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影长却长不过时间
作者:须臾时间:2025-04-16 03:44:18热度:0
导读:有时候会因为想起一些人和事,而哭都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成长,还是退化,毋宁说是“蜕化”。【在回忆里卑微的活着】凉闻,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秋来了,万物都失去了生机,就像不会来到的夏天,就
有时候会因为想起一些人和事,而哭都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成长,还是退化,毋宁说是“蜕化”。
【在回忆里卑微的活着】
凉闻,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秋来了,万物都失去了生机,就像不会来到的夏天,就像你不会来到我身边。
从芙蓉巷走出来,穿过细碎阳光林,枯萎零落一地的残花被风化。当婴儿树渐渐长成才发现时间已不如当初了。回头看尽头那紧闭的铁门,还能清淅可见的是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满了青苔,四处散落着蔷薇花渣无人打扫,或许说是早已荒废多年了吧。九月注定是仓促而慌乱的。丰富的雨水,阴天,把我性格里焦躁的一面凸显出来。我像个站在滂沱大雨下的孩子,想垂脸望望不再蓝色的天空,却只能一再的弯腰,去俯拾掉在泥土里的年少和无知,冗长的旧回忆还能依稀可见。
芙蓉巷并不长,只有一条小巷直插十字路口,巷里巷外热闹非凡,最和谐的是芙蓉巷里的家家户户都会给自己家种上几棵蔷薇,每到蔷薇花期总会看到各家蔷薇争先恐后的绽放,在院与院之间搭成一座桥梁,我和凉闻就有这座桥梁。
杜拉斯说,当我们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老去。所以我们只是戴着青春的面具。在回忆里卑微的活着。索取眼泪冰凉前最后的余温。
【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后妈西荷】
我的爸爸是个十分憨厚的厨师,而我的妈妈却认为这是傻,总而言之最后他们离婚了,那个女人我的妈妈是在大冷的冬天丢下我的,她带走了妹妹却留下我,尽管我两三哀求她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爸爸一直依靠在门边目送她离开,我还看见满脸沧桑的爸爸脸上那若隐若现的泪痕,我知道他很爱那个女人我的妈妈。十二岁的我恨自己的妈妈,恨她的绝情,就像抛弃娃娃一样的丢掉自己的女儿。在那个女人离开的这几年,我的爸爸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了,听说也是离婚后和我爸在一起的。
每天早上我都会坐着凉闻到我家接我的自行车去上学,很喜欢坐在车后座的感觉,风吹起他的白色衬衣,起舞的细短头发,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爽。每到出发前他总会露出笑容说:“坐好了,向学校出发啦。”风时而摩擦着通红的脸,时而跑进衣衫中,他总喜欢说个不停,我总会使劲掐他的腰说:“别说话了,看好路!”那时他就会说:“陆霁你这么暴力以后谁敢娶你啊,小心以后没人要。”我想我一定会打死他的,只是要等他下车才行,不然可就危险了。然而事后我也确实会打他,他当然不傻,还没停好车就一溜烟的跑了。背后传来我的声音:凉闻,你给我站住,放学老娘会加倍的!而他就会说:我才没那么听话,放学我再跑。当然,他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确实不等我。
该怎么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芙蓉巷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学上学,经过的一定是这样一条像是时间长廊般狭窄的走道。头上是每家人挂在蔷薇树上的衣服,梅雨季节会永远都晒不干,却还是依然晒着。从小受到教导就是不要从挂着的女人裤子下面走过去,很晦气。
两边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日益吞噬着本来就不大的空间。
放学如同上学一样,坐在他的后车座位上,踏在黄昏把我们的影子拉长的光线上,闭着眼享受黄昏的微风,说:“凉闻,你会一直让我座在这里吗?”很明显他顿了下:“天啊,陆霁这样我的车会被你压爆的,我才不要!”他说这话的结果就是被我狠狠地掐了一下。似乎下手真的重了,他的叫喊声冲破了这黄昏的寂静。
回到院口便看到我的后妈西荷嘴里叼着泛黄的烟,并抱怨的对桌面的三个妇女说:“真是的,打了一下午都没胡过。”她从来我家之后整天和巷里的妇女围在一起打牌,牌打输了后回家就会对我和我爸爸发脾气,晚饭自然是我那好脾气的爸爸弄的,而我会呆在房间里写作业,尽管我不是个好孩子。每天晚上在房间里都会听到她破口大骂我爸爸无能的声音,是的,我非常讨厌她,讨厌她每天的叫骂声。她没骂过我,却整日用讥讽的语气说:“做什么作业,又考不上好学,还不如去打工,上学多浪费钱啊。”我没有去理会她,自顾自的,她更加得寸进尺地说:“难怪连你亲妈都不要你。”我收紧泛白的拳头冲她大叫道:“你不过是来我家烧钱的,就是个赔钱货!”刚说完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她指着我的鼻头说:“你个小白眼狼,如果没有我,你们父女俩还不知道怎么活,你算什么东西,还敢骂老娘。”我气愤地狠狠咬了下她伸过来的手指,最后迅速跑到房间里锁好门,在门外她哀痛的叫喊声听的很是享受,她开始在家摔东西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她吵架,晚饭的时候我并没有吃,还是呆在房间里,却听到她向老爸一个劲的抱怨说只不过是说了一下我,最后就打她。边说边抽搐。只不过是说了一下?真是可笑,那我这半边脸是谁打肿的?我不由的在心里讥笑。不一会儿就听到老爸说:“陆霁,出来吃饭,这么大人了这么不懂事,你妈说你也是为你好啊。”我没吭声只是不停地在骂那个女人在颠倒黑白,我妈?她还不配!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便再也没有敲门声了。我只记得我是在哭累的情况下睡着的。
【从端点到两条线的距离】
拥有两个端点的是线段。
拥有一个端点的是射线。
直线没有端点。
凉闻和我就像是同一个端点放出来的线,却朝不同的方向。于是越来越远。
早晨上学时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还有微肿的半边脸,询问道:“昨晚我听到你家在摔东西,是吵架了吗?你爸打你了?”我憋屈的摇摇头:“是西荷那个女人又唯恐天下不乱了。”终于我的眼泪像许久未曾打开的水龙头一下子汹涌了出来,向他说出了西荷那女人是如何的可恶又是如何打我的必少不了一定的夸张。凉闻一边安慰我一边邪恶地说:“想要报仇吗?”我的脑袋如同波浪鼓一个劲的点头。只见他在我耳边说出了计划让我不由噗嗤一笑。何时想过一向被誉为三好学生的凉闻竟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我还是十分赞同的。
或许那时的我们还带有一丝孩子气,不然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大早便听见西荷那女人在院里破口大叫:“哪个偷衣贼啊,连老娘衣服都敢偷,不要等我捉到。”这时我想我和凉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