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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明朝万历年间,六盘山成为野狼最为肆虐的地方。每到三更半夜,头狼就带着一群野狼浩浩荡荡地从六盘山下来,旁若无人地用爪子挠门、挠窗口,嗷嗷地直叫唤,听着那叫疹人!第二天一大早,房前屋后都是爪子印,墙上都叫
明朝万历年间,六盘山成为野狼最为肆虐的地方。每到三更半夜,头狼就带着一群野狼浩浩荡荡地从六盘山下来,旁若无人地用爪子挠门、挠窗口,嗷嗷地直叫唤,听着那叫疹人!第二天一大早,房前屋后都是爪子印,墙上都叫狼挠得一道一道的。圈在露天地里的牲畜,也被狼群吃得只剩下几块破碎的骨头。一时间,昼伏夜出的野狼成了这里人们的“天敌”。
到了后来,狼群更加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它们占据了官道,经常在大白天成群结队地袭击来往的商队、行人、甚至金戈铁马的军队。这让山下世代以狩猎为生的居民谈狼色变,苦不堪言。
为了对付肆意猖獗的野狼,陕甘总督特意从各地抽调来五千精兵,由擅长高原作战的“无敌”大将军赵飞统领。赵飞,陕西太白山人氏,他的父亲赵旭日曾是秦岭一带最著名的猎人。据当地人讲,只要是赵旭日进山捕猎,不管是凶猛残暴的食肉猛兽,还是温顺柔和的食草动物,都会闻风丧胆,逃之夭夭。然而,就是这样,赵旭日狩猎没有一次不满载而归的。
在听说了儿子要跋山涉水前往六盘山铲除狼患的消息后,赵旭日不禁忧心如焚,日夜难寐。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倒是他那一天到晚都疯疯癫癫、只喜欢和奇人异士打交道的孙子赵清逸欣喜万分,意气风发。他拿出在太白山之巅意外得到的一架瑶琴,边弹边唱,把酒纵歌,好不惬意。他的歌声慷慨激昂,琴音缠绵悱恻,惹得家里的丫鬟和仆人们一个个都痴呆呆地站在屋外,满眼柔情,驻足聆听。
唱完歌弹完琴,赵清逸就冲出屋子,手舞足蹈地吵着嚷着要跟随父亲去远征野狼。
赵飞考虑到此去路途遥远,福祸难定,便断然回绝了儿子的无理要求。不想赵清逸却不依不饶,扬言即便父亲不愿意带他,他也会自己徒步前往六盘山。这下赵飞可犯了难,带不带儿子,一时难以抉择。
这时,年迈的赵旭日出面了。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飞儿啊,你可别小觑了清逸,带上他百利而无一害啊!”
赵旭日一言九鼎,赵飞岂能不听?于是,风流倜傥的赵公子被安排在了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里,怀抱瑶琴随着父亲率领的五千精兵,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往六盘山。
一路上,丘陵纵横,丛林密布。在沿途山脚下的草丛中,奔跑着一群又一群的野狼,它们有的二三十只,有的一二百只,四肢舒展,脚爪在山地上飞点着,优美而矫健,踏草无痕。
路边的行人见了,吓得魂飞魄散,面如黄泥。他们纷纷尖叫着躲藏在那些身材高大、虎背雄腰的士兵的背后,寻求保护。然而,那一群群的野狼似乎是急着要赶路,从人们的视野中一闪而过,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赵飞疑惑不解,如坠入五里雾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经过五天五夜的长途跋涉,风餐露饮,赵飞率领的部队浩浩荡荡,长驱直入,终于在日落前来到了六盘山下。虽然天还没有黑,但是赵飞刚一站在六盘山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平静的空气下翻涌着险恶的气氛。夕阳急坠中,赵飞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事物散出的恐怖气息。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突然从丛林中钻出成千上万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老少来,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碗酒水,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深邃的眼睛里也隐隐约约地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领头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他头戴黑色斗笠,身披黑色长袍,目光如炬,却面部僵硬,无任何表情。他一步一步地来到赵飞的马前,将手中的一碗酒水高高地举过头顶,朗声说道:“今闻大将军前来铲除狼患,为民除害,老夫欣喜异常,特以六盘山的糜子酒来恭迎大将军和诸位将士。”
他的声音洪亮、深沉,磁性十足,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赵飞毫不犹豫接过他手中的大碗,一仰脖子,正要痛饮,这时,忽然从赵清逸的马车内传出一声刺耳的琴音,如针入耳。赵飞惊得跳了起来。他手中的一碗酒水也因之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满地都是。
那老人怫然不悦,目光像闪电一样,穿过人群,最后落在马车的窗口上,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与此同时,那些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老少都不约而同地把酒水泼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呜呜呜”的怪叫声。五千名士兵闻声而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一时间,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惊恐的神色……
直到此时此刻,赵飞才知道是马车里的儿子救了自己一命。因为那些泼在地上的酒水在瞬间竟变成了一条条黑色的毒蛇,昂首扬头,嘴里吐出火红的蛇信,并发出“咝咝”的尖鸣声,令人毛骨悚然。
赵飞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刀锋一般的目光,在黑袍老人一张阴沉的脸庞上来回扫荡着,像是要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
黑袍老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里流溢着诡异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赵飞。
两人谁也不愿意讲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两人虎视眈眈地对视着,对视着,互不相让。那些呜呜怪叫的男女老少和剑拔弩张的五千名士兵也没有动,他们都紧张地盯着黑袍老人和赵飞,连大气也不敢出。不一会儿,他们浑身上下就被冷汗浸透,水淋淋的,像被雨水浇灌了一样。
有好几次,那黑袍老人都似乎忍不住要大发雷霆,但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从赵清逸的马车里飘出一阵刺耳的琴声,让那老人的眼里有了惧色,不得不将满腔的怒火埋藏在心底,随着时间的消逝,灰飞烟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月亮就升上了天空。银河高悬,明月当空,清光流泻而下。
忽然,黑袍老人磔磔怪笑道:“无敌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佩服佩服……”顿了顿,他又一韵三叹,道:“今日你我两军对垒,却毫发未损,真亏了车中人的良苦用心啊!”叹息之间,他的身子已拔地而起,长袖随风而舞,宛如一只黑色的巨鸟,舞动着黑色的翅膀,迅捷无比地飞上了黑压压的六盘山。
树倒猢狲散。顿时,那些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老少,以及草地上数以万计的蠢蠢欲动的小黑蛇,都一哄而散,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飞如释重负,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眼帘深处掠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恐惧。他抬起头,忧心忡忡地望着黑如磐石的六盘山,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手下的那五千名士兵也个个好像是遇到了妖魔鬼怪似的,胆寒心惊,面无血色。饶是如此,他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