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灯飞琐窗寒
作者:继声时间:2025-03-15 06:24:34热度:0
导读:1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倚窗而立,一个人,静静的,看天、看云、看这座繁华却不禁使我莫名空虚的城市,就像现在这样,整个身子倚在窗台上,头微微探出窗外,只是微微探出窗外,因为,我怕迷失在这无边的黑夜,
1
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倚窗而立,一个人,静静的,看天、看云、看这座繁华却不禁使我莫名空虚的城市,就像现在这样,整个身子倚在窗台上,头微微探出窗外,只是微微探出窗外,因为,我怕迷失在这无边的黑夜,再也找不到回路。
独自凭窗是我多年的习惯,以前,我喜欢对窗外的一切倾诉我的心情,而今,则更多是为了回忆,或者,是为了等待……
等待在那座遥远的城市能有一盏孔明灯缓缓地升起,升起在遥远的天边。
在一个人极度空虚的时候,等待也许是最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在等待中,大块大块的时间可以被回忆充满,在回忆中等待,在等待中回忆……
往事纷乱如这座南方城市纵横交错、毫无规则可言的街道里巷,尽管我多次凭窗梳理,但我不得不承认,直至今天,它仍是纷乱的,一如以往。所以,我真的不知从何说起,还请各位原谅我叙述的琐碎。
好吧,就从我与莫子矜的相遇开始吧。
2
我们的相识说起来还是很搞笑的,至今想起他那副样子,我仍忍俊不禁。那时,我还在北京的一所二流大学读书,我和莫子矜都读大二,他学政法,我学中文。
这学期,历史系开了历史文化研究作为全校的公选课,为了凑学分,我选了这门课,据大三的学姐说,开这门课的老师考试很松,从不“杀人”。对待这些我不感兴趣的课,和往常一样,上课之前我准备了几本课外书,权作上课打发时间用。
唉,果不出我所料,沉闷的开场白,沉闷的叙述,沉闷的语调,沉闷的内容,沉闷的表情——真不愧是历史系的老师!我暗自庆幸我的先见之明,毫不犹豫地沉浸在琼瑶阿姨缠绵悱恻的故事情节中,让那些秦皇汉武、金文甲骨统统都见鬼去吧!
正当我整个人在小说中游走的时候,一张小纸条出现在我眼前,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大侠,救命!望大侠仗仪施书,否则熬到下课我也变成文物了。”
下面又一行小字:
“今天失策,忘带课外书,能否把那本《纳兰词》借我看?”
我不禁失笑,抬头看到邻桌的一个男生正作乞求状,我不禁玩兴大发,很想搞个恶作剧逗逗他。于是,本小姐便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也递过一张纸条:
“那我就等你变成文物后过来发掘,说不定文科楼103也会成为和马王堆汉墓一样有名的地方呢!”
我以俏皮一笑迎接他的苦笑,随即,他又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俏皮地眨眨眼,把那本《纳兰词》递了过去。他夸张地作揖,作感谢状。
下课后他来还我书,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番恭敬的态度,撩起我正看的那本书的书皮,故作惊讶地叫道:“我靠!这年头儿还有人读琼瑶?……”容不得我开口,他连珠炮似的呜哩哇呀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还我书!”看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得不强行打断了他。“哦,对了。”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把那本《纳兰词》放了过来。随即,又是一句语调极其夸张的谢谢。Oh!Mygod!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看他转身离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而他忽又转过身来,“我叫莫子矜,是政法系的,我们是朋友了。”“朋友?居然有人愿意和在‘这年头儿读琼瑶’的人作朋友?”我怒气冲冲地道。“哦,不对,不对,你的台词不应该是这句,你该说,好吧,我们是朋友了,我叫文物发掘者。”他嘻嘻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很好笑吗?”我白了他一眼,抱起书夺门而去。
3
秋日的午后天空一片湛蓝,呵,要不是历史文化研究这门该死的课,该是一个美好的下午。我和往常一样抱着我的最爱——琼瑶阿姨的小说和《纳兰词》很不情愿地向教室走去。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凭什么我就要沦落到这所二流的学校,凭什么我就要上那么多该死的课?要不是高考那三分之差,我……哎!
我意识到,自从高考失利以后常有的那种愤懑情绪此时又充满了我整个身体。这种愤懑,就像一颗深藏在我体内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每当这种情绪在我体内蔓延时,我便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今天也不例外。
去他妈的历史研究还是狗屎研究!本小姐今天不受那份罪了!我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草坪上那棵法国梧桐下,津津有味地看起小说。哼!那种狗屁课程,只配给这种二流学校的学生开!
“文物发掘者?”莫子矜的自行车吱呦一声停在我眼前,“怎么,今天要翘课吗?”“要你管?”我不出好气。“谁要管?只不过听老夫子的课代表说今天记考勤。”“考勤?真的吗?”“我和课代表一个宿舍。”此时,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就往教室的方向跑。
“喂!大姐,你大脑进水?你认为五分钟你能从这儿跑到教室吗?要是刘翔还没准儿,你?哼!”“你才大脑进水!那怎么办?”他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很够哥们儿地道:“我带你。”
4
自从那次“考勤”事件后,我和莫子矜基本上算是结束了敌对状态。
每周上课,我都很意气地分一本课外书给他;他呢,则是每次都在差五分钟上课时与我在那棵法国梧桐下“巧遇”,他会很够哥们儿地载我到教室。
就这样,我们简单而默契地交往着。这种交往,充其量只能称为准朋友关系。毕竟,于他,我只知道他叫莫子矜,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于我,他则知道得更少,甚至,我从未对他提起过我的名字。
然而,正当我为我们这种准朋友关系感到好笑时,他,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品行顽劣的家伙竟让我哭笑不得。
5
“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从左数第五列的文物发掘者,我已经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讲台上莫子矜此语一出,下面一片哗然。数座位的声音、各种各样的笑声、议论声中夹杂着刺耳的口哨声,我的脑袋登时嗡的一下。天哪!这个该死的家伙,今天吃错了药吗?!平时只顾埋头书本的我哪见过这阵势,全身就像着了火般发烫。不过,幸亏本小姐聪明机灵外加智慧,在众生还未来得及找到目标时,我已一挪身子,蹭到旁边的位子上,并不忘狠狠地瞪那个可恶的家伙。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懒得搭理他,然而,更令我没想到的还是接下来的几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