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还你
作者:独往时间:2025-04-14 19:07:15热度:0
导读:猩红的液体顺着她悬在浴缸边的纤细的手腕溢出,蜿蜒着浴缸边缘流下,滴落,小小的血花,绽放,汇集,依稀可见是一颗心的形状,只不过凌乱的有些破碎。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因为解脱而瞬间明亮的笑容,哀怨凄美。不
猩红的液体顺着她悬在浴缸边的纤细的手腕溢出,蜿蜒着浴缸边缘流下,滴落,小小的血花,绽放,汇集,依稀可见是一颗心的形状,只不过凌乱的有些破碎。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因为解脱而瞬间明亮的笑容,哀怨凄美。
不知过了多久,明亮的双眸,光芒慢慢涣散,淡去,血管的纹路清晰可见,身体渐渐透明,像是随时都有可能飘起来,越来越远,未知之遥。
夏末晚夜
一场华丽的宴在空洞的夜间如期上演。
着上某个知名的设计师亲力打造的华服,深点红唇,淡抹香腮,踩着优雅的步子,摇曳的走向舞台。
男人们放肆逡巡的目光,女人们恨恨嫉妒的眼,知道今晚的我,又是如何的光彩逼人,艳盖群芳,已然习以为常。
千篇一律的客套和寒暄被无止境的重放,暧昧的调笑声不绝于耳,周围到处漂浮着专门为这个宴会精心雕刻的木偶,任人摆布。
从来只想逃走,逃出这个将禁闭我余生的牢笼,再不回头。然而,面对父亲苍老的脸,除了留下,别无它择,纵使再不情愿。
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女子,因为连命都不属于自己。
微笑的打断身旁大献殷勤的异性,优雅的转身离去。其实他们都很诚实,至少他们从不掩饰眼中的贪婪和欲望,不像有些人。只是今天的我疲于周旋,不知为何。隐隐期待着什么。
你就这样突兀的闯进了我的视线,凉薄了二十六年的青春,幡然而醒。
一直不懂,为何众人之中,独独记下了你?许是你始终含笑却清冷着眼,让我以为,你如我一般身不由己;又许是你恭顺的姿态却毕露的锋芒,让我知道,你如我一般不安于命。我们两个,与这世界如此格格不入。所以,甘愿,把心给你。一个陌生的可以的男子。
从开始就知道,我会得到你。谁让你不甘于命,谁让你的运握在我父手中,纵使你不情愿又能如何?更何况,聪明如你,远,你怎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逃离那个困了你那么多年的牢。我,懂得。
林似莫远成婚三年有余
从不奢求,这段婚姻会幸福。因为早已是个残缺的女子,虽然外表依然光鲜亮丽。十八岁那年,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父亲的竞争对手,只求他放父亲和公司一条生路。不是传言中的人尽可夫,淫荡无耻,但又有什么不同,我无力证明什么。你纵然卑微着隐忍,却骄傲非常,怎会容得下,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我。
何况,你我之间,还横亘着别个女子。听见你在梦中夜夜喊着她的名字。我知道你们早已断的清清楚楚,我无力要求什么。只是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你魂牵梦绕至此。
拖着疲惫冰凉的身躯回到家里,如果那能称为家。意外的是,本应该在公司忙碌非常的你,竟然坐在那里,显然等候多时。一张脸比平时更加寒凉冰冷,好象还夹杂着怒气。这样的天里,我冷的义无返顾。
知道你已知道我去了哪里,而我却不想过多言语。
“为什么?”你隐忍着怒气,低吼着。见我不答,你彻底爆发“我问你为什么?”吼的歇斯底里。
我们都是善于伪装的高手,不用戴面具,也能随时变换别人的嘴脸。不过我想自己还是技高一筹,出生之时,就已经学会不喜不悲。
在你将要再次爆发之前,我缓缓开了口,声音却是异常无谓。“不为什么,只是不愿。”你一把抓着我的肩膀,发疯似的摇晃。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散架的时候,你终于放手,颓然的倒下。离去时,分明看见你看着我的眼中,有抹痛楚闪过,而我忽略而过,看着你消失在门后面,一个人走进了那刺骨的寒冷中,孤单着落寞。
轻柔的抚摩着腹部,原本有个小生命来过。
夜凉如冰,而我的脸被泪水冻结,无知无觉。
父亲走的安详。他的事业有人继承,他的女儿有人可托,还有什么放不下。只不过唯一的观众离了场,我与你的戏是否也该择时散场?
你想,却不甘。父亲把一切都留给了我。你若负我,净身出户。也许是怕我将来无以为托,他终究还是疼我的。只愿做如是想。
你多年的隐忍,终于爆发。开始夜宿她处,终日无踪。我不怪你,我的冷漠疏离终究还是伤了你。
总有一日,会放你走,只是还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总之快了,快了。耐心等等,我,会让你走,在你终于厌倦了我之后,会还你所有。
她,明眸皓齿,端庄秀丽,一看便知是个知冷知热的温柔女子。你们站在一起,的确是壁人一对。难怪牵扯了你这么多年的梦境。
你我终于要逃开彼此,为何心中还会暗暗欢喜?
与她相视一笑,没有恩仇可抿,只是托你于她,心中了无牵挂。
她听后微讶,半晌问了一句话。“你,爱他非常。”
真是不知如何作答,云淡风清的一笑而过。
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女子,因为连命都不属于自己。苦涩的牵了牵嘴角。
然而一切一切都落入眼前这个心细如尘的女子眼底,纵使含泪,她也退下场去。
对不起,这并不是我本意。
他的眼被这触目惊心的红染的颤抖,瑟缩着。
微微睁开眼,伸手,唤他,喃喃的。仿佛怕吓着他,艰难的挤出一缕微笑,淡淡的,却温柔无比。
他飞扑过去,搂着她几近透明的身体,哽咽着想要说什么,却被她用手抵住了唇,无法言语。
不管他要说什么,她的时间不多了。摊开他的手掌,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吃力却坚持写着。
他的眼跟随着她的手指慢慢旋转,生怕漏掉一笔。等着她继续写下去,可那手却在写完最后一笔,就直直的落了下去,再提不起。
他疯也似的吻着她逐渐冰冷的额头,眉,眼,唇,揉搓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泪和血,以同样的频率滴落,然后绽放。
摊开手掌,掌上豁然刻着两个血字“还你”。
十八岁那年,把自己当作礼物,是为了报答养父的养育之恩。刚出生时,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长成后,就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女子,因为连命都不属于自己。
那个孩子,不能留下。纠缠了三年多的伤痛应该到我为止,又怎忍心让你背负一生。而且母亲的含义,从来不懂,那是我一生的痛。
现在把命给你,别怪我先行离去。因为不知还能怎么还你,曾经的海阔天空。只能用这一生还你。
莫远,散尽百万家财,带着林似的骨灰回归故里。莫远,莫远,终究还是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