了丝丝笑意。恩,还算不错。
薛雪从隔壁来串门,她把我们房间打量了一遍,“唉,烦死了,我想自己动手打扫一下都不行的。”她满带笑意,懊恼中夹着得意的声音让我心生烦闷。
薛雪利用她在公司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随便找了一间只有一个人住的房间,搬了进去,当然,别人是否不中意两个人住一个房间,她是完全不会考虑的。
小玉只当她在开玩笑,“你幸福嘛,我们打扫得累死了。”
我只是冲薛雪笑笑,然后,当她透明。
薛雪年长我三岁,我们出生在同一个小区,两个人的父亲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母亲也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而我们,从小父母为我们制订了一模一样的人生道路,选同样的专业,进同样的公司——父亲的公司。我们两家人不同之处在于,她们一家三口在工作上面总是略胜我们家一筹,以至于她家比我家有钱,于是她总是可以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说今天买了什么,明天又买了什么,并且价值不菲。我总是笑笑不语,然后看着她矮胖的身材,轻声的安慰自己。
这一次我们两个差不多同时调回总公司,也大有文章可言。薛雪可谓是轻而易举,不知为何,她在公司的名声在外,无论任何人提起,她都是一个能者的代名词,犹如她的父亲。然后再把她父亲在公司的人际关系稍加利用,不费吹灰之力就调回总公司。而我,可想而知,我没有她在公司的名声,父亲的人际关系微乎其微,我们只能略带薄礼前往领导家,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纵使这样,也费了一番气力。
办公室整理已接近尾声。薛雪早已不见踪影,不知又跑到哪个办公室去建立她的关系网了。小玉在整理她管辖的部门资料,因为她在部门的资历比我跟薛雪都久,所以这些资料方面的事都是她在负责管理。
我全身酸软,只是坐着发呆,脑海闪过部门负责人金总跟我的谈话。负责我们部门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身材臃肿,却目光犀利。我直直的坐在她面前,笑容僵硬,不敢直视。她不知听信何人,语言巧妙的道出杨军百般不好。然后自夸自己旗下的部门人才济济,不知是否有意,我听得出这些夸奖之词最后全落在了副经理身上,值得一提的是,此人独身。最后话锋一转,说只会在薛雪跟我中间选一个人留下,现在我们两个都只是这个部门的试用人员。
说是谈话,还不如说是独角戏似的威逼利诱。
我们的专业决定着我们公司两极分化极其严重,因此,我们公司存在着一种很奇怪却也算正常的景象,公司内部人员之间相互联姻,也有好事领导极力撮合,大概此举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这更便于领导更好的控制员工,不管怎样,双职工不可能选择双双失业。
不知这是否就是公司领导目光长远的表现?在公司的制度上面明文规定岂不来得更直截了当?我讽刺的想。
手机响起,是杨军。我接起电话,互相寒暄。
杨军也是公司的员工,我们相识在工地上,在那片荒凉的黄土地上,两个空虚寂寞的灵魂,或许可以算上一点点患难见真情,但我却不会非他不可。
“我们分手吧。”我走到办公室的角落,轻声说道。
杨军沉默不语。
我调回总部以后,我们将面临常时间分隔两地的考验。并且,杨军没有钱,对于像我妈这种一心希望自己女儿嫁个有钱人的人来说,他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杨军也深明这一点。不过,更重要是,金总的话,我不得不慎重考虑。所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片刻,杨军说了一句“晚上再打给你”就匆匆收了线。
我转身正看到从门外进来的薛雪,她带着满足的笑意,估计是相聊甚欢。我对她随意笑笑,将脸瞥向窗外,分公司的园艺倒是做得不错,窗外一片春意盎然。
“在看什么?”薛雪走过来,套近乎。这就是她喜欢做的事情,让每个不曾跟她深交的人清楚的感觉她是一个好朋友,但对我似乎已是多余,面子上却还是要做足,我指了指楼下花坛里面的花,“你看,那竟然会开杜鹃花。”
薛雪看了看我指的地方,“杜鹃花是粉红色的,我前段时间跟我男朋友去丽江玩的时候吃过杜鹃花炒鸡蛋,那杜鹃花就是粉红色的。这肯定不是杜鹃花。”她满脸不屑,说得理直气壮,我竟只能哑口无言。
“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给我们看看啊?”小玉在旁边兴奋的叫起来。
我都忍不住好奇起来,会是怎样的男人看上薛雪。
薛雪肥胖的脸上漾起甜蜜幸福的神情,“那我跟他说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我们等了又等,日复一日,等到薛雪都开始筹备婚礼,等到她每天开始在办公室里说,恋爱一百日的当天他送了她一大捧娇艳俗滴的玫瑰花,今天新买的房子浴室里装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浴缸,楼下的车库已完工,明天去把她爸爸买给她的陪嫁车开回家……每天她都在我们面前肆意的散发着幸福的味道,却不让我们看看那给她幸福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驴子是马也不拉出来溜溜。”一日,小玉都忍不住在宿舍向我抱怨了。
我听了好笑,安慰她道,“我跟她从小住一个小区,她也从来没请我到她家去玩。”
小玉听了下巴都惊掉的样子。她现在还不能相信,薛雪就是这种既要显摆,却又怕被人偷走似的矛盾之人,因为薛雪已经不止一次在说等到房子装修好了,请我们去尝她老公的厨艺,说得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