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佛

顶峰。
禁制中。
四周漫溢的乳白色混沌气流四处游荡，如来双脚盘曲，手化众佛结印，禅坐于幻化出的莲花座上。那张狂的血红色凝结成的红莲，艳得像要滴出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一场激战过后，周围凌乱不堪。“滴——嗒——”这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禁制中格外的刺耳，红色在释迦牟尼的白袍上溅起的血花，染红了天涯。于是，如来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你输了。”顿了顿，他加重了口气：“我的——师尊。”对方无语。
静，静的皈依。禁制中只有气流移动的声音。
稍许，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如来低沉的似乎谩骂了句什么，既而却勾起了嘴角，露出撒旦似的微笑：“你已经没有选择了，生——亦是死？决定吧！”语气毫不恭敬。
“是吗？”释迦终于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飞逸的长发，白的似乎可以映照出天空，下垂的眼帘上乌黑的睫毛叛逆的微翘。淡淡的眼神和黝黑的瞳孔形成强烈矛盾的对比。上扬的嘴角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却使人冷到停止心跳。薄薄的嘴唇透着轻蔑的味道。
“什么——？”如来似乎对这个答案很出乎意料。他眯起了双眼：“你难道不想让佛教遍布天下？又或是你认为你还有能力战胜我吗？”说着，他瞥了瞥释迦那染红的衣角。
“我拒绝——臣服。”白袍男子毫无感情波动的复述了一遍。
“哈哈……”如来毫不动怒，居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你可以拒绝吗？师尊啊，过了今天，那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他极度狂傲地描绘着，眼中透出了狂热的光芒。“归顺吧！跟着我吧！我可以满足的你理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不。”出乎如来意料之外，释迦第三次拒绝，口气相当淡漠。禁制中暗流涌动，鼓起了释迦的白袍，朵朵白花分外艳媚。衣角随风飘扬，似乎释被风撕扯发出的声音。
这种无视的神情使那个狂热的描绘戛然而止。“为什么？”如来的脸阴沉蒙昧到了极点，他的声音好象风扯着破锣铜般沙哑：“师尊，你难道不觉得这才是整个世界最好的归宿吗？”如来的眼睛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释迦毫不在乎地对上了他的眼睛。他那深邃而又冷漠的眼神似刀刃般直刺如来地心脏。如来地心不禁一颤：那是怎样地神情，深黑的眸子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居然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呢？不是“无心”吗？……尽管如此疑惑，可如来的艳种严密得封锁了自己的感情，并不泄露一丝一毫的不安。“最后一遍，生——或者死？”那鬼魅般冰冷的眼神平息了如来心种的躁动。此刻，他很平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一个结果，尽管，他并不怀有期待。
“哼。”释迦冷哼一声，似并不答话，他昂起了他高贵的头颅：“如果说……不呢？”他挑了挑眉，挑衅似的说道。
“那么，你就去死吧！”话音刚落，如来手中凝气而成的夺命七煞叉便甩了出去。如来他得意的笑道：“师尊，你似乎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吧？我的另一位师尊角罗刹七煞，虽然他已经死了。哈哈哈……想不道吧？！”他突然恶毒的盯着释迦。
释迦忽然打了个手结，睁开双眼：“你——会后悔的。”说着，便念起了咒语。
“我后悔？释迦，你是不是被吓疯了？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啊哈哈—”如来似乎想道了什么毫向的东西，仰天长笑起来。
释迦并不理睬，继续念着咒语。同时，夺命七煞叉也刺进了他的肉体。突然，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这丝笑似乎极具威慑力，如来顿时觉得慌乱无比：“你真的疯了？你，为什么不躲？你想做什么？……”突然，如来的脑中灵光一现，他似乎想道了什么，大惊失色地倒吸一口冷气，又否定似的摇摇头，却又忍不住颤抖的问：“你想‘蛰魂’吗？这怎么可能？你明明这么弱……”‘蛰魂’是大乘金刚经最高境界圆境才得以发挥的。这种咒语因威力强大且充满霸气而一度归如禁咒一列。这是一种伏蛰形的寄魂咒语，他可以随意寻找寄主，随意脱离寄主。而且它一旦进入某人身体，就可以随时随地破伏而控且其吸想和力量都跟施咒者相同。而能够完成这个咒语的人，闻所未闻，就是如来本身，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释迦居然可以办到。而如果真是这样，释迦又怎么会输给如来？
“为什么？”如来再也沉不住气，它问道。“因为这很好玩啊！”释迦忽然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假如寄主释金禅子的话。”说着，它突然伸起双手，结成‘天生结’，大吼一声：“爆——破天——”顿时，整个禁制银光四射，刺的人张不开眼睛。待如来缓过神来，一且，都已回归虚无。
如来顿时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玩？就只是玩？那么一个游戏，就可以毁了一个人的多少梦？不，我要让你玩火自焚……”“啪——啪——”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如来的思绪。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天庭的走狗，厌恶的瞥过头，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微妙，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已经错过……李靖，猛的抬起头，不悦的说：“别拿看狗一样的眼神看我。一个人总要守护些什么，至少，我没有背叛我自己，不象……”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可如来的思绪却又被带出了老远。“背叛自己？如果我还有自己的话。那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金禅吗？是的。可是，他已经被毁了，不是吗？不！一个错误的摧毁算不得什么，而我，将活着，改变这一切。金禅阿弟，我依然会守护你，和这个天界——直到，被你拥有……”
“佛主，你该清理这块土地了。”李靖拿冰冷得话语再度响起。似乎天界得所有人都喜欢这种语调申请：冰冷，孤傲……没有一丝感情。或许，天界只是源于平淡，他们更尊崇一种冰冷得特别安全的关系。
如来终于从呆滞中缓了过来。他的路，也很难走，而且，似乎已经没有重点。而他，必须要走下去——为了救赎。于是，他沉下了心，受起了那失态，重新装上了空洞的看似大慈大悲的笑容。他一面用听似和煦却非常无情的语调吩咐李靖：“严密封锁消息。”一面双轴一带，去除了禁制。而后，他从怀米掏出一杯圣水，坐宝座浮于空中，双指沾了些圣水，撒向山峰。于是，那一片杀戮后的惨景顿时完好如初。正如用婚礼掩盖葬礼般，鲜血和死亡抑制不住杀戮。那些新生物踏着亲人的尸体成长，而那些死去的，早已无人记得。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而有人的心，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