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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的朋友江水,他疯了!我的快乐少年,他不认识我了……明媚的阳光温柔地注视着大地,大地的腮红越发明艳。天空那么蓝,像刚洗过一般。不知是哪个贪嘴的顽童把棉花糖慵懒地挂到了天上,几只小鸟争相展翅追逐。一切都
我的朋友江水,他疯了!
我的快乐少年,他不认识我了……
明媚的阳光温柔地注视着大地,大地的腮红越发明艳。天空那么蓝,像刚洗过一般。不知是哪个贪嘴的顽童把棉花糖慵懒地挂到了天上,几只小鸟争相展翅追逐。
一切都这样美好,可我的快乐少年,他的确是疯了……
江水是个特别快乐的人,他对绘画几近痴迷。他把他暗恋的女孩儿笑笑画成像蒙娜丽莎那般拥有迷人微笑的人,事实上她就像个不会笑的人(反正我是从未见过她笑)她不苟言笑的样子,总能让我想起欧洲中世纪的修女抑或是中国古代的老尼姑。
依我看来,笑笑最大的爱好也是唯一的爱好就是对着一本《几何》书,和一群魔魔道道的数字符号以及常常让我分不清自己处在几维空间的线条打交道。而江水对此却给了个无比合理的理由:人总得有点爱好。以他的这种逻辑,估计那些喜欢抠脚的人会说抠脚是因为手足情深。
在他忙着给一幅名为《自由之恋》的画上色时,我走上前一看就立马明白画名的意味深长了。不就是一坨屎和一只玫瑰在一起了吗?
阿水,你这颗可谓冥顽不灵的心怎么就被“冷美人”给弄得显灵了呢?我问。
他停下笔,摆出一张深沉的脸,这就像艺术啊!说不清,道不明。我一见他故作深沉我就想打他,结果他就真的挨了我一拳。在他龇牙咧嘴之际,我笑嘻嘻地告诉他,其实,打人也是艺术,只不过它说得清道得明?起码会痛啊!
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江小雨?
我立马识趣地闭上嘴,几招太极就给糊弄过去了。于是我明白,人是奇怪的动物,做的好多事情都找不出理由。不过的确有很多事情不必非要理由才能去做,这就叫师出无名。
最近,江水除了画画外就和吉鲁厮混。用他的话说,吉鲁简直就是个威风凛凛得可以与凯撒大帝媲美的角色。其实,它不过是一只相貌丑陋得让卡西莫多见了都自惭形秽的老蚂蚁。可江水却对它顶礼膜拜,还不止一次唾沫横飞地跟我讲起它光荣的战斗史。
传说中的月黑风高(高手过招必备的背景环境,就如同逃命鸳鸯需要破庙一样),真可谓伸手不见五个脚趾头。一只毛色不纯的狗(后简称杂毛狗)恶意粉碎了吉鲁的蚂蚁洞,说是影响狗容。于是吉鲁一阵义愤填膺,一番声嘶力竭后将杂毛狗的毛咬成了犬牙参差状。杂毛狗因羞愧难当,一头撞死在一棵树桩上。树桩旁蹲守着一个人,挑起尸体一路屁颠颠地回家,心里感叹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然而吉鲁的一只腿瘸了,吉鲁自称这是胜利后的留念。而真相是杂毛狗在想要自杀冲出去时,扬起的灰砾砸瘸了它。
他乐此不疲地把这个故事跟我讲了一遍又一遍,在我终于忍无可忍时,我冲他吼怎么老缠着我讲。他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谁让我就你一个朋友呢?
我的心软下来,不再冲他发火,那你下次能不能做做缩句的工作,起码也要去掉开头月黑风高的渲染手法啊!于是讲到后来这个故事真的被他缩成了两句话:
杂毛狗死了。
吉鲁瘸了。
多么言简意赅!
一次数学课,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对着江水的凳子一顿猛踢,可他仍无动于衷地一通鬼画符。直到母老虎瞪着一对铜锣眼喷出两团鬼火将那符烧得灰飞烟灭,江水才吓得“嗖”地站起来。
给我滚到教室外面去,立刻!马上!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江水慢悠悠地走出教室。快——点——滚!又一番地动山摇,真庆幸这教学楼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什么阳新坚强,实验不哭的狗屁字眼呢?
我望着江水的背影,瘦削是最强烈的感受。可他的背挺得直直的,这让我想起牛汉写的《半棵树》:
人们说,雷电还要来劈它,因为它还是那么直那么高,雷电从远远的天边就盯住了它。
江水被母老虎盯住了,于是他连续被劈了一个星期。
不过江水却甘之如饴,他说教室外面的墙它不聒噪不咆哮,正适合潜心作画。
放学后,我坐在车里,车内异常拥挤。有的人被挤得双脚离地,硬是给擎在了半空,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奇葩的是,江水的女神笑笑,却在这几乎密不透风的车上做着一道逻辑思维特强的几何证明。
我扶了扶被挤歪的眼镜,总算瞧清了笑笑的表情,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表情与电影《水晶骷髅头》里的女博士如出一辙。我一阵心酸,哎,毛主席当年闹市中背英文单词都没这样艰苦,起码人家地方宽敞啊!
阿水,昨天我在车上看到笑笑了。我坐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告诉他,他正低头削着铅笔。
嗯。
他回答。
哎呦,头一次提到你女神你不神经的,怎么了改邪归正了?这么正常。
他却是出乎意料地沉默,削笔的动作有些机械。
不小心吃了老鼠药啦?我故意逗他。可他依旧不吭声,这要搁平时,他早和我杠上了。
看来是吃多了。
我跟笑笑表白了,他停下削笔的动作。
啊?
不过她拒绝了。
嗯,正常!理由呢?
她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差生和穷人,可怎么办?这两样我都占了。
哎,作为穷人这是先天畸形,可作为差生吧就是你后天不足了。这要改变吧,非一日之功。
我知道,他点头。
嗯,还算有点悟性。我深觉孺子可教。
那下次考试你卷子借我抄下呗!
我顿时疯狂地想要吐血,没事儿没事儿,吐吧吐吧,他说得一脸真诚。多吐点儿还可刺激造血细胞,促进血液循环。
……
一天,江水神神叨叨地拿一幅画来给我看,看后才知道那是大卫。那真可谓一丝不挂,我顿时发扬河东狮吼这项妇女的传统美德。
嘿嘿,气大伤身,这是艺术,别用凡人的神经去思考。
不过,这大卫不是雕像吗?
我自有办法把他变成画啊,这点不重要。自从我看了法国画家安格尔的《泉》后我就想着向人体艺术方面进军。所以我弄来了这个大卫。江水又开始嘿嘿地笑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那重要的是什么?我警觉地问,明显地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重要的是我想效仿米开朗基罗创造出一个女大卫。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